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村子的里正呢?”
“他也没事儿,你们都是做好事儿去了,现在我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这就放人,这就放人!”
谢恪在旁边插嘴说道:“朱大人,你不会是看着我来了,所以才会把我娘子和里正都给放了吧?”
朱满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不是不是,这件案子我确实是查清楚了!对了谢大人,您这是回来报喜的吧?准备在家里待多久啊?”
“翰林院给了两个月的省亲假,但是这里离着京城甚远,我的时日都耽误在了路上,因此我在家停留的时日不会长,三天左右就要离开了。”
“哎呦这确实有些仓促,要不今天晚上下官在福满楼设宴,为您庆祝一番如何?”
“不必破费,家中已经备下宴席,咱们恐怕只能以后再约了!”
“那可真是不巧啊,那个谁,你们赶紧把周老憨带出来,不要耽误了状元郎回家省亲的时辰!”
苏绘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冷眼看着谢恪和朱满寒暄。
谢恪给她的感觉太陌生了,她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半分关于谢恪的记忆。
同样的,谢恪对于自己也并不热情。
这可能是因为现在在外面,人多言眼杂,所以谢恪不会袒露自己的思念之情。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谢恪之前也没有多喜欢苏绘,两个人现在已经分开了四年,谢恪高中状元,身上带着的是优雅从容,以及在官场上历练出来的圆滑。
他现在不管是样貌、穿着,还是说话的神态,身上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和东村那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格格不入了。
苏绘的心里没有半点的波澜。
只是对之前的那个苏绘有所不值。
如果是之前的苏绘,一定会对谢恪念念不忘,相思入骨,看见谢恪回来了,还不知道会惊喜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谢恪却恐怕早已经变心,现在想着的,无非是怎么摆脱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糟糠之妻呢。
谢恪忽然回头看了苏绘一眼,那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探究。
苏绘也没有回避开自己的视线,两个人的视线相遇,没有缱绻和旖旎,反而有点争锋相对的意思。
谢恪微微挑了挑眉头,波澜不惊的眼眸当中,忽然就多了一丝丝的兴味。
这个时候,周老憨被人带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看见了站在堂前的谢恪,整个人都呆愣了下来。
“你……你是……”
谢恪忽然笑了起来,走到了周老憨的身前拉住了他的手。
“周叔是我啊,谢恪!我回来省亲,听闻你与绘儿被关到了牢狱之中,所以过来见一见你们。
现在既然朱大人说你们的案子已经审的没有问题了,那咱们就回吧!”
周老憨的眼珠子忽然变得通红,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恪儿!恪儿真的是你回来了!我的个天娘祖奶奶啊!你咋才回来呢!我们这些人找你都找疯了!”
“抱歉周叔,我在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在这里不方便说,咱们回家再说。”
“好好好,回家!”
周老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把苏绘给拉了过来,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
“恪儿,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媳妇啊,咱们村子和你家到现在还能好好的,那多亏了你媳妇,她这么多年吃了太多的苦了,你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地待她!”
苏绘的手和谢恪的手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就想要抽回来。
只是谢恪的手上用了一些力气,拉住了苏绘,这才避免了她的失态。
谢恪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的里正叔,我会好好待她的!”
苏绘的心里就好像是吃了一块土一样,梗在嗓子眼那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好在谢恪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的手,要不然苏绘很可能会忍不住出手了。
谢恪脸上的笑意一直都特别的完美,没有任何的失态,就算是看出来苏绘对于他的抗拒,也那笑容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谢恪回头对着朱满抱了抱拳。
“朱大人,这么说我们村子的里正,还有我夫人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了?”
朱满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周老憨和尊夫人心系百姓,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居然出钱出力给百姓筹集粮食,救他们于水火当中,这是大大的善举,应该嘉奖,应该嘉奖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家团聚,毕竟我与家人已经有四年的时间没见,她们都是牵挂的不行!”
“应该的应该的,我派辆马车把你们送回去!”
谢恪没有拒绝,笑着道了谢。
周老憨见到谢恪是真的亲啊,上了马车之后,说了没有两句话,眼泪都下来了。
苏绘往马车的角落里面缩了缩,看着周老憨的这个样子,觉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
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过淡然了,会让人看出来端倪的。
好在现在这还是个封建时代,男女在外面并不能有太过亲热的表现,要不然的话,自己这个样子恐怕早就露馅了。
苏绘低垂着头,听坐在前面的周老憨和谢恪说话。
“恪儿啊,你真的中了状元了?”
“是的叔,我现在已经在京城的翰林院任职,这一次特意回来省亲。”
周老憨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觉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接着又确认了一遍。
“你真的是状元?”
“没错叔,真是状元,这事儿可不会乱说的。”
周老憨就像是浑身脱力一样地靠在了车厢上面。
“哎呦我的娘诶,咱们村真的出了一个状元!这是你们老谢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我的娘啊,你娘要是知道这个信儿,那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啊!
对了,你回村了么?”
“还没有,要说这事儿也是巧了。我正好刚到双旦城,就遇到了三伯父,他正在为你和绘儿的事情奔走呢,我直接就去了衙门,三伯父回家报信儿去了,我想咱们……”
谢恪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路的前方就出现了一大堆的人影,黑压压的。
谢恪定睛一看,往这里走的都是东村的乡亲们,而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他娘和两个孩子,被谢栾和柳青青孙罗姑护着,一边哭一边往这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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