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这可真是千头万绪,无处下手啊。”宁恕叹了口气,道,“这样,你把你被抓开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千万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听到这话,金兰微微点头,开始讲述起来。
从一开始被抓,到后面遇到李公子,再到两人的交谈等等,一五一十,事无巨细。
凡是金兰记得的,都讲给了宁恕。
只是听完之后,宁恕依然很疑惑。
这也听不出来到底是谁啊!
他只能转而问道:“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疤痕啊,胎记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兰凝神回想了一下:“没有,就记得,长得挺好看的。”
一句话直接给宁恕干沉默了。
你就记得这个?!
“你可真是……”宁恕只能恨铁不成钢的重重一叹,“算了,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金兰略显疑惑:“回去?”
宁恕没好气道:“当然了,这是我的床,你难道还想在这里过夜?!”
金兰更显震惊:“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冒着外面的严寒,走上一段路,回到那个没有烧炭,冷冰冰的屋子里?”
“宁恕,你是人吗!”
“我辛辛苦苦跑回来,我马都死在外面了,我这两条腿冻得都差点保不住,你居然这么对我!”
宁恕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有点过分哈。
“行了行了,别叫了,我先让人去你屋里把炭火烧起来,行了吧?”
金兰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见状,宁恕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来到屋外,没想到木真和格铃都过来了。
见到宁恕出来,两人连忙凑上:“世子,怎么样?真是金兰?”
“对啊世子,真的是金兰吗?她没死?”
宁恕点头道:“没错,是金兰,她没死,而且也没出什么大事。”
“就是一路赶回来,身体有些虚弱,暂时在里面休养一下。”
“你们要去看的话,就进去吧。”
格铃听到这话,连忙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毕竟是好姐妹,她这么关心倒是不意外。
至于木真,得知是金兰之后,就没有进去了,而是大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金兰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之前听说她被抓住的时候,还以为她死定了呢。”
宁恕应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是意外啊。”
“不说她了,最近胡三儿在干什么呢?”
木真道:“他啊?没干什么,就是每天看看风景,养养身体。”
宁恕听得皱眉,这家伙身体早就恢复了才对,还闲着呢?
这是赖上了?
算了,管他做什么。
“他要是要干什么事情,或是干了什么事情,记得来告诉我。”宁恕道。
木真当即应声,而后宁恕没有多留,来到了庞洪这屋里。
让庞洪找来纸笔,宁恕边想边写。
草原上出现了皇族中人,这件事情多少有些超出了他所能管辖的范围了,必须要请示陛下。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那个李公子已经离开的情况下,若不是这样,宁恕这会估计已经带着人追过去了吧。
毕竟再怎么猜测,也不如亲眼见上一面来得实惠。
金兰在路上都耽误了好几天,李公子和聂无救肯定早就离开了,自己这时候过去什么都捞不着。
那就没办法了,还是让陛下来定夺吧。
写上金兰所讲的一些重点,加上宁恕的猜测,洋洋洒洒写了不少。
最后,宁恕郑重的盖上火漆印章,以确认不会有其他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接着,宁恕又写了一个自己的凭证,盖上了自己的人名章。
“赵铭。”宁恕把侯在外面的赵铭叫了进来,对他道,“你派个弟兄,八百里加急送回去。”
“拿着我的凭证直接进宫,切记,一定要亲手送到陛下手中。”
赵铭听得一惊,八百里加急,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加急信了。
他已经听说金兰回来的消息,这恐怕和金兰有些关系,金兰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虽然好奇,但没有多问,拿过信件和凭证,便找送信的人去了。
等他走后,宁恕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计算起来。
等这封信送到,也该过年了。
今年有点惨,只能在关外,眼下风已经停了,车队可以重新运作,干脆让送些面过来,让大家一起包一顿饺子算了。
至于皇帝那边,希望这封信不会破坏皇帝过节的心情吧。
……
“可恶!都这么久过去了,皇帝为什么还不派兵把宁恕抓回来!”
京城沈府当中,沈月婷留在府内,气得直咬牙。
那天自从长公主回来之后,皇帝只是发了一个宁恕不是在造反的声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声音,肯定是不能服众的,所以当即就大臣站出来反对。
结果,站在最前面那两排的大佬亲自站出来,可以说是在声援宁恕。
这一下可是把众人吓得不轻,所以这件事情也就再没人提起。
可是沈月婷如何能甘心?
第二天她正准备去上早朝,结果在宫门口被她理论上的上司,兵部尚书蒋天祥给拦住了。
依然是那一套说辞,什么兵部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当场就要把她赶去其余部,结果另外五部的尚书听到了,一个个如同见到瘟神一样。
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沈月婷加入。
哪怕只是一个最基层的官位,都不愿意给。
可沈月婷当年毕竟是立过功的,别管是不是真的立了功,昭告天下的榜文反正是这么写的。
眼下才一年不到,还真不好直接把沈月婷赶走,所以皇帝不发话,一众大佬也不敢真的直接把她赶走不管,总得找个能接收的地方。
最后一合计,还是赶去京兆府吧,正好那边刚被清理过,有职位空缺,而且把她丢到京兆府,祸害不到六部。
结果沈月婷当天连朝都没上得去,而且职位明升暗降,在京兆府拿了个六品的闲职,都不用天天过去那种。
眼看着今年就剩下最后几天了,她从唯一的女将军,落魄到如此地步,心里几乎要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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