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喻林醒过来之后,他已经睡在了一条河岸边。
那河水是黑色的,没有任何流动的迹象。它上空还飘着奇怪的烟雾,看不见远处位置。这烟雾跟幽冥雾有些不同,似乎跟白泉镇那里的烟雾有关。华喻林拖着疲累的身体,在地上勉强地站立起来。
离他三米的地方,王菀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了看天空,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光亮。
“这是哪里?”华喻林无助地问着。
“这是哪里?”王菀琯听到华喻林的声音,也挣扎着起身,问着相同的问题。
“不知道呢。”华喻林看着眼前的「黑水河」,一筹莫展道。
“对了,你身体有没有什么损伤?”华喻林接着说。
王菀琯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任何大碍,并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刚才真的好险。”华喻林只记得是不久的事,便继续说话。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觉得过了挺久时间的。”王菀琯回答道。
“还有,之前那个‘老黄忠’在哪?”华喻林担忧地说。
“你现在是自身难保,想想现在怎么办吧。”王菀琯实话实说。
“呃……”正说话间,在黑水河河边过来了几只湿漉漉的走尸。
他们的衣服已经分不清颜色,破旧不堪,身体上还缠着各种各样的布条。
“小心!”王菀琯在身后对华喻林提醒。她作出应战姿势,手中早就召唤出了她的专属武器,黑色判官笔。
“定!”王菀琯挥动着判官笔,在空中写了几个“定”字,随即施展法力,将它们印在走尸的身体上。
“呀呀呀……”这里的走尸没有「将魂台」上面的暴戾气息,发出的声音是低沉且无力的。
他们的身体比较矮小,跟那些野蛮人不一样,看着更像是工人。
王菀琯没有下死手,只是施展法力暂时将他们定住。
“哈哈,好久不见。”倏地,一个白影从他们眼前闪现。
“宋大哥。”华喻林兴奋地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把华喻林高兴坏了。
“嗯嗯。”宋望生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仙灵治愈之力。”言罢,他施展起法力,朝着华喻林与王菀琯开始发出治疗链。
一阵折腾之后,华喻林与王菀琯身上的疲倦开始消失,恢复之前的精气神。
“多谢了。”王菀琯客气地说。
“嗯嗯。”宋望生点头说。
“之前……”华喻林正要说话,但被宋望生打断。
“这里可是西关市的尽头,过了这「黑水桥」便是「东番区」了。”宋望生拨开那河上的云雾,跟华喻林与王菀琯介绍着这地带。
那黑水桥搭在黑水河之上,是通往两地的重要枢纽。
“可是,我找了那么久,但没有一点头绪。”华喻林岔开话题,有些难为情地说。
“这局势千变万化,你也是尽力了。”宋望生表示理解,接着安慰,“见一步走一步吧。这地府苍茫一片,要找人确实是非常困难的。”
正说话间,黑水河的迷雾处出现一条小船。
船上一个人披着斗笠,正撑着小船往岸边这里靠。
河水平静得很,没有任何的风浪,那人撑得自然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他就上了岸,将船桅杆放下,接着解下缆绳,套在旁边的船柱上。
这船柱是专门为缆绳而设的,但这风平浪静的,那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这黑水河没有一点波澜,船家做这些不是多此一举么?”王菀琯在一旁吐槽道。
“确实呢。”华喻林心想,“这黑水河风平浪静的,又没有风浪,这确实是多此一举的。”
那个船家走过来,冲着这边的华喻林喊道:“小兄弟,你一个人在那里干嘛?”
“呼呼呼……”华喻林只觉一阵风吹过,顿觉凉飕飕的。
“没……没什么。”华喻林支支吾吾地说,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
“没事,我渡你过河。”那个船家笑容可掬地说。
华喻林抬头,看见那船家已经拿下帽子,放在脖子背后,正一脸憨厚地看着自己。
他脖子上戴着佛珠,手上也是。
“那走吧。”也不知道华喻林发什么神经,他嘴上满口答应道。
随即,他就上了船家的船。船家熟练地竖起船桅,解开缆绳,接着便划着船桨离开河岸边。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但行至黑水河中央时,突然河流湍急,中间位置还出现一个漩涡。
船家拼命地划桨,可是那旋涡如同黑洞一样,向着周围吸收着有质量的物质。
“船家!”华喻林急得不行,眼看那船一直向着那方向跑。
“我知道了。”船家一边划,一边应答。
“什么!”华喻林大惊,他见黑水下面有个水影,看着如同鲸鱼。
“哗啦!”就在此时,那怪鱼从水中蹿出,扑向小船这边来。
“跳河!”话音刚落,船家丢掉船桨,快速地拉着华喻林跳下河去。
“啪”的一声,那如同鲸鱼的怪物撞向了小船,并将它狠狠地撕碎了。
“救命呀,我可不会游水。”华喻林在水中挣扎,向船家求救。
船家向他游过来,但突然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那船家原来脖子挂着的佛珠变成了一串骷髅头,身体也随之膨胀了好几倍。
华喻林这才意识到,这船家竟然也是这黑水河中的河妖。河妖的手变成了触爪,正刺向华喻林的身体。
“哥哥,你怎么了?”王菀琯的喊声逐渐清晰。
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这时的华喻林还在岸边,身边还站着王菀琯与宋望生。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似乎丢了几魄的华喻林,宋望生关切道。
“只是做了个噩梦。”华喻林勉强地挤出笑容回应。
“可能是之前太累了吧。”王菀琯也这样说。她跟华喻林一路冒险,旅途之间发生了很多灵异现象,她是可能接受,但华喻林毕竟是人灵,没有见识过。他自然是非常害怕的,并逐渐开始分神。
“那个船家不是好人!”华喻林惊恐地说,指着停在黑水河边的船家说。
“唉,你这是典型迫害妄想症吧。”宋望生摇着头叹息。他职业生涯医治过很多疑难杂症,他知道华喻林这种是心理的疾病。
可华喻林死活不肯靠近船家那边,那船渡自然是使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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