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风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不过也不能否认，确实挺好看。
娇生惯养的挑剔大少爷，皮肤好的确实会让不少女人嫉妒。
“这个也是只有你能碰的好看。”
安南风忍不住笑了。
“你最近是被自己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
“我哪里奇怪了？”
周斯翊一脸认真的问，安南风认识的盯着他看来看去。
“看什么？说话。”
“看你越来越像个人了，不是在骂你，就是很正常的一个评价。”
周斯翊回看着安南风，直到把人都看笑了才开口。
“其实也带着骂我的成分在吧。”
“难怪大家都说你聪明，我藏了这么深的潜意思都给你费劲扒拉出来了。”
两个人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小锅子吃饭，后面又加了汤，周围摆满了各种薄切的牛羊肉。
“这个羊肉是一点都不膻的，你多吃点。”
“我尽量。”
安南风点点头，虽然味道不错，但也不是她想多吃就能多吃的。
“别吃那么快，又不赶时间。”
安南风喝了口鱼汤，不知道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总觉得这个鱼汤都比在大酒店喝的都鲜美了。
“你现在也没负罪感了？”
周斯翊把锅里烫好的羊肉都夹到安南风碗里。
“我有什么负罪感？”
“以前看你那种状态，觉得人类一切正常的享受在你看来都是愚蠢的碳基生物在浪费时间，让身边的人都跟着紧张到不行，生怕你开口就是一句不可救药的人类砸过来。”
周斯翊回想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安南风也跟着回想。
“我第一次被你赶走的时候这种感觉还很严重。”
周斯翊瞥了安南风一眼，更正道。
“我没有要赶你走。”
“你当时的表现可不是这个样子，一脸我亲自来让你滚，你就该一句废话不要说，麻溜的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的感觉。”
周斯翊皱眉，不愿意承认。
“你太夸张了，我哪里有……”
“你知道早年公司里高管还有个小群，大家在里面讨论你是高级编程出来的智能机器人，被母体送出来尝试统治人类的。”
“看来这群人很清闲。”
安南风耸肩。
“早就不清闲了，那个群里的高管已经养老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表示在你手底下被折磨之后，身体和心理都不均等的受到了伤害，需要长期的静养，因为试图去其他大公司的高管发现，他们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自我压榨，就算是身体已经不能支撑的时候，也完全停不下来。”
周斯翊一点都不知道，觉得能长时间留在团队的，都是优秀的共和国人才。
“没有人和我说过累……”
“可能是害怕你的嘲讽吧，人家高管哪个不是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有钱有身份，都可爱面子了，你当初招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折磨压榨的方案，整了这么一群人出来。”
周斯翊摇头，安南风还有些不相信。
“那你是怎么能这么整齐的把这些死要面子的都挑出来的。”
“没有挑……”
安南风一脸的不相信，周斯翊都有些无奈了。
“就是当初面试到我这边的时候，觉得聊的比较顺，就录用了。”
“就这么简单啊？那你知道现在有不少大公司都有个团队，是分析你的吗？其中有个团队就研究你的招人技巧，研究了很久很久，还写了很长很长的一篇文章。”
周斯翊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很多人都看了，包括我们公司的很多人。”
周斯翊：“……”
“我也看了。”
“写的什么？”
“反正就是从各种方面花式分析，通篇看下来都在直接间接的在赞美你，简直把你写的不像正常人。”
安南风说完自己笑的开心，结果人家辛辛苦苦的研究结果，和真实的真相就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还有人说就是因为你挑对了人，所以集团才走到了今天，然后就有公司开始研究你挑人的标准，然后又有一些人为了进入这些公司还给自己设立了虚假的人设。”
“有用吗？”
“有。”
安南风觉得现实中的大公司其实有时候看起来很傻很弱智，就比如在百年如一日的研究周斯翊这件事情上。
结果忙活了那么久的东西，都是假的。
“别只喝汤，你快吃。”
“我能说我吃饱了吗？”
安南风觉得自己努力的扯开话题也没用，她真的吃不下了。
“你瞪我也没用，说到底其实也怪你。”
“什么？”
安南风觉得可能是周围的环境太舒服了，让人忍不住的放松，然后她一放松，就开始忍不住翻旧账了。
而且是对着周斯翊翻旧账。
她发誓，这件事情的让她产生的愉悦感，能在目前的人生中排到前五名。
“你说我为什么学做饭的，就是当年跟着你饿的太多了，我记得高中时期还有点肉呢，后来和你一起工作，就迅速的瘦下去了，你觉得我现在瘦是因为吃的少吗？我是吃多了也不会再胖了好吗。”
“是吗？我……”
“对的，当年为了你我可是像疯了一样，就是个冷静的疯子，婷婷就是这样评价我的。”
周斯翊虽然不敢苟同，但是安南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和他说这么多话了，而且语气高低起伏，表情也很丰富。
看着应该算是很开心吧。
“行吧，可能是我的问题。”
“就是你的问题。”
安南风直接把责任都推过去，她才不管，反正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是为以前的自己出了口气。
周斯翊不置可否，两个人说着话，风轻轻的吹着，周围的空气也很干净。
安南风深深地呼吸几下，觉得整个人都被洗礼了。
工作上的事情全部甩到了一边，脑子里完全不想那些各种各样的数据、报表、产生的效果……
“你有想过什么时候退休吗？”
“没有。”
预料之中的回答，安南风觉得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但是心底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她想过。
女人确实不能和男人比，这个时代还是弱势。
好不容易活了一次，总要对自己好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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