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艺术学院有个新春摄影展，只展两天，全是大师作品。
沈渺提前两周在公众号上预约好两个参观名额，一大早就和夏玖禾过来了。
摄影和画画，她就这两个爱好。
一个柔美的声音从沈渺身后传来，她循声回头，竟然是沈云锦。
“渺渺！我就猜到你会喜欢这个摄影展，还真在这儿碰着你了。”
摄影展，不能出风头，又不能装x的活动，可不是沈云锦的风格。
夏玖禾把沈渺拉到身边，“你姐姐怎么来了？”
沈渺笑笑没说话。怎么来了，不就是想来羞辱一下她这个失败者、可怜人，想来把她踩在脚下呗。
看吧，带着她那些高傲的大小姐朋友，一脸的得意，装都不装一下。
“云锦，这就是你妹妹？挺水灵的啊，怎么平时也不带出来跟我们玩啊？”
沈云锦撩了撩头发，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妹妹比较内向，是我们家很特别的存在，她也不喜欢跟人接触，不太跟我一起玩。”
“哼，云锦说话就是委婉。”一个化着桃花妆的女人开了口。
“不喜欢跟人接触那还跟人私奔？云锦，你妹妹当年在我们学校可是挺有名的，好多男人追，不得了，不得了。”
沈渺听到这话才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仔细看了两眼，她想起来这人也是京大的，高她一级。
沈渺脸上扬起一个笑，缓缓开口“不好意思，这位姐姐，可能当年无意间迷住了你的男神，给你造成了不可抚平的伤害我十分抱歉。你继续努力提升自己，我也离你远点。”
女人没想到沈渺还会回她，满眼的震惊，不是说这个沈渺就是个沈家的边缘人物吗，不应该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吗，怎么还敢怼她。
“渺渺，好好说话，过去的事你也别在介意了。哎，jane，你别跟我妹妹计较，她就是这样的，野惯了。而且，你们也知道，她跟刘家的好事近了，人有点飘。”
昨晚刘思来过她家，跟沈仲秋定了沈渺和刘长安订婚的日子，同时也谈妥了她和简时序的事儿。
如果只是看沈渺的笑话，她可能没这么急切地想来踩沈渺几脚，但她要嫁进简家了，这她哪还忍得住。
简时序还没出国那会儿，在宋文景组的局里，他们偶尔还能碰到。
面对简时序这样的男人，很难不动心。
不过那时候简时安才刚刚起来，简时序又是二公子，综合条件来看，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但在她和沈仲秋分析是顾白还是宋文景更好的时候，她在心里悄悄选了简时序。
但今时不同往日，虽然简时序还没进华泰，但他已经是华泰第二大股东，自身能力又强，简时安不结婚，不管什么场合都公开表示这个弟弟将要继承他的一切。
简时序就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如果她能嫁给简时序，那沈家以后至少能跟宋家陶家平起平坐。
昨晚刘思算是给她爸打了包票，说是简时安身边的晋棋亲自来说的，简时安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和沈家女儿结亲。
想到这儿，沈云锦脸上的讥笑又深了几分，“我给你们说，人家刘家人很有诚意的，说我们渺渺以前没能跟我一样出国念书，准备圆她的梦，婚后把小两口送到美国呢。”
“那是，刘家那傻儿子不是一直在美国吗，结婚后可不是要去美国吗。云锦，你们姐妹真是一对镜子，你考上美国名牌大学，毕业后去著名乐团，你妹妹京大都不知道毕业没有，后来干了个什么客服，现在就连嫁人，她嫁废物，你嫁简二少，都是一个爸爸生的，真是绝了。”
沈渺在听到“简二少”的时候微微一怔。
简时序？跟沈云锦？
结婚？
夏玖禾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眼神冷冷地开口：“渺渺要嫁给谁是她自己的事儿，轮不到其他人在这里指点。我们来这里是看摄影展的，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影响大家欣赏作品。”
沈渺现在脑子里全是“简二少简二少”的，摄影展也没心思看了，更没心思跟这些人纠缠，拉着夏玖禾就走。
两人在京大食堂吃了点东西，夏玖禾晚点还有课就先走了，沈渺一个人在京大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知怎么的，沈渺又想起一年跟简时序在纽约的事儿。
这么好看的身体，要是别人的了？
这简时序是什么时候跟沈云锦扯上关系的？
忍了半天，沈渺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给简时序打去电话。
“喂，沈小姐？”
“嗯，现在打扰你吗？”
“我在开会。”
“宋文景的案子吗？现在什么情况了？”
“调查其实才开始，今天有了很多新的信息，我们正准备分析讨论。”
沈渺一时语塞。
“沈小姐有事？”
“要不我来帮你们参考参考？你不是给那个杨队说我是你们顾问吗，我反正时间多。”
这下又换简时序沉默。
“是不是你们有规定不行？”
“也不是不行。”
“那麻烦吗？”
“顾问也不麻烦，可能要你签点文件，我给局长说说。”
“那我现在过来？”
“嗯。”
直到电话挂断，简时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多出格的事。
就这样，没一会儿沈渺就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出现在重案队。
面对易泽、钟大伟等复杂的目光，沈渺倒是非常坦然。
这些人想什么她一眼就看穿了，都不是坏人，有质疑很正常，她不在乎。
她就是对着简时序的时候有点不自然，难道以后真要成姐夫？
她不愿意。
“程小娇的背景调查基本清楚了。”
李洵打开笔记本投了屏。
“程小娇，理工大学大三学生，家中独女，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老师对她的评价是品学兼优，自身确实也很优秀。但她经常出入高级场所，奢侈品也很多，还经常出国旅游。
她的实际消费跟她的家庭不符，远超她能负担的范围。我深入查了她的社交软件、花呗、信用卡，发现很多问题，再结合易泽对她生活圈子的走访，我们可以确定，程小娇涉嫌卖淫。”
简时序抬手摸了摸下巴，“给她牵线的查到了吗？”
“组织程小娇卖淫的人叫张哲。有一间劳务公司，证件齐全，专门介绍兼职的。他是宋文景的远房表弟，家里实力远不如宋文景，但人会来事，通过宋家跟京市的公子哥儿们搭上线，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借着兼职公司，给有需要的人送女学生。那天的party，就是张哲带程小娇去的。同时……”
沈渺突然开口打断李洵的话，“宋文景不知道张哲做的事儿，也没玩过女学生。那天你问他的时候，他没撒谎，他整个人在前两个问题上很坦然，眼神很清澈，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跟最后一个问题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如果知道程小娇做这个，一定不会是当时那种反应。”
简时序看着沈渺，对她微微颔首。知道沈渺这话是对他说的，在这里，只有他在乎宋文景知不知道。
李洵继续说道：“我们从程小娇的社交媒体和她好朋友那里分析得出，她的目标很清晰，就是嫁个有钱人。她之所以跟着张哲，一是想挣钱，二就是想找个有钱人结婚。而且，我分析她最近的目标就是宋文景。”
易泽也打开文件夹补充起来，“咋一看这程小娇一女学生也没什么仇家，做她这个买卖，也没什么情感纠纷。但我昨天走访的时候发现，好几个熟悉她的人都说她心气儿太高，俗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种人特别容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人，特别是小人。”
“好，子峰，你这边有什么发现？”
“简队，参加party的一共有26个人，除宋文景外，其中在案发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有5人，这5人中，被监控拍到回酒店的有3人，分别是张哲、易春玲、胡月。张哲就不介绍了，易春玲是程小娇同学，当天一起跟着张哲去的party，胡月是京市做餐饮那个胡家的二女儿，宋文景的青梅竹马，据说两家人有意联姻。”
林子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其实我还在监控看到一个人，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他会出现在那里不太寻常。”
简时序：“谁？”
“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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