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
王浩来了兴趣。
见活物目前不可能,驯化阶段的灵兽不轻易示人,刘一元进内殿一趟,拿出来一枚货单玉简,让他心中有数。
贴额头一看。
王浩顿时中意了。
那是一只墨羽鹰。
此鸟是一位内门弟子试炼得来的,由于并非兽卵,价值上大打折扣,索性就卖给宗门,以驯化成代步灵兽。
价格嘛。
刘一元透露,这只炼气六层的墨羽鹰,大概在两百灵石上下,即便有所浮动,也不会太大。
王浩暗暗记下。
聊过了这些,两人寒暄数语,便抱拳分别,毕竟明日还要比试。刘一元第一日赢了一场,今日主动放弃一场,全指着明日的一锤子买卖,不过问题不大,刚刚身份玉牌来了讯息,他的对手武东来才炼气四层,赢面明显占优。
离开豢兽谷后。
王浩特意绕了一段远路,在藏书阁足足待上两个时辰,才趁着夜色驾鹤西行,返回了翠云山。
一夜修炼无话。
……
第三日。
大比已到白热化阶段。
一部分抽到上上签的,个个神情轻松,与好友谈笑风生。
而此前输过一场的外门弟子,除了一小撮不幸抽到‘炼气强者’决定放弃的,全部仿佛打了鸡血,打算跟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只求能留在外门。
不需留底牌。
不需顾虑受伤。
当然。
还有另外三类人。
已输过两场的,因为没了过关的希望,他们破罐子破摔,一个个来演武场应卯,同时做顺水人情。
假赛没人管的。
这些人即将离开御兽宗,如果有人资助一笔修炼资源,他们也欣然接受,当作在宗门的最后馈赠。
已赢过两场的,不需再比。
这部分佼佼者基本来走个过场,一方面保存实力准备正赛,另一方面交好同门,拓展人脉和圈子。
王浩便是后者。
“炼器阁熊林,子一第三。”
想到这讯息。
王浩不由嘴角上翘,觉得过关在望。
此人炼气九层,前两场以碾压的态势获胜,为人爽朗,非常好相处,刘一元当时都语带羡慕,说这是稳稳过关,只需进场前抱拳打声招呼,喊声‘熊师兄’,对方肯定成全过关,毕竟有同门情谊在。
况且。
王浩是一名符师。
趁此机会彼此结交,以后的修行路自然越走越宽。
所以呢。
王浩早早来到场外,抱臂等待。
只要熊林师兄大驾出现,他就第一时间笑迎过去,以最诚挚的语调和态度,表达结交的意图。然后,两人携手进场,其乐融融地走个过场。
一切齐活儿!
有此心思。
王浩心情轻松。
……
第一场。
“炼器阁孟涛,胜!”
听到这话。
浑身虚脱的孟涛扑通倒地,倚靠着疯狼尚有余温的尸身,嚎啕大笑。
他赢了!
赢得异常惨烈!
对手又是炼气六层,同样只赢一场,面临淘汰的两人一进场,就使出所有手段,展开了浴血厮杀。
很快。
灵宠没了!
法器【嗜血环】吸光了灵宠的气血,在疯狼濒死的最后一刻,孟涛毅然决然地自爆了此宝,回光返照的疯狼暴起,咬断了箭猪的一只前蹄。
之后。
孟涛手持一口厚背砍刀,斩下了箭猪的半边猪头。
没了灵宠,只能肉搏。
面对修为更高的对手,孟涛如同疯癫,怒吼着冲了过去,没有防守,没有符箓,没有灵丹辅助,更没有施展法术,完全是一股脑的物理强攻。
期间有火球和鞭影落在身上,一片片灼伤、一条条鞭痕接连出现。
但是,孟涛不管不顾。
坚持以伤换伤。
下品法器砍刀断了,就手持半截断刃,贴身上去,几乎黏住了对手,膝顶、脚踹、拳击,无所不用。
如此不惜命。
最终他的对手惧了,主动退出演武场,退到了隔绝禁制外。
“赢了!”
“我赢了!”
“我不用走了!”
又哭又笑许久。
孟涛被两个同伴搀扶出去。
如此悍不畏死,当三人经过身边,王浩颇有感触,自储物袋取出一瓶金疮药,递到三人的面前。金疮药是以前星罗国的存货,最适合治皮肉外伤,待在御兽宗这两年相当安逸,它从未派上过用场,索性送出一瓶,能帮则帮。
孟涛虚弱抬眼。
当看到王浩眼中的真诚,他的嘴唇轻轻蠕动数下,轻声道谢。
……
……
第二场。
“豢兽谷夏侯林,胜!”
昨日憋屈输过一场,夏侯林这场憋着一股狠劲,赢得干脆利落。
对于此人。
王浩没多少感触。
因为进场在即,而熊林迟迟不现身,所以他看得心不在焉,一直留意四周,希望捕捉到陌生的身影。
很可惜。
直到驻守的内门执事宣布结果,那位熊师兄也没出现。
……
后来。
王浩也想通了。
或许熊师兄放弃了比试,前几届这种事时有发生,毕竟有的人不喜交际,也看不上所谓的出让费。
过场,还是要走的。
听到驻守执事的呼唤,王浩脚步轻松地走进演武场。
“符箓司王焕之。”
报过姓名。
王浩站到靠左的位置。
一息。
三息。
五息。
……
时间逐渐流逝。
约莫百息。
终于。
驻守此地的内门执事抬手翻转号牌,并朗声开口。
“符箓司王焕之……”
就在这时。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且慢!”
话音刚落。
就见正南方向,一道魁梧身影大步走来,他的步伐沉重有力,每一步仿若坠地的重锤,发出沉闷的声响,人却迅若流星,转眼间便穿越看台,来到演武场外。
紧跟着。
闪身跃入场中。
待身形站定,他朝场外的驻守执事抱拳躬身,闷声闷气道:
“熊林来晚了,还望恕罪!”
来人身材高大威猛,肌肉发达,如同钢铁铸就一般。他的脸庞宽阔,五官分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坚毅和凶猛的神色。
此刻。
场外看客不少。
在看清此人的样貌后,纷纷交头接耳,或者轻声自语,言语间满是古怪和不解。
“咦,熊师兄怎么来了?”
“我哪知道,有人见他去了乌镇,说要饮酒。”
“这场不是放弃么?”
“嘶,是熊林!”
“为何他要来?”
不管是谁。
都非常诧异。
包括翻牌的内门执事。
也包括场中等待宣布结果的某人。
正因如此。
某人才皱眉望向熊林,不知他要玩是哪一出。
倘若对方不打算放弃比试,为何要姗姗来迟,还赶在一个非常微妙、即将过期的时间点?
是故意的?
亦或者专为他来?
对此。
熊林摊开双掌,耸了耸宽厚双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憨笑。
同时呢。
王浩的耳边响起传音。
“不用猜啦,熊林就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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