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可以从有毒的盐矿中制盐?!”
“当然。”
“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父亲说过?”
问完这话叶凌风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果然,诡面咧开他那没有嘴唇的大嘴哈哈大笑。
“哈哈,小王爷,当年的镇北王府可不缺钱!”
片刻后,叶凌风黑着脸叫来了赵靖忠。
赵靖忠来到书房的时候,诡面已经将他们的面具重新戴好了。
“王爷,您找我。”
“你去准备制盐的筛子、铁锤、铁钎、麻布、木炭、木桶、铁锅、石磨”
一口气报了一大堆东西后,叶凌风看着赵靖忠一脸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低下头就去拿纸笔。
“不用了,小鬼,你把我准备好的采购清单给赵爷爷。”
诡面说完,鬼谷子又从轮椅后面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赵靖忠。
“你就对着这张单子去买,买完东西后顺便买10个奴隶回来,要男的,身强力壮的那种。”
赵靖忠领命去了,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行了,这一个进项,估计就够你养活整个王府里,接下来我们聊聊王府的人手问题和安全问题吧。”
“请先生指点。”
叶凌风虚心的行了一礼,这阴阳先生不愧是自己父亲以前的智囊,开门见山,直接就点出了现在王府面对的第二大问题,人的问题。
“按照道理来说,镇北王是武将,王府内的安全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更不会有人想不开到王府里来闹事,但是,三年前的事情告诉我们,哪怕你是开国大帅,你自己的手中,也必须有一支绝对忠于你的队伍。”
“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死士!之前,关于这个问题,我也跟你父亲讨论过,但是,你父亲认为,没有必要,而且,你父亲也看不上我的这些鬼蜮伎俩。”
“可惜了,你父亲光明磊落一辈子,除了在战阵上,从来不肯使用任何阴谋诡计。”
说着,诡面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声中透出了浓浓的敬佩。
“当年的镇北王,做什么事情都光明磊落,向来都是以力服人,我很佩服,这也是我当年跟着大帅的原因!”
“但是现在,我的小王爷,据我所观察,你跟你父亲不一样,你应该不介意我的这些鬼蜮伎俩吧?”
看着诡面灼灼的目光,叶凌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片刻,笑声一收,牙缝中挤出森冷的声音。
“鬼蜮伎俩?阴谋?阳谋?唐唐一个镇北王府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你问我介不介意鬼蜮伎俩?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找出当年害死我王府满门,导致我镇北军全家覆灭的真凶,别说鬼蜮伎俩,就算是成为万夫所指,我也不屑一顾!”
“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阴谋阳谋,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是好的谋略!先生,做人要有底线没错,但是,对付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可没有把他们当人!”
说完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鬼谷子听不太懂两个人只见的对话,但是他只觉得这书房中的温度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好,小王爷,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小王爷,我这辈子还剩下两个夙愿,希望您能够帮我完成!”
“您说。”
“第一,就是找出当年的真相;第二,就是把我的毕生所学交给鬼谷子,而后,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先生,您这话说错了,首先,第一个夙愿不是我帮你,是你帮我,其次,你的夙愿太简单了,我希望,找出真相之后,你可以在阳光下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
长久的寂静让小鬼谷子觉得有些不安,他觉得这两个大人好奇怪,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就算了,还经常一言不发的相对而坐。
良久,诡面再次开口。
“第三,王府也需要有自己的情报机构!”
“这件事情说远了,我们还是先解决钱的问题和人的问题吧。首先,皇上的恩赐不能够推辞,王府中的宫女和内侍中肯定有皇上的眼线,我认为,不可动。”
叶凌风考虑了一下说道。
“你说的很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至少目前看起来,皇上是在保护你的,所以,他的好意或者怀疑,你必须全盘收下。”
“那人这一块怎么办?这些人干活可以,但是一些机密的事情,一些不方便被他知道的事情让谁去干呢?”
“我认为现在府里已经不缺伺候人的人了,那么咱们还缺什么?”
“还缺护院呗。”
叶凌风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护院,那是每个大家族明面上的力量,至于死士等暗中的力量先不说,护院这个人员到来源,王爷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叶凌风思忖良久,摇了摇头。
“没有。实在不行,招一些青壮吧?”
诡面摇了摇头。
“如果是一般的家族,可以随便招一些青壮,但是我们王府不行,因为我们的敌人都很强大,不出事的时候,我们根本用不上这些人,但是一旦出事了,这些人完全不顶用的。”
叶凌风略一思索,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
“那先生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先锋营?”
“当然,十不存一,来去自如,自备武器,以军功搏取一份出路,一丝希望的人。”
“那王爷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吗?”
“活不下去的人,有一身武艺想要搏个富贵的人,亡命之徒等等吧,反正没有好人。”
“那王爷知道,这些人后来都去了哪里吗?”
“死了呗。”
“那王爷知道,当年镇北军的先锋营,人都去哪里了吗?”
“嗯?你说什么?他们还有活下来的人?”
叶凌风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具。
“黄河之中,水流湍急,有人想要渡河,却往往送了性命,有这么一群人,不知来处,不知去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有人死去,有人补入,在黄河上走船,与天斗、与地斗,与黄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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