王五智回到席间,还在回味刚刚的事情,面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王夫人见了,绷起嘴角,厉声对王五智道:“你马上要和温毓瑶说亲,这段时间你消停点,不许再惹事生非,等你把贤妻娶进了门,你再想纳多少妾我都不管你。”
王五智瘪了瘪嘴,“你不管我,是因为有温毓瑶管了我吧?母亲,不如,你去给温家提亲,让我娶了温二姑娘吧!”
王夫人怒敛眉眼,“你疯了是不是!温二姑娘和温三姑娘怎么一样?你若娶了她,她只会纵你终日玩乐,你的前途还怎么有望?!”
“母亲!咱们家这么有钱,我还要什么前途啊?只要把家里的衣裳铺子经营好,一辈子不愁吃喝,将来生了儿子,传下去就是了。母亲你想让我有什么前途?咱们商贾家族不都这样吗?”
王夫人无话,她总觉得王五智的眼皮子浅了,这世道还是要有些权势才好,行商做事总要和官家有点关系,才能得官家的庇护,不然一旦有什么变动,偌大的商户也是风雨飘摇,千万白银说没便没了。
可是看王五智,又痴痴地看向温容池那边,王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孩子还小,等他以后再说吧。
……
婚宴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许多津州的官家和当地的著名大户都来与温府结交,大夫人和温守仁忙得不亦乐乎,旁边自然也有宋家的人帮忙,很快便轮到新郎向宾客敬酒的环节,温夏蝉则是在大家的哄闹声中,盖着红盖头,进了宋府的后宅主院。
而温毓瑶他们所在的房间,就在主院旁边的一间厢房。
“此事还需和大姐儿商量一下,毕竟是她的大喜之日。”
公羊长荣点点头,“是了,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恐会生气。”
两位姑娘商定好了,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沈逸则,眼神中带了些催促之意。
沈逸则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好。吾心甘情愿地被二位利用。”说完,沈逸则便只身去了前厅,温毓瑶和公羊长荣去婚房找温夏蝉。
……
“什么?!竟出了这样的事?”二人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后,温夏蝉吃了一惊,她本吃着房里的点心,如今也没了胃口。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温夏蝉低头琢磨,“会不会是二妹?”
公羊长荣不了解温家姐妹之间的恩怨,听了以后很是吃惊,“她?正是她来向我透露消息的。细细想来,很真是可疑。”
温夏蝉摘了盖头,一身红装,“她与李诚节的事情没了结果之后,便恨上了你我,尤其是你,她虽不说,平日里性子恭敬,可我是能感觉出来的。”
“三妹,你最粗豪,不在意这些,却也不能完全不小心。”
温毓瑶笑笑,她平日里喜外出野玩,温家都觉得她粗放,其实她是最心细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温容池,温容池固然有动机,但她自己心中生了嫁给王家的念头,去想着怎么钓王五智还差不多,怎么会有心思来搞她?
这背后主使必定另有其人。
“大姐,除了二姐,我平日里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了仇?我当局者迷,你帮我想想。”
公羊长荣的脑瓜也转了起来,不知怎的,她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易疏桐的身影,那日在温毓瑶笄礼上,易疏桐对待温毓瑶的态度和她在温毓瑶背后的议论,实在算不上和善。
“你什么时候得罪过易疏桐吗?”
“她?”公羊长荣这么一说,点醒了温毓瑶,温夏蝉也正了正身子,觉得有些道理。
“易家与我们温家向来是不和善的,平日里做些面子功夫,看得过去就罢了。父亲不喜易家,是因为易登天总在背后给他使绊子,我和母亲不喜欢易家是因为,易夫人和易疏桐平日里仗着易家是刺史府,便趾高气昂、拉帮结派,明里暗里不知道她们说了温家多少坏话。”温夏蝉一口气说了许多,让温毓瑶心中暗惊。
她这个大姐平日里最是贤良淑德,大夫人把她教得很好,她也从不说人小话,倒是把她给憋着了,如今出了嫁,反倒敢和姐妹们畅所欲言了。
公羊长荣看向温毓瑶,温毓瑶也点点头,“是这样。只是我平日里不在乎这些,也不用出去应酬,大夫人和大姐是长房夫人和嫡女,受的气更多。”
“那估计就是她了!”公羊长荣一脸笃定,“你可知道,易家说是有公务在身,易刺史来津州行事,把女儿带在身边,说是长长见识,宋家知道易家和温家的关系不好,却也不好面上挑明,还是邀请了的。只是奇怪,我在席间,并未看到易疏桐的身影啊。”
“这就对了……”温毓瑶清秀的眉毛微微一皱,“这就对了。”
“啊?”温夏蝉看她这副样子,反倒着急了,“她不在,这线索又断了,哪里对了?”
“大姐!就是她不在才说明就是她呀!”
“宋家这婚宴上,众多儿郎都在,易疏桐尚未婚配,怎么可能放弃交际的机会呢?只能说明,她不能在场,她要为自己营造不在场证明,这样就算事情败露,我们也没有证据,算不到她的头上。”
“如此,我们难道就无法了?只能白白受着吗?”温夏蝉一向娴静的脸上也控制不住了表情,她为温毓瑶打抱不平,更为易家人这么欺负温家人感到生气。
“我去找宋谦言,让他帮忙。”
“大姐。”温夏蝉刚起身,温毓瑶一把将温夏蝉按住,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又坐回床上,“大姐别急,今日是你们的新婚,姐夫正在前院会客,晚上还要来与你洞房花烛,此事只需你点头,不用你们管。”
温毓瑶此话,叫温夏蝉脸上发红发热,“什么叫不用我管,易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怎能不管?”
“洞房花烛夜,那可是人生大事,不能耽误。而且,若是被易家人知道,你们新婚夫妻为了此事心焦,他们反而高兴。不要担心,我有办法。”
温夏蝉更是着急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房外的女使来传话,“大娘子。”
温夏蝉愣了愣,还是温毓瑶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这声大娘子是叫她的。
“咱这院里遭了贼,沈小公爷的贴身玉佩丢了。沈小公爷道,若是寻常物也就罢了,可那是贴身的物件,丢了日后恐生误会,须得找着,才肯罢休。”
温毓瑶和公羊长荣一笑,被温夏蝉看到,她也心中了然,“好啊你俩,把沈小公爷抓过来,给你们当靶子使。难得他还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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