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专业的,我只会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不会照顾人。”
“再说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挺尴尬的,我想了想,也没必要亲自照顾,毕竟……”
她轻微叹了一口气,话也只说了一半。
男人轻蹙了一下眉,抿了一下薄唇:“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
简簏嘴角处不动声色地勾勒一抹浅笑,但稍纵即逝。
她清了清嗓音,带着一抹谐谑说道:“谁跟你说我是你老婆了?”
随即,她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几位“吃瓜”的男士,眯了眯眼眸,问道:“你们说的?”
几人微愣了一下:“……”
下一秒难得一致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说过这话。
陆商御冷眼剐了几人一眼。
这几人是来给他添堵的吧?
是巴不得他好不了是吧?
“白前,把人给我轰出去!”
白前也属于在一旁默默吃瓜的人,这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有点心有余悸,生怕老大把气撒到他身上,好在不是……
只是——
轰谁啊?
是护工阿姨?
还是沈二爷他们几个?
或者是少夫人啊?
这老大下的命令也没明确目标啊……
所以,他再一次嘴跑赢了脑子,宛如好学宝宝似的地问道:“老大,轰谁啊?”
“怎么?”男人就算负伤,身上的气场也没弱过,嗓音低沉内敛且冷冽:“难不成轰我?”
“噗……”
沈一南是毫不客气且不怕死地笑了起来。
“……”
最后,病房里就剩下这夫妻二人了。
“要不……”简簏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眉眼微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也走?”
男人皱着眉头,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透露着一股委屈。
简簏:“……”这是?
她好像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陆商御身上看到‘委屈’二字!
下一秒,她就听到——
“你居然不心疼我?我可是受了重伤的。”
后面两个‘重伤’他特意加重了语调。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低沉磁性得耐人寻味,就是听着有些怪异——
有让人产生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她应该是出现了幻觉。
要么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邪念’呢?
陆商御怎么可能会跟她撒娇?还委屈上了……
这想想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主要是他不走这路线。
下一秒,男人就看到她走向自己。
他嘴角刚刚弯起一抹弧度,下一秒就僵住了。
简簏走过来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神色有些忧愁嘀咕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撒娇上了?”
陆商御:“……”
还没等他说话,耳边小女人的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我心不心疼你你在乎吗?”
“……”
得了!
自己玩脱了!
他其实没想这样的。
当时看到她那双哭得像只小兔子的双眼时,他的心剧痛。
可是——
他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她要离婚要改嫁,还要给别人生孩子,他就想着试一试他要是装失忆了,她是什么反应。
但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试。
因为郁闷的是他自己,她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这多少有些不正常。
忽然他有点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默了默,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从喉咙间溢出两个字“嗯哼~”
“……”
“好玩吗?我配合的还满意吗?陆先生……”
她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眸里含戏谑地笑意盯着他看,反问道。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一定也不影响他那鬼斧般的俊颜,而且还有一种病态之美,让人依旧移不开眼。
“……”
这堪称社死现场。
装失忆,被发现,有一种傻乎乎的感觉。
但好在,这人是他老婆,在她面前傻就傻吧。
“那场认亲宴会?”
他直接转移话题问了一个问题。
简簏倒是也不追着他问,毕竟他难得有趣想了玩一玩‘失忆梗’。
只不过这演技就是有点那啥……算了,她也不计较,谁让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没答应。”她简单地回答了四个字。
这场认亲宴会,是宗政临渊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可她也跟他说了,她不需要。
可他要坚持,她也没办法,但她不会去!
而且,他这么做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无非就是想引她妈妈出来。
她是告诉了他妈妈没死,可没答应他帮他找人。
这件事,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事,她不会插手。
毕竟当初她也还只是个‘小豆子’,完全不知情两人的事。
只是上官雅慈做的事也要为之付出代价。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现在的上官雅慈,要什么没什么。
从宗政禾婉曝出那些料后,她也逃不了关系。
她已经被上官家放弃了,赶出了家门,剔出了家谱名单,意味着上官家的一切都跟她无关,而她所做的一切也跟上官家无关。
……
“其实我挺好奇的。”忽然间,简簏看着他说了一句。
“嗯?”
“就是,你为何要玩这么无聊的梗?”她眼里不加以掩饰的好奇。
其实,那一刻,她是有些慌的,还有心疼。
如若不是因为了解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都很清晰,甚至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可以从他的言语和行为中做出判断。
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从未想过有一天,你最爱的人醒来后,把你忘记了,那种感觉,她不想体会。
男人面对她的好奇,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能听到。”他说。
简簏:“……”好家伙,这感情是在‘报复’她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肚鸡肠了?”
“?”
“这可是他们几个人的主意,说要说一下刺激你的话。”她直接甩锅了,“而且我那会因为担心你就这么睡下去,心不在焉的,只要能让你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要是我一直不醒来的话,你怎么……办。”最后一个字是从简簏的指缝间溢出来的。
因为她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啊,呸呸呸……”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皱着小脸道。
她不信邪也不信一些奇妙的事,但是有时候,还是得相信一下的。
随后,看他那么好奇,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总不能守活寡吧?”
陆商御:“……”
他好像也不该好奇多问。
纯属给自己添堵!
这时,半夏敲门进来了。
“少夫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慕容家的老太太找您。”
慕容家
老太太?
找她做什么?
她坐在那,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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