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户听到伍献文这个名字,脸色不由一变,随后脸色平静了下来。
“唐大人,还是别试探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唐寅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赞叹一声。
“魏千户真男人!”
郑老太监见状,顿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老夫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他玩,”
“既然大鱼钓出来了,就交给老夫吧,一个时辰,保证让他开口!”
唐寅对此,不置可否。
魏千户听到郑老太监的话,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颤,不过却是咬着牙,不肯开口。
郑大监大手一挥,朝着门外喊道。
“小安子,将老夫的钩子取过来,”
“老夫要亲自给魏千户净身!”
听到这话,魏千户眼角溢出一抹惊恐。
小安子走了进来,朝着唐寅躬身行了一礼。
唐寅见状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大殿。
很快,大殿内,传来魏千户的惨叫声。
天空中,阴雨渐渐变大,不一会的功夫,变成了狂风暴雨。
江南的雨季,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场考验。
唐寅看着豆大的雨水倾斜而下,不由皱了皱眉。
又过了好一会。
殿门打开,郑老太监一边擦拭手上的鲜血,一边面露嫌弃之色。
唐寅不由扯了扯嘴角。
“老郑,你不会真的给他净身了吧?”
郑老太监不屑一笑。
“他还没那个资格,”
“老夫只是挑了他的手筋脚筋,颇费了些手脚!”
唐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招了?”
郑老太监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金陵同知伍献文?”
唐寅闻言,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老郑,你不会真信了吧?”
“我那只是诈他而已!”
郑老太监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唐寅见状,也没有再嘲笑他,收起笑容,神情严肃。
“看来,这金陵的水很深啊,”
“我只是诈他一诈,他就尾随棍上,真的攀咬金陵同知!”
郑老太监闻言,脸色一变,白净的脸上浮现怒色。
“该死的,敢骗老夫?”
“看来福不阉了你!”
郑老太监转身就要进殿,再展示一番刀法。
还没等他迈步,殿内就传来惨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魏千户浑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身前是脸色发紫的幼王,大腿上还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一旁的小安子,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郑老太监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沉声喝道。
“怎么回事?”
小安子回过神来,这才将现场的情况叙说出来。
郑老太监走出大殿,找唐寅。
幼王被骗,恨极之下,上前一脚踩在魏千户的身上,发泄怒火。
谁知道魏千户。在四肢筋脉被挑断的情况下,依然还有后手,嘴里吐出一根银针,正中幼王大腿。
郑老太监闻言,连忙上前检查幼王的情况。
随后,皱了皱眉。
“毒素散发的很快,侵入五脏六腑,没救了!”
唐寅听到这话,歪了歪脑袋。
“幼王可有交代什么?”
郑老太监轻轻摇了摇头。
“老夫还没来得及审他!”
唐寅不由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老郑,以你的手段,不应该啊?”
郑老太监闻言,不满道。
“陛下有旨,那件事情,不能传出去,幼王也要给他体面,”
“老夫本想慢慢审问,谁能想到这个魏千户断了手脚,还能刺杀幼王?”
天佑皇帝可真是,既要又要,小贱人。
皇帝动动嘴,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
看了郑老太监一眼,唐寅叹了口气。
“看来,魏千户也只是个替死鬼!”
郑老太监脸色难看。
“小子,你觉得金陵同知伍献文,是否就是幕后之人?”
唐寅低头沉思片刻,这才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说,伍献文身为金陵同知,朝廷五品大员,参与此事的几率不小,”
“但是我总感觉,真正的幕后金主,还未浮出水面,”
“或许,真正的大鱼还没有咬钩!”
郑老太监闻言,顿时气恼的瞪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不由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唐寅见状微微一笑。
“小安子也想不到,这家伙断了手脚,还有余力!”
唐寅这么一说,郑老太监脸色才好看了些。
小安子是他亲自挑选的人,他出了岔子,郑老太监脸面也不好看。
小安子更是一脸感激的看向唐寅。
在郑老太监手下,犯错的惩罚是很重的。
唐寅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郑老太监却是一直沉浸在,“大鱼还没咬勾”这句话上。
他这次来金陵,目的便是,将一切威胁天佑皇帝的人,统统除掉。
原本以为有幼王这条鱼饵,任务很简单就能完成。
没想到,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郑老太监眉头紧皱,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现在,浮出水面的,只有金陵守将付大友和魏千户。
魏千户已死,又交出了金陵同知伍献文。
伍献文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呢?
郑老太监跟着天佑皇帝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事情,脱离了陛下的谋划。
想到这里,郑老太监脸色凝重的看向唐寅。
“小子,江南乃是我大明的粮仓,可不能出乱子,”
“你可有主意?”
唐寅闻言,耸了耸肩,正要开口说话。
大殿外,传来呼喝声。
“本官有急事逃见郑大监,让开!”
两人闻言,朝着殿外看去。
只见王伯安脸色着急的闯了进来,同时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魏大监,吴启贵和他那个表妹,死了!”
王伯安回到府衙,本想处理公务,只是没多久就接到护卫来报,小院被袭,吴启贵死在了房间里。
惊怒之下,王伯安连忙放下手上公务,赶来幼王府。
两人闻言,顿时对视一眼,眼眸中出现一抹惊色。
幼王府是摆在明面上的鱼饵,有人来刺杀,很正常。
吴启贵可是秘密抓捕的,那座小院,知道的人绝对不多,带的也都是可靠之人。
现在吴启贵和他表妹身死,只有一个可能,郑老太监布置的后手,早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幼王,吴启贵一死,除了一个付大友,所有线索都断了。
想到这里,两人怪叫一声。
“不好付大友!”
王伯安闻言,不由一愣。
“什么付大友?”
郑大监来不及细说,连忙跑出大殿,呼喝起来。
“叫上所有内卫,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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