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在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后。
就一脸平静的看向华歆。
至于华歆，罕见的沉默了。
华歆沉默了，管宁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因为「割席断交」的事情。
正是从管宁这儿流传出来的。
而管宁说这些话的时候。
是在他给弟子讲学的时候。
因为有弟子懒惰，学习不认真。
管宁这才拿这件事做例子，督促那人好好学习。
虽说，管宁在说这件事的时候。
的确有抬高自己的成分。
但管宁的本意，却不是贬低华歆。
这一点。
从二人现在还是朋友就能看出来。
可此刻。
当曹植把这件事情搬上台面后。
意义就变了。
那感觉就像。
管宁是故意踩着华歆，给自己扬名一样。
此刻，高台上。
三人罕见都沉默了。
至于高台下。
通过那些知道此事的读书人的大力宣传。
此时众人看向管宁和华歆的眼神变了。
长期以来。
因为经学的缘故。
管宁、华歆、郑玄、卢植等人。
在众人的眼中。
已然成了孔子在这个时代的代言人。
他们的一言一行，也逐渐被一众读书人神化。
在大家看来。
管宁他们，是道德圣人，是永远不会犯错的。
这也是为什么。
在得知曹植侮辱管宁后。
众人会那么生气。
在一众读书人看来。
侮辱管宁，就是侮辱经学，就是侮辱儒学。
此刻，在得知原来华歆和自己等人一样，也是普通人。
管宁更是品行低劣，踩着朋友扬名。
众人只觉得天塌了。
……
良久之后，华歆开口道：
“华某求学态度不坚，被朋友嫌弃，这是华某的错，四公子，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不愧是华歆。
先是主动承认错误。
随后又立马把话题转到对曹植不利的点上。
杨修见此，不由叫苦。
虽然他知道曹植学富五车、巧舌如簧。
但他并不认为，曹植所学，脱离了经学的范畴。
更别说创立新的学说。
在杨修看来，所谓的新的学说，就是纯粹的挖苦讽刺。
另一边。
一直低着头的管宁。
此刻在听到了华歆的声音后。
不觉大喜。
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被其他人骂卑鄙无耻。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声名狼藉，全拜曹植所赐。
管宁当即恶狠狠道：
“竖子，快回答问题，你若是答不上来，你就立马向经学磕头认错！”
“我特么，有你什么事！”
见管宁又在上蹿下跳，曹植当即心生不满。
“也罢，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找虐，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
想到了这里。
曹植先是看了眼人群最后方的曹操，随即朗声道：
“我再次重申一次，在我看来，经学就是个屁！”
“而我之所以敢这么说，那是因为我一身所学，和经学毫无瓜葛，并且——”
说到这里，曹植直视华歆，正色道：
“我的确创造了一门新的学说，此学说，我称之为「心学」！”
“心学！！”
当这两个字从曹植嘴里吐出后。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曹操、杨修、郭嘉等一众关心曹植的人。
此刻纷纷面露异色。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至于曹丕、管宁、华歆等人。
此时在听到曹植的话语后。
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狂喜。
他们并不认为。
曹植能创立新的学说。
在他们看来。
曹植此举，无非是哗众取宠罢了。
“可笑，不会真以为自己靠诡辩获得的成就，就是一门新的学说吧，子建，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曹丕心道。
想到了这里后。
曹丕当即让人给自己的暗子们下达命令。
那些暗子们得到领命后。
纷纷开口质疑曹植，表示不信。
一时间，高台下全是对曹植的质疑声。
至于管宁和华歆二人。
在经过短暂的愣神后。
管宁冷笑道：
“可笑、可笑至极，我本以为你是天才，可没想到，你是一个蠢货、一个狂徒！”
华歆此时也摇头道：
“四公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就在二人准备继续打假曹植的时候。
突然，曹植朗声道：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曹植尽量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语言。
把心学阐述出来。
伴随着曹植的讲述。
渐渐地，整个高台上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整个高台下也安静了下来。
到了最后，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能来到的这里的读书人。
不敢说学富五车。
但对儒学、对经学，都有涉猎。
此刻，在听到曹植的话语后。
现场众人终于明白。
曹植为什么敢大放厥词，说经学是个屁。
因为和曹植现在讲述的内容比起来，经学还真是个屁！
……
一炷香时间后。
伴随着曹植讲述完毕。
现场一片寂静。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管宁、华歆二人。
此刻看曹植的目光，充满了五味杂陈。
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们知道，经学的末日来了。
至于高台之下的那些读书人。
在经历接二连三的信仰崩塌后。
此时看向曹植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那感觉就像，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四公子，我能学心学吗？”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道。
“那是自然，我曹植虽创立了心学，但我不会敝帚自珍，只要诸位想学，我曹植就教！”
曹植笑着回应。
“既如此，那我要学！”
“我也要学！”
“还有我！”
“俺也一样！”
……
人群中不断传出想学习心学的声音。
曹植见此，不觉大喜。
因为今天，他不仅打败了困扰自己多日的经学，更是让心学在这个时代出现。
以心学的历史功绩。
曹植相信，假以时日后，自己在整个大汉的地位，绝对不会比今日的管宁、华歆二人低。
甚至说，能够直追孔子、孟子、荀子等一众先贤。
“就是「曹子」这个称呼，着实有点难听！”
曹植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对了，他们二人还没有解决！”
想到了这里，曹植的目光，看向了此刻噤若寒蝉的管宁和华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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