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不在京都的这段时日,京都城内到处都是有关于她的传说。
飞凤将军以十万大军击溃匈奴十五万大军,且只用了短短半个月就让匈奴溃不成军,此等将才世间少有!
霍云卿在茶楼里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传闻。
实在点的说她不愧为霍家嫡女,有将门风范,荒谬点的说她是神女下凡,来拯救苍生的。
霍云卿听得喜忧参半,喜的是霍家的名声偏正面,忧的是民心所向只怕会引起永兴帝的不满。
眼下正是霍家风光无限的时候,她必须提高警惕,万一出现什么不该有的传闻,必须及时掐灭。
她急着来茶楼,就是交代孙小小兄妹俩多盯着些,别让人有机可趁。
永兴帝本就不满没能借此机会敲打霍家,要是在这个时候再传出什么功高盖主的闲话来,难保永兴帝会不会将矛头指向霍家。
“霍姑娘,我记住了!”孙小小认认真真的听着,生怕做不好霍云卿交代的事。
霍云卿笑看着她:“你不用太紧张,我交代你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茶楼消息快,你们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及时应对,也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若是有人刻意引导,我们也拦不住,所以你们兄妹俩尽力而为,帮我多盯着点就好。”
孙小小重重点头:“霍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盯着。”
“嗯,辛苦你们了。”
“霍姑娘才辛苦了,也受委屈了,打了胜仗回来还要被关进天牢。”孙小小替她叫屈。
霍云卿轻笑了声:“这话可不能往外说,被人听到不好。”
“小小明白。”孙小小应了声,而后笑着问她:“霍姑娘,我去给您拿些糕点过来,都是我近日研制的。”
“天色不早了,你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去,要是有多的就多准备些,我让家里人也尝尝。”
孙小小眉开眼笑的应下,立马跑后厨安排去了,不一会儿就捧着一捆糕点,献宝似的堆在霍云卿面前。
“霍姑娘,这些够吗?”
“怎么有这么多?我拿走了茶楼里还够用吗?”
“够用,厨房里还有呢,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做,反正我喜欢鼓捣这些。”
霍云卿笑着接过:“那我不跟你客气了,你们忙吧,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了。”
她来茶楼是为了交代要事,自然不会多留,出门在外这么久,她还是想多陪陪家里人的。
霍云卿带着一捆糕点回家,孙小小给准备了五份,她留了三份放在永乐居,拿走两份先送去了宋婉芝那儿,再去了霍夫人的院子。
在霍云卿的印象中,她从边疆回来至今,没来过几次,主要是因为她和霍夫人之间总是因为霍惠然发生矛盾。
这次她被关进天牢,霍夫人亲手做了饭菜给她送来,她心中动容,便想着多来陪陪她。
霍夫人是个嘴硬心软了,前世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她好,只不过她辜负了她的好意。
前世霍夫人是说过倘若她不愿,霍家会想办法为她解除婚约,可她退缩了,她没那份勇气,以至于她后悔了都没有回头路。
周嬷嬷率先看到了霍云卿,高高兴兴的把她迎了进来,“夫人您瞧,大姑娘来了。”
霍夫人正在摆弄那些绫罗绸缎,听到周嬷嬷的话诧异的抬头,见真是霍云卿来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绸缎,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来到桌前。
“云卿,你来得正好,我打算给你们制一些新衣,你看看最喜欢哪个颜色?”
霍云卿把糕点放在桌上一角,其实她对吃穿用度都不挑,不过她想着的确需要新衣,便挑了极快素色的。
“母亲,您能为我制两身男装吗?轻便一些的。”
霍夫人不解:“你要男装做什么?好好的姑娘家,就该穿得艳丽些,瞧你挑的,一款比一款素。”
“母亲,女儿如今是飞凤将军,指不定哪天又要上战场,您帮女儿准备两身轻装,女儿在军营里也能穿得舒适些。”
听了这话,霍夫人脸上的笑容尽数消散,忧心忡忡的皱着眉:“你方才说什么?你还想着上战场?”
霍云卿讪笑两声,没敢回话。
“打仗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你这次是不得已才领兵出征,怎么还想着上战场,对了,你都没说有没有受伤。”
霍云卿笑着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您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没受伤?”
“没有。”
“真没有?”
“女儿骗您作甚,对了母亲,这是我刚从茶楼带回来的糕点,您尝尝?”
“你又去茶楼了?”
“嗯。”
霍夫人一边去拿桌上的糕点一边无奈叹息:“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是跟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呢?别人都是刺绣赏花,偏你喜欢喝茶打仗,可愁死我了。”
霍云卿笑而不语。
霍夫人到底是被孙小小做的糕点收买了,觉着味道不错,也顾不上说教霍云卿了,主要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她这女儿是个有主见的,再多的劝告也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霍云卿觉得被关进天牢也挺好的,至少缓和了她和霍夫人的关系,她们母女之间不像之前那般疏远了。
霍夫人到底是答应会为她做两身男装,以便她出行。
霍万鸿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们母女俩在一块说话,又是诧异又是欢喜。
“乖女儿,陪你母亲说话呢?”
“爹,您回来啦。”霍云卿仰头笑着唤他。
霍万鸿揉了揉她的秀发,那张略显黝黑的脸上满是慈爱,“嗯,回来了,爹给你买了烧鸡,你母亲特地吩咐的,说是你想吃,让我一定买回来。”
霍夫人笑着接茬:“厨房还做了滑豆腐,走吧,正好该用膳了。”
霍云卿笑盈盈的行礼:“多谢母亲,多谢父亲。”
“哎呀,还是女儿好啊,走,爹带你吃饭去。”霍万鸿眉飞色舞,显然是高兴极了。
这一个月以来,霍家每次吃饭都没几个人,如今三个孩子回来,热闹多了。
唯独少了霍怀宁,霍夫人在饭桌上随口问了声:“云卿,你三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应该还得过几日吧,他心脉受损,差点就没命了,须得好好休养,卧龙关那段路太过颠簸,怕他身子吃不消。”
霍夫人闻言叹息一声:“他和莹安真是对苦命鸳鸯。”
霍云卿神情一滞,挤出笑来安抚:“许是好事多磨,母亲不必担心。”
霍夫人又是一声叹息:“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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