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审的庄墨寒闻言,顿时冷哼一声。
“一群败类,死不足惜,”
“王朝,去将人,给老夫统统抓来!”
顾姓书生和乔童生,顿时吓的鹌鹑一样。
王朝闻言,朝着庄墨寒一抱拳。
“是,标下这就去办!”
还没等王朝走出门去,只听唐寅轻喝一声。
“慢着!”
王朝不由脚步一顿,诧异的看着唐寅。
庄墨寒见状,也不满道。
“小子,你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放过这些败类?”
唐寅朝着他拱了拱手。
“庄师,还请让学生再问问!”
庄墨寒皱了皱眉,不过,却也没有反对。
唐寅见状,朝着顾姓书生沉声问道。
“你确定,曹旺说的是,三道试题,只有一道是真的?”
顾姓书生闻言,连连点头。
“是啊,曹旺就是这么说的!”
庄墨寒见状,也问道。
“三道试题,只要找人做题,他们提前默下来,到时候,必然取中几率大大增加,如此舞弊手段,难道还有问题?”
唐寅却是摇了摇头。
“庄师,你可记得,今日他们是以诗会的名义,召集这些童生前来,而后又是以授课的名义,留下了他们,偏偏将我们这些外人赶走?”
庄墨寒闻言,顿时一愣。
“你是说,这些只是是幌子?”
唐寅深吸口气。
“恐怕就是如此了,三道试题,只有一道是真题,即便被审问,他只说是押题,庄师又该如何应对?”
庄墨寒闻言,顿时脸上表情一滞。
押题在这个时代的科举中,是常见的。
押中了只能说,是人家厉害,并不能说明什么。
庄墨寒不由气恼道。
“事实据在,老夫亲眼所见,难道还治不了他们的罪?”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默。
王朝和老方,侍立在一旁,等着命令。
唐寅低着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顾姓书生和乔童生,两人此刻还没搞明白,唐寅等人的身份,只以为他们是强盗,吓的鹌鹑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得唐寅他们发怒。
乔童生想到之前,还兄长弟短的唐寅,此刻犹如盗匪一般的行径,更是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庄墨寒本就不喜欢乔童生,又被郭教谕的手段,给弄的心烦意乱,顿时厌烦的瞪了他一眼。
乔童生见状,更是害怕。
“呜呜呜,唐兄,乔某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根本就没钱,你们要打家劫舍,也不应该找我们啊!”
顾姓书生闻言,也哭丧着脸道。
“是啊,唐兄,我和乔兄就是普通人家,一穷二白的,”
“方才诗会上,那几位富户,他们可有的是银子,你去找他们啊!”
唐寅闻言,顿时抬起头来,猛的看向顾姓书生。
“你说什么?”
顾姓书生顿时被唐寅的眼神吓了一跳,呐呐的道。
“我我,我和乔兄一穷二白!”
“不对,下一句!”
“诗会上,同郭教谕一起进雅间的几人,乃是淮县的富户,他们有的是银子!”
听到这里,唐寅似乎抓到了什么,转身朝着庄墨寒急道。
“庄师,我明白了!”
庄墨寒闻言,一脸发愣。
“你明白什么了?”
唐寅勾起唇角,缓缓说道。
“府试试题,五百两一个人,方才留下的只区区九人,也就四千五百两,”
“学生一直想不明白,一县教谕,正八品官吏,怎会为了区区四千两银子,就敢如此大胆,冒着杀头的风险,将府试试题外泄,”
“如今看来,真正买题的人,是那几个富户才对!”
庄墨寒闻言,皱了皱眉。
“此言何解?”
唐寅见状,抱拳回道。
“庄师,无论是那试贴诗,还是那一道四书题,那郭教谕都有说辞,”
“如今想来,都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舞弊的,是那几个富户,他们必然是出了大价钱,买走了所有府试试题!”
庄墨寒负着手,来回踱步,片刻后,轻哼声道。
“那姓郭的,倒是好算计,真要有人查起来,便只会查这些童生,反倒是忽略了那几个富户!”
唐寅闻言,点了点头。
“想来便是如此了!”
庄墨寒顿时冷哼一声。
“好,好,好,老夫纵横官场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有心机之人!”
说着,庄墨寒指着乔童生和顾姓书生,朝着王朝喝道。
“王朝,人交给你了,务必人统统给老夫抓回来,若是证据确凿,看老夫不扒了他们的皮!”
王朝闻言,连忙躬身称是。
庄墨寒轻哼一声,负着手,走出房间。
唐寅见状,带着老方,也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王朝和乔童生,顾姓书生三人。
此时的乔童生和顾姓书生,也意识到了不对。
乔童生情不自禁的问道。
“唐唐兄的西席,到到底是什么人?”
王朝冷笑一声。
“那是本朝内阁辅臣,江浙总督庄阁老!”
乔童生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阁阁老?”
王朝从一旁的桌上,抽出一柄小刀,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两个货,真是可爱,一直对阁老出言不逊,”
“本千户,若是不拿出点真东西,都对不起你们!”
乔童生见王朝一脸诡异的笑容,顿时“嗝”的一声,吓晕了过去。
顾姓书生虽然没有被吓晕过去,也是一脸惊恐。
“好汉,大哥,爷爷,你不要杀我,”
“我和唐兄,唐大人可是一见如故,顾某也没有对庄阁老不敬啊!”
好半天后,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王朝走了出来,握着腰刀,朝着对面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燃起了炭火,倒是较为温暖,炭炉上,还烧着茶水。
李令月换了一身女装,正在炭炉边上忙活着。
此时的庄墨寒,正悠悠的喝着李令月泡的茶,完全没有方才的愤怒。
唐寅则是在一旁,不满道。
“庄师,我家娘子虽然是你的属下,你也不能公器私用吧?”
“我都还没让她这么伺候过呢!”
李令月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不过,偷偷的给他也倒了一杯。
庄墨寒滋溜一口,喝干一杯茶水,笑道。
“嗯,令月的茶道是越来越娴熟了,”
“给老夫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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