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这般屈辱的死在这里。
他的脸愤怒扭曲。
姜知婳嘴角勾起冷笑，“真惨，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等你断了气，我就将你的头割下来，将你的人扔到风月楼的后巷……
这样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孔家二少你是死在风月场，孔家的脸面算是彻底被你丢尽了！
活着不得你父亲待见，死后怕是都不一定能入祖坟，说不定还会被逐出族谱……”
虐身，诛心。
“贱……人，你……噗……”
几句话果然让孔楠大口呕血，眼珠子外突，额头上青筋一直鼓跳，整个人气的如青蛙一般胸膛弹跳。
“真惨，死了还要被人万人唾骂，声名狼藉。”
噗。
噗噗，咳……
随着姜知婳最后一句话落下，孔楠终于连着呕出好几口血，他躺在地上，宛如死尸一般，可是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上的血窟窿就已经很严重了，如今这个姜知婳摧毁了他的神智。
只剩下满心的不甘心。
不过就是虐杀了一个丫鬟，何至于到了这个境地。
姜知婳的视线与孔楠的三角眼对上，手中的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还有一件事，姜梦瑶说了什么，让萧祁生了抓我丫鬟的心思？虐她至死？”
忽的，姜知婳问道。
她知道这个问题极为关键。
话音落下，孔楠的瞳孔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桀桀桀的笑起来。
“天命所归，姜知婳你背叛殿下，迟早会有报应。
你以为投靠四殿下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呵呵呵呵，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这天下之主早就定下是三殿下了！桀桀桀……”
大概是知道自己真的活不成了。
他疯狂的大笑。
眼泪和着血水。
姜知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孔楠明显话中有话，但也知道这人不会说。
“我会不会有报应你看不到，所谓的天下之主你也看不到，因为你就要死了！
孔楠，去地狱给我的丫鬟赎罪吧！”
话音落，刀子起，直接横在他的脖颈上，面不改色的一个用力，那是颈动脉，鲜血喷溅，染红了她的裙摆，也溅了几滴在萧云翎的靴子上。
孔楠睁着眼呼哧呼哧的喘气，满眼都是不甘心。
他该是大国师的啊！
终于在吐出最后一个血泡之后。
他断了气。
姜知婳将手中的剑递到萧云翎的面前，“抱歉，弄脏了殿下你的剑。”
却见萧云翎迟迟未接，而是盯着她看，那深幽漆黑的瞳孔中藏着诸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姜知婳唇瓣轻轻一抿，也没有说话。
巷子里，只有鼻息间浓重的血腥味。
“姜知婳你怎么这么疯？”
良久，萧云翎才开口，嗓音哑的不得了。
他真是被姜知婳这个女人搞的糊涂了，一个心狠手辣，满身秘密的女人，为了一个贴身丫鬟劳师动众，斩杀朝廷重臣之子，甚至杀人毁身诛心，不可谓不狠。
“四殿下，自古以来臣女都只信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杀我丫鬟在先，我自要报复回去。”
“呵，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萧云翎道。
“接下来你还要去哪儿？”
姜知婳看一眼地上孔楠的尸体，面无表情，“还是劳烦四殿下的人将其扔到风月楼，我说的，自也要做到。
孔家乃文臣，最重声名，这样一来，孔家也会丢好大的脸，孔家不是与萧祁一条船上的吗？
总之是得罪了，那就让他们把脸也丢尽。”
姜知婳声音冷的如寒冰。
可偏偏又条理清晰的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萧云翎眯了眼，在清晨的暮色中，姜知婳苍白着脸，细腻莹白的下巴处几滴鲜血。
她的眼睛带着红血丝，甚至微微有些红肿，看起来冷若冰霜的表情却透着压抑的深深的痛楚。
可就是这样的姜知婳，让他心脏鼓动无比。
这个女人勾起了他全部的兴趣和欲—望。
“好，本殿来办。”
萧云翎道。
姜知婳眨了下眼，好半晌才开口，“多谢。”
“要还的。”
萧云翎道。
姜知婳点了点头，随后抬头了一眼无人的巷子，知道是被萧云翎的人封锁了，她想了想道，“四殿下，我想先回府去办一件事情。”
“需要本殿陪同？”
姜知婳摇摇头。
“萧祁如今受了伤，但等他清醒过来，必然不会就这般算了，四殿下您……也需的做好准备。
对了，萧祁与我父亲有些暗地里的秘密往来，是在闽南之地，殿下也可派人去查探一下。”
听到此话，萧云翎眯了下凤眼，姜知婳已是给出重要消息，这是她的回报。
“嗯。”
姜知婳在看一眼瞪大眼，死的极其不甘心的孔楠，转身离开了巷子。
萧云翎一直开着姜知婳出了巷子，才收回视线。
“处理了。”
“是。”
属下当即领命。
“徐帆，你觉得姜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忽的，萧云翎看向自己的下属，出声问道。
徐帆一愣，想到这两日姜家大小姐做的那几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还有刚才杀孔楠时的狠厉……
他刚要说话，脑子里突然闪过温家大公子的嘱咐，说殿下对姜大小姐很不一样，他抿抿唇，绷着一张扑克脸，谨慎道，“殿下，属下不敢妄议姜姑娘。”
萧云翎看了一眼自己这属下，轻笑了声，却是没再问什么，也转身朝着巷子外面走。
“派暗卫跟着，若有什么事，及时跟本殿报告。”
“是。”
……
姜知婳回了姜府。
青竹的死绝不是只死一个孔楠就能让她平息的。
她这会儿就要去找姜梦瑶，问问她跟萧祁说了什么，才会勾起萧祁的怀疑，从而抓了青竹拷问。
萧祁厌恶极了姜梦瑶，对她说的话只会嗤之以鼻。
所以姜梦瑶一定说了极其重要的线索。
姜知婳回一身煞气的回到姜家，脸色难看，身上有些地方还沾着血点，看的人就心里发颤。
一路上，下人纷纷行礼。
姜知婳大步朝着姜梦瑶的院子走去。
这会儿清晨刚过，姜梦瑶院子里的丫鬟正在打扫，就听砰的一声，姜知婳直接踢开了院子门，惊的丫鬟蹭一下抬起头来。
“大，大小姐。”
丫鬟忙道。
她们这会儿看到大小姐，心里莫名的发怵，谁也忘不了，就这几天的时间，二小姐已经被揍的浑身没一个好地方，昨晚上还被按在地上一顿揍。
姜知婳视线冷冷掠过，刚要开口，就听娄心莲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外面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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