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姜梦瑶不解。
娄心莲压低了声音,而后从脖子上拿出一个鹰形的玉佩吊坠,递给姜梦瑶道,“这东西你收着,将来会有大用,这东西跟你的身世有关。”
“什么身世?”
姜梦瑶听着这话愣了下,娄心莲却不想多说了,“你只好好收着这东西就是了,若有一天娘出了什么事,你便带着这个信物去莒南县打铁铺去找一个叫王烈的人,他会帮你。”
姜梦瑶带着满心的疑惑将吊坠收好。
“娘,你别说这种话,你能有什么事?”
姜梦瑶不开心道。
娄心莲见自家女儿情绪不高了,便哄了哄她,可内心却依旧不安。
她有种踩在刀尖上行走的错觉,总觉得一切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而如今她竟毫无解决办法。
若姜知婳孤苦伶仃也就算了,如今她得了四殿下的庇佑,三殿下还在彻查往事,每一日都好像有一把尖刀悬在头顶上,让她惴惴不安,所以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一夜,娄心莲没睡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看着身旁熟睡的姜梦瑶,心中暗暗发誓,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姜知婳跟着萧云翎乘着马车离开姜家,在马车上萧云翎的脸色就一直不对,沉凝着透着灰白。
“四殿下,你毒发了。”
姜知婳手指搭在萧云翎的脉搏上,只觉得他脉象极为不正常。
刚才在姜府,萧云翎跟萧祁动手的时候,她就发现萧云翎的动作有停顿和迟缓,便察觉到他身体有异。
“没事,压得住。”
萧云翎脸上倒是无任何痛苦之色,只是从随身携带的瓷瓶中拿了一粒丹药吃下,那是压制毒素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天色未明,只是蒙蒙亮。
“萧云翎,你这样不行,身体本也到了强弩之末,一直靠药压制亦不是长久之策,让我帮你把毒解了吧。”
姜知婳仰头看着萧云翎轻声道。
他属于真正的清绝公子,一身黑金袍子衬的他容色疏冷高贵,看人时的凤眸带着高不可攀的冷厉,可听到她的话,垂眸望向她的时候,却透着幽幽深邃。
“在等等。”
又是这三个字。
姜知婳听的莫名烦躁。
他的毒日积月累,已入肺腑,又还在等什么呢?
萧祁如今恨上他,早晚有彻底撕破脸的那一天,若无一个康健的身体,又如何斗得过?
“你到底在等什么?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萧云翎,温詹到底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如今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上一次在普陀寺,你的身体便生了异样,今天晚上这是第二次,但凡你情绪起伏,或者擅用内力,都会加速让毒素发作,如今我能救你,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姜知婳,你想给我解毒,是怕我死了?还是心疼于我?”
萧云翎突然问。
姜知婳一愣,“自然是怕你……”
话音一顿,自然是怕萧云翎死了的。
萧云翎已然从她的停顿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怕本殿死了,便不能与你合作,替你报仇了是吗?”
萧云翎问。
本也是已知的事情,可说出来还是听的人心里发堵。
萧云翎今天晚上的情绪不算太好,尤其是半夜赶来,瞧见萧祁跟姜知婳站在一起,萧祁的痛苦是肉眼可见的,而他们之间似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便是到如今,她也不肯告诉他。
听到这话,姜知婳心里也跟着莫名的不好受。
想到前半夜他还带她去山中树屋,喝酒,听他的往事,晚上自己喝醉了甚至喊了萧祁的名字,将他气走。
也能理解他的心气儿不顺。
“也不是,四殿下,我担心你的。”
姜知婳斟酌了下,轻声开口。
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耳热。
“骗子。”
萧云翎嗤笑了声,往后靠了靠。
姜知婳抿着唇不接话了。
下一刻就听萧云翎道,“这毒解了之后,对女子身体可有伤害?”
姜知婳以为萧云翎是要她解毒了,愣了下,便摇头道,“没什么伤害的,可能会不舒服几天的,但调理些时日便好了。”
“姜知婳,你当真是个骗子。”
“我骗殿下什么了?”
姜知婳不解。
却见萧云翎盯着她道,“温詹曾跟我说过,这毒可解,服了药之后,与女子圆房,处子之血是最后一味药引,但此毒性寒,对女子的身体有不可逆的伤害,解毒者,或可终生失去做娘亲的资格。”
沉默。
当萧云翎这句话落下的时候,车厢内一片沉默。
姜知婳也没有说话了。
只有马车哒哒哒奔跑发出来的声音。
“姜知婳,你说想与本殿并肩,你说想做本殿的皇后,其实最终不过还是为了报仇,你从未想过真正的站在本殿的身边,与本殿生儿育女。”
一句话捅破了姜知婳最清冷的心底。
姜知婳皱眉,被萧云翎这样平静的声音说的心口极为不好受。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生儿育女这件事,知婳从未奢想过,四殿下,对知婳来说,救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皆不重要。”
“呵。”
萧云翎轻笑了声。
只是笑意带着几分冷嘲。
这世上最伤人的话,莫过于这句了吧。
愿意救你,却不愿意同你生儿育女。
是因为不曾想过未来,救你性命是为了让你坐上高位,与她一起报仇。
像是个无解题。
“那等着吧,本殿如今没有心情。”
萧云翎说道。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等到什么时候?四殿下,你的身体还等得了吗?你……”
“等到你愿意将你的秘密说出来,愿意真正接纳本殿,那时便解毒。”
不等姜知婳话音落下,萧云翎便落下了最后一句话,堵的姜知婳半晌没喘上这口气。
他们两个自打说开了以后,还未发生这样的冷战。
一路上都没说话。
姜知婳还以为萧云翎会将她带回府上,谁知他带着她去了一座不知名山上,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主要是萧云翎不说,她尝试着破冰,但萧云翎明显兴趣缺缺。
直到爬上山顶,大片的朝阳从东边升起,一片绚丽的色彩,让人的心旷神怡。
姜知婳压了一路的郁气便这般散了。
萧云翎的脸色淡淡的,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让她披了大氅,带着她看了一场朝阳初升。
“殿下,我知你的意思,可知婳曾说过,我的秘密太过于沉重,但若有一天,知婳做好了心理准备,定然第一个告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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