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佳人扯着乔谦修的衣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个人自己记忆里没有,可感觉却是那么熟悉,她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肯定和这个人有关系。
“我叫乔谦修,住在山顶。”乔谦修过来,坐在了萧佳人旁边。
默默地收回手,萧佳人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些事情记不得了,你是不是以前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乔谦修摇头,他不想让萧佳人想起来过去,可如果就这样把她放在大王庄,自己更不愿意,他怕没人照顾好她。
以前的萧佳人,无所不能的厉害,可现在的她竟有些呆呆的,明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不认识的男人,每天都盯着她,她还敢追上来,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乔谦修不敢往下想,只要想到她身边可能会站着别的男人,他就觉得四肢百骸没有不疼的地方。
“我们以前算不上认识,但你对我有恩。”乔谦修说。
萧佳人一副你撒谎了的表情看着他:“算不上认识,怎么对你有恩?”
“有一年冬天很冷,我差点儿死了,是你救了我的命。”乔谦修别开目光,他不敢看萧佳人的眼睛:“后来我离开了几年,最近才回来,所以想和你说声谢谢。”
“哦。”萧佳人有些失望,她以为这个人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呢,结果人家走了好几年刚回来,至于报不报恩,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在意。
“你不开心?”乔谦修看她这幅样子,轻声问。
萧佳人点头:“我生了一场病,很重的病,之后我竟然忘记了有些事情,我醒来的……。”突然闭嘴了,萧佳人盯着乔谦修:“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是不是?”
因为突然发现的,她语调有些高,人也激动的抓住了乔谦修的手臂:“是不是你在撒谎?你和我很熟是不是?”
乔谦修还想否认,可是萧佳人哭了,她哭的很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了那些事情?你不会平白无故出现的,你骗我,根本不是报恩的事。”
“不要哭。”乔谦修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伸手把她就拉进了怀里。
萧佳人的眼泪一下就憋回去了,在他怀里抬起头:“现在告诉我吧,我们到底有多熟?”
语调冷静,乔谦修身体僵住了,低头看着她审视的目光。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萧佳人环抱于胸:“别和我说什么救过你的话,撒谎没意思,如果不是很熟的话,你随随便便就拉个女人到自己怀里吗?”
“不是,我不会。”
“你不会,刚才你对我那么亲密,如果不是以前就习惯了的话,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萧佳人冷哼一声:“别拿我当傻子!”
乔谦修无奈了,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上了当,再看一脸严肃的萧佳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笑起来很好看,萧佳人看着他弯起来的唇角,抿了抿嘴唇,愤恨的压下自己想要扑过去尝尝味道的冲动,清了清嗓子。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过去的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乔谦修微微低着头,眼里的宠溺化不开,压抑太久的感情,让他只想着把她放在身边,这世上纵然她有最好的亲人,他也觉得除了自己,谁都照顾不好她。
“你以前很喜欢我吗?”萧佳人问。
乔谦修点头:“一直都喜欢,只是你病了,忘记了我,我才不敢出现的。”
“那你挺可怜的。”萧佳人放松下来,坐在旁边随手薅一根草在手里摆弄:“那我喜欢你吗?”
“我们两情相悦。”乔谦修回答的斩钉截铁的。
萧佳人翻了个白眼儿给他:“两情相悦到我就把你忘记了?还是你做了什么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佳人,过去那些都忘记了很好,我们以后在一起就行,只要你愿意,我娶你,立刻就娶你过门行吗?”
乔谦修不敢让萧佳人再问,生怕她会想起来。
萧佳人摇了摇头:“不行的,你肯定是伤害了我,我才会选择把你忘记,既然说开了,咱们就后会无期吧。”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的往家走去。
乔谦修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进退维谷了。
回去的路上,萧佳人内心平静极了,她发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渣男,然而聪明的她病了一场之后,把这个渣男彻底从记忆里扣出去了。
既然如此,何必执着?
自认为想开了的萧佳人,整个人轻松的想飞起来,并且很认真的对自己说,人生那么长,不遇到几个渣男怎么成长?
从这一天开始,萧佳人的生活恢复如常,只要有空就跑去聚义楼看看,并且坚定的认为这是分手费,因为自己不会七这样江湖匪气浓郁的名字,原本想改名的,可聚义楼的生意很好,品牌意识让她不得不忍受这个她不怎么喜欢的名字。
一直到秋收,她都没有再见到乔谦修,不过也不当回事,毕竟渣男的耐力有限。
与此同时,经过一年的新旧交替,朝廷的秋后算账拉开了序幕。
还在武山默默守护着萧佳人的乔谦修,看着面前站着的韩星,眉头拧成了疙瘩:“什么时候?”
“尽快,宫里的人传出来消息了,这件事新帝很重视,已经交给永王处理了,这一年永王的手段尽出,许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了。”韩星面色凝重:“再就是老人家怕是撑不住了。”
乔谦修沉吟良久:“回上京。”
早在一个月前,乔家就有人送信过来了,他让朱万青回去守着乔兹珣,自己放心不下萧佳人,可如果老人家撑不住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的。
离开之前,他看到萧佳人正在聚义楼门前给一些小孩子们发糕点,笑容满面的样子。
放下帘子坐在马车来的乔谦修,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只要她好,忘记了、分开了,也没什么的。
上京,乔家。
乔谦修跪在床前:“祖父,谦修回来了。”
乔兹珣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清瘦了许多的孙子,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佳人还好吗?她怎么没来啊?”
“她很好,最近秋收很忙的,我没告诉她。”乔谦修握着乔兹珣的手:“祖父不必担忧,朱万青正在熬药。”
乔兹珣笑了:“你倒是孝顺,人老了都有这一天的,如今也够本了。”说着,停下来好一会儿养力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轻了许多:“拿东西在我送给佳人的宅子里,迫不得已交出去。”
乔谦修握着乔兹珣的手微微用力。
“还有,当初爷爷在如今的皇太后哪里求了一道免死金牌,给朱家后人用,切记不准再直呼其名,那是你舅舅。”
乔兹珣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乔谦修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等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乔兹珣这次醒来精神头好了许多,竟还喝了一碗燕窝,乔谦修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更是寸步不离。
“佳人是个绝好的姑娘,早些娶过门绵延子嗣,万红菱母子姑且养着一段日子,如果不安分便交给秋浦处理掉,要说家里还有什么人让我惦记,那就是铃儿那丫头了,她娘是个不争不抢的女人,你要好好护着。”
“是,谦修记住了。”
“去叫你爹过来,我想见他。”乔兹珣眷恋的看着乔谦修起身去门外,身体一顿,眼睛缓缓的闭上了,他不愿意看到乔振邦,这个儿子不争气。
但,更不愿意让孙子看到自己咽气儿,还未成家就是孩子,他护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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