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贵族不能垄断炮兵的人员选拔，但已经垄断了骑兵的他们，显然也获得了大量的利益。
毕竟如今朝廷为了进口阿拉伯马，每年都会耗费大量的资源。
虽然通过两年的进口，如今的大唐已经拥有了数量可观的阿拉伯马。
但这种世界顶级的马种，在如今的大唐，还是维持着一个不菲的价格。
哪怕只是垄断了骑兵，并掌握大部分的步兵将士位置，他们也已经在这次李秋所推动的军事改革当中，获得了大量利益。
哪怕是程咬金也明白，再多要些东西，就是贪得无厌了。
不过基于好奇心理，程咬金还是追问了李秋一句：
“既然关陇的子弟难当大任，没有办法玩你那个大炮，那你觉得让什么人充当炮兵比较合适？”
听到程咬金的问题，李秋想也没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商人！”
李秋选择商人群体作为炮兵的兵源，自然有他的道理。
炮兵作为一种十分吃数学的兵种，对于每名士兵的数学水平要求相当之高。
而在李秋看来，如今的大唐，数学水平最高的群体显然要数商人了。
毕竟其他的群体，无论是卖弄文墨的门阀文官，还是舞刀弄枪的关陇贵族，又或者是当地的农民和在工厂里劳作的工人，他们的数学水平显然都没有整天敲算盘的商人高。
所以商人群体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佳炮兵兵源。
可听到李秋这么说以后，程咬金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只见程咬金惊讶的问道：
“小子，你干嘛要把大炮这样的国之重器，交给那群见利忘义的家伙啊？”
“你这样，岂不是让他们以后能直着腰杆子走路了？”
对于李秋要让商人们充当炮兵的做法，程咬金显然十分不解。
如今的商人，在运河工业区当中，其实不过只是一群高级打工人而已。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程咬金对于李秋让商人充当士兵，间接提高他们的社会地位产生疑惑，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对李秋来说，提高商人的地位，让他们和其他阶级平等相处，是历史的大势所趋。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李秋坦然说道：
“既然商人有能力为朝廷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又何必阻止呢？”
“说到底，还是一个能者上，不能者下的地方，其他地方妒贤嫉能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在军营里搞这种事情，可是要出人命的。”
李秋的反驳，直击程咬金名门，让这位大唐老将一下说不出话来。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能者上，不能者下。
这是军营的至理名言。
不过程咬金也知道，想让商人成为炮兵的社会阻力到底有多大。
士族门阀显然不愿意这些过去为自己打工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军方重要的兵种，甚至有机会骑到他们的头上。
所以，士族门阀肯定会对这种事情百般阻挠。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李秋倒是不太在意，只是脸上维持着一副淡然的表情，说道：
“只要军营站在我这一边，这没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人反对的话，我怼回去就是了。”
看着李秋豪气干云的样子，程咬金当即哈哈大笑，拍手称赞起来。
“好！不愧是李靖家的娃子，果然有胆子。”
“就凭你这句话，老夫还有关陇的一群老兄弟，就为你撑场子了！”
听到程咬金这么说，立秋自然当即道谢。
很快，关于收纳商人充当炮兵的争论，就传到了朝堂之上。
和程咬金之前设想的一样，除开以长孙无忌为首的运河工业区利益集团以外，其他士族门阀对于这种提高商人地位的做法强烈反对。
有官员在朝堂上慷慨激昂地说道：
“有辱斯文！这简直有辱斯文！”
“陛下，还有各位大人，我想你们应该都看过昆仑山战役的战报，知道大炮乃国之重器，操持大炮者显然需要足够的仁德，才能让人放心。”
“那些商人唯利是图，无父无君，无国无家，都是一群不值得信任的下等人，往日里咱们虽然也让他们上战场，但不过是让他们充当辅兵而已，现在让他们去充当炮兵，咱实在是信不过这些家伙。”
“征西大将军，倘若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日后因为某些利益，把大炮拉到长安城里，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名士族门阀推出来反对李秋的官员指控相当严厉，直接假设了商人们会拉着大炮上街轰人。
对于这种设想，李秋自然不会全盘否定。
毕竟历史上近代最厉害的炮兵指挥官，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就曾经亲自拉着大炮上街，轰杀那些搞事情的叛军暴民。
但如果说只是有这样的可能就要禁绝的话，那未免有些因噎废食了。
面对对方的指控，李秋冷笑说道：
“这位大人，感情在你眼里，武器能够伤人，就要禁绝对吗？”
“既然如此，那不如由你，还有朝廷诸公亲子上战场，操持大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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