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北苑公寓。
简簏躺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忽然眼前一暗,她微微抬头,就看到陆商御已经洗漱完换了一身睡衣站在她面前。
“给你放好水了,起来去泡个热水澡,嗯?”男人微低着头,眼神充满着温柔和宠溺地注视着她说道。
这几天的相处,简簏就差进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回到家,饭也是他做,衣服也是他帮她拿出来。
这男人真的是事事都安排得事无巨细,把她照顾到,她都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手和脚了。
可她又很享受这个过程,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陆商御牌的毒……
而且谁能想到高冷总裁陆商御在家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居家好男人呢,想想她就挺高兴的,因为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把我养得不能自理,然后困在家里。”简簏眯了眯杏眸,仰着头怀疑地看着他。
男人闻言后,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简簏:“……”
她就只是开个玩笑,“那大可不必考虑。”她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起身,陆商御伸手拉了一下她纤细的胳膊。
简簏忽然想到一件事,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对了,后天中秋节,我想把奶奶接来家里吃午饭,然后晚上再回老宅,可以吗?”
男人微低着头,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宠溺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接上奶奶一起回老宅,老爷子他们也想见奶奶。”
简簏:“这样可以吗?”
“可以,这事我安排,你不用想这事。”男人笑了笑,催促道,“赶紧去洗澡,一会水凉了。”
他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霸总人设分分钟垮掉。
等简簏出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而某个男人正半坐在床上拿着电脑在看,听到开门声,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起身了,走向她,又拉着她走进了浴室。
“怎么了?”简簏一脸懵,她刚出来啊。
进去后,就看到男人从浴室的柜子拿出了吹风筒,然说道:“过来,把发尾吹干先。”
简簏也不知道他啥怪癖,只要她发丝有点点湿他都要吹干,她还是乖乖听话,站到他面前去了,一米六九的她在一米八九的陆商御眼前,显得真的好娇小。
男人的动作很细心很温柔,生怕弄疼她。
而此时,另一边的豪车上。
一抹娇小的身影缩在车门边上,梁悠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浑身上下就只裹了一件衣服,显得很狼狈,而一旁的男人除了衣服有些褶皱之外,依旧矜贵高雅。
直到车子停下,梁悠依旧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一动不动。
莫言卿从始至终并未再看她一眼,毫不在乎地就下车,往别墅的大门走去。
段卫毕恭毕敬地站在车门旁,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后,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敲了两下,关心的语气问道:“少夫人,需要我帮您喊家里的佣人下来吗?”
过了一会,段卫才听到梁悠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段特助,麻烦你跟管家再要一辆车吧,我想在车里待一会。”
段卫最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了。
车厢里的梁悠,缓缓抬起头,双眸无光无神,如若不是她还有呼吸,都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于她而言她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她从始至终都并未掉一滴眼泪,因为她知道掉眼泪并没有用,只会换来男人更狠的折磨,并会质问她她有什么资格哭!
没错,在他莫言卿眼里,她梁悠,不能拥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开心、伤悲,疼痛,甚至是与人的正常沟通,她都不能拥有,因为她不配,因为她活着就是为了赎罪的,所以这五年的生活,她只剩下麻木,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情绪的机器人。
就算被伤得遍体鳞伤,她也不能喊一句疼,就算她心脏被他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也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因为她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而她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拿起车上的衣服,麻木地穿好,下车,回到那个充满压抑黑暗的房子。
她回到她和莫言卿的婚房,不,应该说是他和她姐姐的婚房,可这里她却住了五年,可笑吗?
梁悠拖着疲惫疼痛的身子走进了浴室,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身子缓缓向下滑,水莫过头顶,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在水中她睁开双眸盯着头顶白灼的灯光。
有时候她想过,要不就把自己闷死在水里算了,可偏偏她水性又极好,肺活量可以说是常人的几倍,连老天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再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可能她早就以死谢罪了吧。
那个男人常常会说她现在的生活是她偷来的,如若不是她姐姐替她去死了,她哪有机会活着呢,而她竟然也没有理由反驳莫言卿。
可她也会心疼,很疼很疼的那种。
莫言卿你只知梁芯爱你,可你却不知我更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把命丢了,可你呢?
梁悠眼里带着自嘲缓缓地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沉浸在浴缸里。
次日。
梁悠醒来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并无睡过的痕迹,看來他昨晚并未回来睡,不过她也猜到了,毕竟昨晚她触碰了他的禁地。
讪讪一笑后,她便起身去洗漱,然后换了一件白色宽松的毛衣搭配一条黑色半身裙就下楼了。
管家祥叔刚好路过客厅,看到她便礼貌地喊了一声:“少夫人。”
梁悠看着管家扬起了一抹淡笑。
在这个别墅里,除了管家还会把她当少夫人看,其余人对她都是表里不一的,渐渐地她也习惯了,毕竟她这少夫人的位置也是偷来的嘛。
“少夫人,需要给你准备早餐吗?”管家祥叔平易近人地问道。
梁悠摇了摇头,温文尔雅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她说完就自己往厨房走去。
祥叔听她这么说,也不强求,这么多年了,梁悠也从未吃过家里佣人烧的饭菜,看着梁悠娇小的背影,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便忙去了。
吃过早餐后,梁悠便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别墅的人无人知晓,她每次出去都是自己开车,只要她出门,便是一天,在他们少爷回来前便会回来了,不出门的话,就会自己在别墅的后院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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