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什么呢,早就听闻四殿下压根不喜欢这位姜大小姐,不过是有些特殊原因罢了。”
“别说了,这位姜大小姐如今可是昭月郡主,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
又有一人道。
接着三三两两散开,但话音没止。
“姜姑娘,蔷薇去打烂她们的嘴。”
这边跟在姜知婳身后的蔷薇,拉着个脸,怒声说道。
她是习武之人,耳力更是好,听着那些话,必是无比生气。
“不必,堵得了一个人的嘴,堵不住一群人的嘴,她们愿意说,便随便说好了,我没那么在意。”
姜知婳道。
蔷薇还是生气,她发现姜大小姐就是脾气太好了。
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加之被四殿下那般宠着,可有嚣张的资本,就刚才那几人说的话,若是被四殿下听到,便是拔了他们的舌头也活该。
“小姐,姜姑娘来了。”
在一处湖畔凉亭处,领路的丫鬟停下,冲着厅内的人禀告道。
姜知婳看过去,便见薛玉饶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层层叠叠的纱摆上绣着蝴蝶,腰间系着流苏,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薛玉饶今日显然做了装扮,极为漂亮。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栏杆上,看着湖中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丫鬟禀告,她才回过头来。
“昭月郡主来了。”
她道。
不咸不淡的声音,没看出多少恭敬。
姜知婳走进凉亭,丫鬟和蔷薇都等在外面。
“薛姑娘,是在特意等我是吗?”
姜知婳直接问。
今日是以她为主角办的宴会,她不到前面去,却单独坐在这湖边凉亭,显然是在等她。
听到姜知婳说完,薛玉饶抬起眼,直了直身子,“坐下喝杯茶?”
“茶就不必了,我与薛姑娘之间似没好到可以坐在一起喝茶的地步,薛姑娘信中所说,是有重要事想告知于我,薛姑娘现在可以说了。”
姜知婳直接道。
薛玉饶瞧见姜知婳这番清冷的态度,不由得气急攻心,她冷笑了声,“被赐婚了就是不一样,说话底气都足了很多。”
姜知婳拧眉。
此时薛玉饶起身,咣当一声,有个小酒壶被带到了地上。
姜知婳看过去,又随着她起身带来的这一阵风,闻到一丝酒气。
薛玉饶喝酒了。
酒液洒在地上。
薛玉饶将酒壶给提到一旁。
她走到姜知婳的面前,一双眼发红,定定的看她。
“姜知婳,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你?为什么你能嫁给四殿下,我却不能?”
她问。
姜知婳拧紧眉头,她今日真不该来。
“你喝醉了,我去把你的丫鬟叫起来。”
姜知婳道。
话音落,转身就要走。
“姜知婳,你站住!”
却不想,薛玉饶见她要走,情绪当即就有些激动了,怒声喊道。
“你不想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你不是想知道那一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谁救了我?”
薛玉饶问。
姜知婳眉眼始终清清淡淡,这件事之前问过她,但是薛玉饶没说,如今她确实不需要听了,因为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今日喊我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抱歉,我已经知道了。”
姜知婳道。
薛玉饶愣了下,“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姜知婳自不会跟她解释,抬脚就想着离开,想着不如跟萧云翎去郊外看看。
“对了,还没祝你生辰快乐。”
姜知婳回头道,从身上拿出一个方盒子,而后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她对薛玉饶的印象不好不坏,但对她来说,跟薛玉饶成为不了朋友,她忘不了青竹死后,萧云翎带她去普罗寺祈愿的那一次,是薛玉饶告的秘。
也是在那一晚,薛丞相倒戈,若不是萧云翎提前有准备,那一晚必会被她连累,从而被弹劾,落得个幽禁府邸的下场。
“姜知婳,我要离开了。”
忽的,薛玉饶出声道。
“是因为你,因为四殿下,所以我跟父亲要离开京都城了。”
她又说了一遍。
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悲伤和一丝丝怨怼。
她怨怼面前的姜知婳,但同时内心里也嫉妒和羡慕她。
姜知婳眉心拧了拧,本不想跟薛玉饶多说话,可听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她还是觉得有一丝好笑。
“薛姑娘,你跟薛相爷要离开京城,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无人逼迫,跟我还有四殿下又有何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四殿下威逼父亲……”
薛玉饶红着眼道。
这才是她意难平的地方。
“我那么喜欢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甚至不惜贬低自己,自降身价,便是做他的侧妃都可以,可是即便这样都不行,如今更是要将我和父亲赶出京都城,凭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父亲又做错什么了?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就这样对我吗?”
薛玉饶红着眼质问。
她也是京都城颇负盛名的大家闺秀,有才华有美貌,可是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明明她跟姜知婳并称京城双珠。
可如今的身份地位确实天差地别。
姜知婳得太后青睐,被封郡主,被赐婚四殿下。
而她即将离开京都城,去往祖籍之地,成为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子,甚至这一生都不可能在遇到跟四殿下这般绝艳的男子,只要想到此,她便痛苦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薛姑娘,你喜欢别人,便要求别人也一定要喜欢你吗?”
姜知婳拧眉问。
“你与四殿下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誓言盟约,不过是当年太后娘娘曾提过一句,想你与四殿下结亲,但被四殿下拒绝了不是吗?
你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但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一定喜欢你,我们每个人,你或者我,都是独立的个体,能代表的只有自己。”
“你和你的父亲为何离开京都城,亦是无人相逼,反倒是薛姑娘你,我与你本无冤无仇,可当日在普陀寺,是你的告密,才引起了一场大战,更是在宫中,薛相倒戈,剑指四殿下,险些让四殿下落入死地。
薛姑娘,这些事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经此一事,四殿下只是请你和薛相爷过府一叙,并未为难二位,何来逼迫?
辞官一事,是薛相爷自己提出,而四殿下给你们二位的却是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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