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之!”
斐蓁瞳孔骤然放大,脸色霎时变了,直到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落到他的面颊,他才回神猛的起身把夏熙之抱在怀里。
手上沾满了夏熙之的血,身体颤抖的停不下来,脸色惨白,“熙之,熙之,你,你坚持住,夫君不会让你有事的”
斐蓁眼眶猩红,恨不得被砍的人是他。
熙之她一次一次救了他,熙之为了他连死都不怕,他却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怀疑她,他该死啊!
她这么小小的身体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替他挡刀啊,她多疼啊!
“熙之,熙之,坚持一下,御医!快来救救我的妻子。”,斐蓁大吼,抱着夏熙之跌跌撞撞的去找御医。
斐蓁刚走出两步,就被夜胤拦下,夜胤冷着脸,语气低沉愤怒又焦急,
“黄御医,给她包扎,她若出了意外,你的脑袋也别要了。”
“微臣一定尽力!”
黄御医倒了点酒先给夏熙之消毒,原本疼晕过去的夏熙之,一瞬间又疼醒了
“嘶”,夏熙之苍白脸更白了一分。
夜胤黑着脸,“你给朕轻点!”
黄御医手抖了抖,擦擦额头上的汗,陛下平时自己受伤都没这么上心,怎么这么关心人家侯夫人啊
但他不敢多嘴,赶紧拿出佛沸散给夏熙之的伤口撒了撒。
“熙之,坚持一下,忍一忍”,斐蓁颤抖着花白的嘴唇,安抚夏熙之
夏熙之看着眼前的一百分,顿时身心舒畅,好像伤口都没那么疼了,特么的,总算完成任务了。
演技时间到!
夏熙之抬起眸子,满眼失望的看了眼斐蓁,摇摇欲坠的而后移开,自嘲的笑了笑。
“侯爷在生死关头想到的还是柳若兰是起身自作多情了。”
“不,不是这样的,刚才,刚才是”,斐蓁顿时急切的解释,但想找理由都找不到。
“熙之,真的是误会,真的,我刚才昏了头。”
夏熙之叹了口气打断,“侯爷,患难见真情,你不必解释了。经此一事,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你们俩才是真心相爱,我又何必插在中间惹人烦。”
“侯爷,咱们和离吧。”
“熙之,你说什么?”,斐蓁愣住。
“我说,我们和离吧。”
斐蓁登时慌了神,他从来没想过夏熙之会跟他和离,他以为就算夏熙之失望了,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挽回的。
“熙之,不要说这种气话,这次真的是误会,夫君不是有心的,你再给夫君一次机会,以后,我会补偿你,会加倍对你好,可以么?”,斐蓁语气中带了些害怕。
“侯爷,妾身说了,上次妾身已经说过了,那是妾身最后一次妥协”
夏熙之失望决绝的样子,抬起另一只手,想推开他,被斐蓁一把攥住。
斐蓁攥着她不放手,眸子布满血丝,“熙之,就再给夫君一次机会,我现在知道了,只有你才是真心爱我。我保证,我不会再选错
可以么你现在连夫君都不愿意叫了么?”
“侯爷,妾身虽然性子柔弱,但妾身家里人都知道,妾身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咱们,好聚好散吧。”
夏熙之奋力挣脱斐蓁,她胳膊上带伤,斐蓁也不敢用力,只能任由她挣开。
夏熙之转头就要给夜胤下跪,铿锵有力,“陛下,看在臣女父亲是大将军,为国征战的份上,可否给臣女下一道和离圣旨!”
夜胤一把抱起她,他早就等这一刻了!
看样子小妖精这任务完成了?
这也是他刚才一直忍着没把小妖精从斐蓁怀里抱过来的原因,他得等小妖精演完戏,但他的心还是钻心的疼,小妖精可真狠啊,就那么硬生生的接刀,回头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准了!”
说完,夜胤抱着夏熙之转身就走。
斐蓁脸色骤然铁青,手握成拳,果然,不是他多想,夜胤他就是觊觎夏熙之!
斐蓁咬着后槽牙道,“陛下,夏熙之是臣的妻子,臣是她的丈夫,您这么做未免有点不妥。”
夜胤阴沉着脸睨了他一眼,“你也配做她的夫?”
“最近有人跟朕上奏,忠安侯私底下好像在做什么”,夜胤眯了眯眼睛,“刑部调查出结果之前,忠安侯暂且不必上朝了。”
说完,继续离开。
斐蓁推开身边的人就要追,这时,五大三粗的夏远章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拦住他,揪起他的领口,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老子的闺女,是你能欺负的?!”
夏远章作为大将军,刺客进来那一刻就立即跟御林军杀敌,刚刚过来才知道,斐蓁竟然不顾他闺女的安危去救柳若兰!
他早就因为他抬柳若兰为平妻想揍他了。
好男人,就应该一生一世一个媳妇儿,他娘的,他娶俩,什么东西!
若不是熙之阻拦,他早就到侯府揍人了!
刚才看到熙之请求和离,他心里的怒火终于可以爆发了,这种狗东西,闺女早该和离了!
熙之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不是他娘的给人受气的!
“父亲,这其中有误会,您冷静一下。”,斐蓁吐出口中的血,喘了口气道。
“误会个球!吃老子一拳!”,夏远章又是一拳。
不出片刻,斐蓁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还不解气,拿出砍刀就要照他身上劈,旁人看了赶紧拉架,这再打下去恐怕出人命了
“大将军,冷静冷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斐蓁却似乎并不觉得疼,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夜胤离开的方向,满眼悔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斐蓁失魂落魄的回到侯府,坐在书房里一整晚都没睡,第二天一早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柳若兰经过昨晚的事,没敢去找斐蓁,她怕斐蓁想起昨天她推了他,一直惴惴不安。
但当听说夏熙之要和离,她心情好了一些
夏熙之这个傻子,经过这么一件事,斐蓁只会把她捧在手心,她居然在这个节骨眼要和离,蠢货。
不过她和离倒是对她有好处她不用费尽心思算计她了,等斐蓁坐上摄政王之位,她就是唯一的摄政王妃了。
就算斐蓁不喜欢她了也没关系。
情情爱爱的算什么,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她要的。
柳若兰开始畅想将来被皇城所有贵妇贵女们跪拜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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