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了一眼时飒飒:“秦墨寒家属?”
“是。”她用力点头。
“还在抢救,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护士就让蓝雪茹签字,没有再说关于秦墨寒的任何情况。
时飒飒抿着红唇,半张脸上都是干涸的血迹,泛着血腥味。
“飒飒,我们过去等着吧。”沈星月感觉时飒飒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扶着她走回了长椅。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等着就好。”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安慰。
时飒飒轻轻点点头:“他不会有事的。”
在烂尾楼的时候,时飒飒替他看了一下子弹的位置,可子弹在内部是否伤害到内脏的情况她并不知道,现在只求他平安无事。
蓝雪茹那边给秦惜之签了字,还想过来闹,可是周围却有七八个警察守着,不敢乱来。
时飒飒靠在墙边,双眸缓缓地合上,脑中闪过了幼年时期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场景。
那个男孩儿也是像秦墨寒一样,为了救她,挡下了那一枪。
浑身是血的把她从山坡上推下,让她跑……
她跑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救援,可是回去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儿。
“飒飒?”沈星月拍着她的肩膀:“飒飒?”
时飒飒缓缓睁开眼,脑中的那一幕闪了过去,当年的小哥哥最重的伤口在腹部,不知道有没有及时抢救,他还活着么?
“姐。”她喊着沈星月:“我……”
“时小姐。”几个警察走了过来:“请你跟我们做一下笔录,协助调查。”
“好。”她刚想告知自己的身份,又一次的被打断。
考虑到秦墨寒的情况,几个警察只是把她请到了一间休息室里,沈星月则是在外面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诊室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消息。
“秦惜之家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
蓝雪茹和刚刚赶来的秦正威急切的走了过去。
“秦惜之从高处摔伤腰椎,可能会造成下肢瘫痪……”
“你说什么?”蓝雪茹崩溃。
秦正威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会瘫痪?”
“我们和警方了解过了,他虽然是从二楼摔下来的,但是那个位置刚好有一块石头,他的腰椎正好摔在石头最尖锐的那个位置。”
“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需要你们尽快准备一下,我们要给他做更复杂的手术。”
医生公式化的说着,可是秦正威夫妇已经蒙了,完全不相信自己儿子居然会瘫痪?
“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蓝雪茹一下子又把火气撒在了警方身上。
沈星月坐在远处听到这些,眉头微微皱了皱,秦惜之以后会瘫痪?
那边的蓝雪茹哭闹着,不一会儿,时飒飒做好了笔录回来。
“姐,怎么了?”她拧眉看着那边问着。
“是秦惜之,医生说他摔在了一块石头上,正好伤到了脊椎,可能会下肢瘫痪。”
沈星月重复着医生的话,心里有一种说出的苦涩,并没有喜悦。
她虽然恨极了秦惜之,但是也没想到,曾经那个一手遮天的可怕男人,居然要瘫痪了?
“哼。”时飒飒冷笑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这上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下半辈子就受苦去吧。”
看着沈星月凝重的表情,时飒飒问:“你该不会是心疼他吧?”
“当然不是。”沈星月摇头:“我只是感慨,这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
“我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离开秦惜之,也没想过他会有这一天。”
时飒飒轻叹一声:“他在国外的生物实验室害了很多小孩子,还拿孕妇做实验,暗网的那些钱庄赌场迫害了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他刚刚在烂尾楼里,还杀了凌云……”
“秦惜之手上沾染的鲜血,是江海里面的海,都洗不干净的肮脏和罪恶。”
时飒飒不是圣母婊,不可能因为秦惜之以后是个残废,就同情他,忘记他所做的那些恶事。
只是感慨着,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沈星月愣住:“凌云死了?”
“嗯。”时飒飒点头,送来医院的时候,凌云就断了气。
沈星月叹气摇头:“也是个痴心的。”
谁都知道秦惜之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任何人都能舍弃,甚至是父母。
那边的蓝雪茹哭着喊着,秦正威那边没心思理她,只能配合医生签了字。
两台手术都在急诊室里进行着,秦惜之有了消息,可秦墨寒,却始终没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两个多小时,医生终于喊了一声:“秦墨寒家属?”
时飒飒连忙跑了过去:“他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
“太好了……”时飒飒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患者稍后会转到病房,这里有些手续,需要家属签字,你是他什么人?”医生递给她一叠单子,然后问着。
时飒飒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是他太太。”
“那好,请你签字,然后给他办理入院手续。”
她签了字,沈星月又陪着办了手续,才回了病房,只是除了医护人员,现在谁都不能进去。
“飒飒,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再过来吧,你需要休息。”
沈星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疼的说着。
时飒飒本想摇头,可是从玻璃中看到自己这一身血红,拧眉:“那,我马上回来。”
“放心吧,这里有我守着。”沈星月推着她进了电梯。
时飒飒低着头,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她低声道歉。
对方却喊出了她的名字:“飒飒?”
“叔叔?”时飒飒昂起头,看到男人的瞬间,眼眶一红。
眼前的男人看她浑身是血,眼底闪过急色:“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秦墨寒。”
男人蹙眉:“他怎么样了?”
“没有危险了,只是需要观察一下,对了,叔叔,你来江海市这么久,怎么才来找我?”时飒飒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口中几次提到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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