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贵妃事件落幕后,宫里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太医院的日子也回到了我熟悉的节奏,时不时给皇上、太后、淑妃调理身体,偶尔处理些小病小痛,日子看似风平浪静。
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隐隐的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几天,皇上突然召我进宫,说是有事要谈。
朱远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杨院判,您最近可是大红人呐,皇上这频繁召见,怕不是要给您升官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故作轻松道:“升官?我只求别出什么幺蛾子就谢天谢地了。”
来到寝宫,皇上果然一脸凝重。
在我给皇上把完脉,例行汇报了病情恢复情况后,皇上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杨院判,朕最近身体虽好转,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夜里,时常难以入睡。”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皇上失眠?这可不是个小问题!
尤其是在这个没有安眠药、没有助眠枕头的古代,失眠可够折腾人的。
“皇上,您最近是不是操劳过度?臣可以再开一些安神的药物,帮助您舒缓心神。”我小心翼翼地建议,心想着再怎么说也得先从汤药下手,万一能奏效呢?
皇上摇了摇头:“汤药已经服用多日,但效果不显着。朕听闻你这针灸之术十分高明,之前几次你为朕施针,确实让朕感到轻松不少。朕想问问,这针灸是否也能治这心神不宁之症?”
我顿时陷入了沉思——针灸当然对失眠有效,刺激安神穴位确实能调理气血,但问题是,皇上失眠是宫务繁忙、心事重重引起的,这种心理层面的失眠,针灸能起到多大作用?而且,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我针灸没效,皇上怪罪下来……
就在我犹豫时,皇上已经下了决心:“杨院判,朕信任你,你尽管施针便是。”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臣遵旨,定当尽力。”
施针的过程有惊无险。
虽然心理压力很大,但凭借我多次施针的经验,这次操作还算顺利。
针下去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但皇上并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反应,只是微微闭上了眼,显然是放松了下来。
“皇上,针灸需要调理气血,效果不会立刻显现,臣建议您稍作歇息,看看是否感觉有所改善。”我轻声说道,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针灸能给皇上带来一些舒缓。
皇上闭目养神,过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朕觉得头脑清明了许多,心神似乎也宁静了不少。”
我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皇上,失眠之症需循序渐进,臣建议每隔两日为您针灸一次,这样才能彻底调理好您的气血。”
皇上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好,就依你所言。”
我赶紧行礼:“臣定当竭尽所能。”
出了寝宫后,我整个人如释重负。
朱远早在外边等着了,见我出来,立刻凑上前来:“杨院判,咋样?这次又是什么高难度任务?”
我瞥了他一眼:“高难度?还真不算简单。皇上最近失眠,非让我用针灸给他治。”
朱远一脸惊讶:“失眠?咱们这针灸还能治失眠啊?”
“当然能。”我点点头,但随后补充道,“不过得看情况,皇上这失眠……我估计是操心太多,指望几针能一劳永逸,怕是不太现实。”
朱远挠了挠头:“也是,皇上日理万机,操心的事肯定多。可您这次算是立新功了,皇上要是好睡觉了,您这太医院的地位可得跟着水涨船高。”
我笑了笑:“我就想安稳点,别老被点名就好。”
朱远嘿嘿一笑:“您这想法倒是朴实。可咱们这种小人物,皇上看上了,想不被点名都难啊!”
他这话倒是让我心里一紧。
确实,虽然针灸治好了皇上的失眠,但这也意味着皇上对我更加倚重了。
宫里这潭水这么深,露头多了可不一定是好事……
然而,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自从我给皇上施针后,皇上确实睡得好了一些,但很快,他又开始对这个疗法产生了更多“兴趣”。
这天,我照例去给皇上诊脉,刚准备收拾东西,皇上忽然开口了。
“杨院判,朕最近又有些腰酸背痛,你觉得针灸能治吗?”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银针掉在地上——腰酸背痛?皇上这是要把我当成万能止痛贴膏药吗?
不过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回皇上,针灸确实可以缓解腰背酸痛,只要施针得当,效果显着。”
皇上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好,那就再麻烦杨院判了。”
于是,我只能再次施针,心里默默吐槽:皇上这是打算把我当私人理疗师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腰酸背痛,多半也是因为最近操劳过度,毕竟这几天朝政繁忙,还得处理后宫的各种事务……
施完针,皇上果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似乎对我越发信任了。
几天后,事情变得更加离谱。
这天,我正准备去太医院处理一些常规事务,结果却被小太监急匆匆地叫去了寝宫。
“杨院判,皇上今早起床后觉得胸闷,您赶紧去看看!”小太监一脸慌张地朝我喊道。
我心里一惊,赶紧跟着去诊治。
到了寝宫,皇上正坐在床榻上,脸色虽然不算太差,但眉头紧锁,显然不太舒服。
我赶紧上前为他诊脉,仔细查看后,发现皇上的脉象虽然略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
“皇上,您这胸闷多半是气血不畅,最近是不是久坐朝堂,活动不多?”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朕确实感觉最近精神疲惫,胸口有些沉闷。”
我在脑海里飞速搜索解决方案,忽然灵光一闪——“现代人”常说的“久坐不动”不就是导致胸闷的重要原因吗?
古代皇帝虽然没有电脑和办公椅,但整天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不也是一种“久坐族”吗?
“皇上,臣觉得,除了调理气血之外,您还应当适当活动身体,舒展筋骨。臣可以为您施针,但也建议您每天稍作步行,或者站立片刻,以助气血流通。”
皇上听了,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朕确实该多活动活动。”
我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这次总算是把问题解决了。可谁知,皇上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朕还是觉得针灸不错,今天再给朕施一次吧。”
“……”我心里一阵无奈,看来这针灸是逃不过了。
当晚,回到太医院,我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朱远,你知道吗?最近皇上每隔几天就喊我去施针,今天又是腰痛,明天又是胸闷,再这么下去,我都快成专业‘针灸师’了。”
朱远听得哈哈大笑:“哈哈,没想到杨院判还有这等‘苦衷’!不过,您这也算是皇上的‘御用太医’了,其他人可羡慕不来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羡慕?你不懂,天天被点名的感觉可不好受。再说了,宫里这地方,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朱远挤挤眼:“您啊,就是想太多了,皇上信任您,这可是好事!您可千万别谦虚。”
我叹了口气,心里却想着:信任?希望这份“信任”不要变成过多的“依赖”就好,毕竟,这宫里风云莫测,谁知道下一次的“特殊要求”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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