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宅子里,于娇娘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人皱了皱眉,拉过来被子把自己遮了一些,才娇娇的说了句:“死鬼,每次都着急忙慌的,难道我这里不好?”
穿衣服的男子回头,脸上带着的笑意便更深了,伸手捏了一把于娇娘,低声:“别一副舍不得我的样子,你又不愿意做妾。”
“你魏家大公子真是大量的很,一张口给个妾位,只可惜啊,在摄政王身边呆的久了,妾位还真看不上,有道是妻不如妾,妾还不如偷呢。”
“磨人的东西。”魏荀贵扔了一张银票在于娇娘的身上:“买点儿脂粉,当不当妾室不要紧,这么也挺好的。”
说罢,便走了。
于娇娘拿起来银票看了看,还真是少,一出手就一百两银子呢。
“薛妈妈,送水进来。”
于娇娘拿过来盒子把银票放进去,准备起身,听到开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放在一边就行了,大冷的天儿也不知道关门吗?”
“于娇娘。”
于娇娘猛地回头,看清楚来的人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穿衣服直接下了地跪下来:“万、万当家的。”
万红菱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白花花的人,忍不住皱眉:“你日子过得真滋润,怎么?真以为柳善堂不在了,你就自由了吗?”
“不、不敢,娇娘不敢。”于娇娘又怕又冷,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嘴都不好使了,也不敢看万红菱,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人家弄死。
“行了,把衣服穿上。”万红菱看到刚才出去的人是魏云泽的孙子魏荀贵,临时改变了主意,看了一眼这屋子,于娇娘是个很会生活的人,房屋布置的很精致,就是桌子上一套茶具都不是普通货色。
当初选她去楚瑜的身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她虽然是个妓子,但终归比那些出身贫民家的女子要好上许多,也比那些大家闺秀要灵活,越是位高权重的男子,越是会深陷其中,毕竟大家闺秀虽然娇贵,可都是提线木偶似的,反倒是她,要文雅会文雅,要床上手段,会手段,哪个男人受得住?
唯一失策的便是楚瑜,让人摸不透。
于娇娘穿上了衣服又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其实玲珑楼开起来的时候,她便回来了,楚瑜身边待了时间不短,可总是不得其法,她想寻找出路。
就是现在这个魏荀贵也是在玲珑楼里抓在手中的,好在魏荀贵好拿捏,给置办了宅子养在这里,日子过的也滋润,谁成想这万红菱竟然找上来了。
偷偷的看万红菱沉着脸,她就止不住发抖。
良久,才听到万红菱清了一下嗓子,立刻跪的更笔直了。
“魏荀贵对你不错,看来你运气挺好。”万红菱说着,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茶,云雾茶,这种茶叶于娇娘能喝得上,那也是魏荀贵送来的,想到那个不肯生下孩子的魏西凤,万红菱便拿定了主意,一定要让魏西凤乖乖地听话才行。
于娇娘跪爬两步:“万当家的,娇娘生是柳善堂的人,死是柳善堂的鬼,只要您吩咐,莫敢不从。”
“你倒是个忠心的。”万红菱伸手虚扶了一把,看着于娇娘感激涕零的爬起来,才说:“魏荀贵是魏云泽的长孙,他在魏家地位超然,你要好好把握。”
“是。”于娇娘低着头,不知道万红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平日里不妨吹吹枕边风,嫁出去的女儿要是被退回来的话,魏家的脸面就没了。”万红菱起身拍了拍于娇娘的肩膀:“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于娇娘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但是不敢说自己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猛劲儿的点头。
等她发现万红菱走了,才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脑子里都快炸裂了,从万红菱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万红菱的儿子去了魏家的大小姐。
知道了其中关窍,于娇娘整个人就镇定下来了,她觉得万红菱是在求自己,那就是说只要自己把魏荀贵牢牢抓在手里,枕边风一吹的话,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于娇娘才爬起来,让薛妈妈送进来热水,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漱之后也没闲着,坐在灯下绞尽脑汁的写了一封信,让薛妈妈差人送到魏荀贵手里。
忙完了才靠在床上,闭目养神,魏荀贵太好拿捏了,自己几句酸诗就能让他像是狗一样贴上来,这世上对女子都是刻薄的人,动不动就是贱人、贱货的叫,其实男子又好到哪里去?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的,背地里比她这种妓子更贱的很。
如果真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楚瑜了。
想到楚瑜,于娇娘觉得心跳都不正常了,那样的男子才算是真男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手握重权,人如神祗,如果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别说妾室,就是个暖床的丫环都愿意,只可惜,自诩没有男人会抵得住自己的手段,却在楚瑜面前铩羽而归,实在是……唉。
“姑娘。”
于娇娘厌烦的睁开眼睛,看着薛妈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喜色,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眼神瞬间慵懒起来:“什么事。”
“爷过来了。”薛妈妈是真服了于娇娘了,这人刚走怕是到家屁股都没坐热,竟又来了。
于娇娘抬手从旁边拿出来个胭脂盒,从里面挑出来一点儿特制的香膏抹在了耳后和手腕上,才说:“那还让爷等着?快请进来,准备酒菜去。”
薛妈妈立刻出去了,一会儿工夫魏荀贵便进来了,看到床上慵懒如猫一般的于娇娘,立刻过去伸手勾着她的腰抱在怀里,于娇娘也从善如流的勾着他的脖子,不露痕迹的把侧脸贴在他的嘴边,那香膏极香,魏荀贵忍不住舔了一口。
酒菜上来,于娇娘便殷勤的给魏荀贵斟酒,两个人喝着喝着就滚到了床上,外面守着的薛妈妈嘴角直抽抽,她觉得于娇娘能把男人累死,到底什么手段她一直都看不透呢。
舒坦了的魏荀贵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床上。
于娇娘过来趴在他的身上,摆弄着他的一缕头发:“魏郎,我比那些贵女如何?”
“贵女?不及娇娘万分之一啊。”魏荀贵闭着眼睛要睡着了。
于娇娘低头咬了他一口:“胡说,我比那个贵女强?你家里的夫人还是你家里的姐姐妹妹?”
“好了,别闹。”魏荀贵是真累了。
于娇娘哪里肯让啊,贴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可听说了,魏家大小姐嫁给了乔家二公子,那可是蟠龙国最富的人家呢。“
“别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回来添堵。”魏荀贵翻了个身,把于娇娘拉到自己的身旁:“还说娇娘好,那个丧门星比不起。”
于娇娘还想说话,不过看魏荀贵睡得和死猪一样了,微微的拧了眉头,她觉得万红菱交代的事情一点儿也不难办。
魏西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嬷嬷和如意,两个人跪在她面前,手里举着一碗药:“这是什么药?”
她下意识的想要看看肚子里的孽种流下来没有,却发现压根没动静,猛地看向了徐嬷嬷:“说!这是什么药?”
“小姐,喝了吧,万氏发现了,这是保胎药。”徐嬷嬷跪行两步,扶着魏西凤的腿:“您现在动不得,否则我们就全完了。”
“不行!我不要这个孽种!不要!”魏西凤疯了似的打翻了保胎药,正要下地,结果脖子便被直接捏住了,窒息的感觉让她瞪大了眼睛。
“我乔家的子孙是孽种?魏西凤,你这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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