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风是岳老将军的大儿子,驻守边关。
姜知婳听的心里有些沉重,“凌风将军可是有事?”
“将在外,受伤是家常便饭,无碍,姜家丫头不必担忧,等本将军将蛮子打出去,定在年关之前跟凌风赶回来,参加你跟瑾之的大婚之礼。”
“好孩子,我把瑾之交给你了。”
岳雷霆似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终究也只是嘱托了这么一句。
随后又说了几句话,说是要回府准备赶路用的东西,之后便离开了。
因着岳雷霆带来的消息,姜知婳心里有些沉重,她看了看萧云翎的脸色,“四殿下,岳将军应该会没事的,是吗?”
萧云翎看着清晨暮色,“朝廷腐败,朝中蛀虫众多,关外百姓民不聊生,将士在外驻守大国,防外敌,却还被忌惮,这大周国从根上坏了。知道外公为何亲赴边关吗?是因为蛮子来袭,边关将士誓死抵抗,粮草却迟迟未到……”
萧云翎闭上眼,挡住眸中的冷意和戾气。
姜知婳静默一会儿,她是世家贵女,长在京都城这样繁华盛京中,哪里会知道外面的百姓是怎样的流离失所。
她死过一次,又重生而来,却依然为了自己那点儿情爱与仇恨在痛苦挣扎。
“四殿下,若你成为大周之主,必然会是一个极好的领导者。”
姜知婳突然道。
萧云翎愣了下,看着姜知婳的眼睛,他没告诉她,在很久之前,他厌恶透了这人间一切,他原是想着毁灭一切的。
“本殿与你一起登顶,治理这满目苍痍的大周国,还黎民百姓,边关将士一个太平盛世。”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这句话像是一个誓言,重重的烙印在姜知婳的心里,很多年。
即便后来他们分开,她依然没忘记这句话。
……
三皇子府。
萧祁脸色苍白,胸口旧伤迟迟未愈,脸上表情有些阴郁。
“殿下,人带来了。”
手下禀告。
萧祁掀了掀眼皮,“将人带上来。”
他道。
自那次与婳婳分开之后,已过去几天,他一直在查婳婳口中说的普陀山之事,但线索有限,一无所获。
他想去找婳婳,可却见不得她的身影,知她与萧云翎一直在一起。
几乎自虐般的听着手下人禀告他们的消息。
四殿下与婳婳去了丰安山跑马,看落下的枫叶。
去云海溪水看银鱼。
四殿下与婳婳在府上一日未曾出门。
萧祁眼神心里无比堵闷,却不得其法,而他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解决不了婳婳口中所谓的前世,那么他与婳婳怕是再无一点儿机会。
很快,属下带了一个人进来。
“贫僧元奎见过三殿下。”
进来的人是一个野僧,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袈裟,冲着萧祁行了一个礼。
萧祁站起来,上下打量这位野僧,半晌道,“听闻大师曾是普陀寺明寂大师的弟子,后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普陀寺,如今靠给人看命过活,可有此事?”
被称作元奎的野僧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即便面对萧祁,竟也无卑躬屈膝之态,只道,“殿下能从千里之外将贫僧找回来,那必然是已经将贫僧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不如殿下直接说出所求,看贫僧是否能够做到。”
萧祁默了默。
他的人连日调查和搜索,有人便跟他上报了元奎这个人。
普陀寺明寂大师乃上一任住持,听闻其活到两百岁高龄,死时坐化舍利子。
明寂大师手下有两个徒弟,一个现在的圆机大师,也就是普陀寺的主持,另一个便是元奎,但听闻这个元奎犯了寺规,被逐出了普陀寺,但其本人却是有些本事在身上,靠着看命过的风生水起。
萧祁上下打量他,好一会儿道,“本殿的确已经查探了你,也知你在外的那些传闻,听闻你上可断案,下可求雨,可与阴间通信,可有此事?”
元奎呵呵一笑,“三殿下过奖了,都是被世人吹捧的罢了。”
听到他这般说,萧祁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便已有了数。
“给大师上茶。”
他道。
话音落,立刻有丫鬟上前斟茶,元奎被请坐于位。
“关上门,都出去吧。”
厅内只剩下萧祁和元奎,萧祁直接说明来意,“本殿将大师找来,并无恶意,是想询问大师一点儿事情。”
“殿下,请说。”
“元奎大师,本殿曾听闻,大师在一东魁县境,救了一少女,那少女十五年华,却是个痴傻之人,大师说她是丢了魂魄,用了一种秘法将人的魂魄给找了回来,那姑娘便恢复了正常,可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元奎眯着眼点点头,同时心里倒也升出几分警惕。
看来这位三殿下是真的将他查的很清楚了。
萧祁得到肯定答案,点了点头,接着道,“元奎大师,本殿将您请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请大师解惑,不知大师可信前世今生?”
“阿弥陀佛,自是信的,人自来于这个世上,便是有前世债,今生还,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定律。”
听到此,萧祁垂目道,“如果我想知道一个人的前生,大师可能做到?”
“那自然可以,将这人的生辰八字告知贫憎,贫僧便可推演出来。”
元奎道。
看起来是一件极其小的事情。
下一刻却见萧祁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看到前生,此人活着,而我想看到她前生发生过什么?大师能做到这一点儿吗?”
元奎面色一变,坐直了身体,面容也严肃了几分。
“大师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提,只要能满足本殿所愿,大师所求皆可实现。”
萧祁道。
元奎缩了缩瞳孔。
他行走在外,出手即收报酬,就比如刚刚那痴傻女子被他救过来了,报酬便是陪他一个月。
如今三殿下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做的事儿都被查出来了。
这位三殿下也非你善人啊。
“殿下所言,贫憎有些不懂。”
元奎摇了摇头。
萧祁平静的声音接着响起,“那本殿再说一遍,本殿想知道一人的前世发生过什么,不只是听,是想看,本殿听闻大师懂一些秘术,可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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