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已经核算好了,请您过目一下。”秋菊回雄州后便一直忙着核算要给江家的物资钱。
林婳接过看了一眼,跟中州时林时章他们算的差不多,她对秋菊笑道:“你现在出去店铺做账房先生都绰绰有余。”
“都是女娘教得好。”
平心而论,林婳并未教她太多,只是改进了一下记账账簿,这些都是她细心加上对万秦市场的了解才做到的。
“妹妹在说什么?”周笙笙果然来的很早。
“与秋菊闲聊几句,阿姊那么早过来可曾用过膳?”
“还能再吃一点!”
懂了,这就安排。
“秋菊——”林婳还没吩咐,秋菊已经自觉去往小厨房了,她把女娘昨晚吩咐准备的早膳端上来。
周笙笙见到糕点眼睛都亮了,她放进嘴里,“我把妹妹给我的方子给家里厨房,可做的就是不如妹妹这里的。”
吃了一会儿她又叹口气,“若是思思妹妹在,估计也会很欢喜。”她和高思思在吃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共同点的。
说到高思思,林婳的心情也低落了些,“不知道思思妹妹在昭临过得如何。”
“听说要准备大婚了,唐令舟带队,说不定皇室也要派人前去。”周笙笙说道。
林婳的心一动,周笙笙看出她的想法,“陛下应该不会让太子去吧。”
一是赵政本就刚从中州回来,先前还去了寒州那些地方,哪有一国太子天天在外头跑的。
二是陛下身子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太子如果在外,容易引起动荡。
“我就是想想。”她有很多未解之谜,需要了解清楚,若是能去那是最好了。
“走吧,去看沐晚。”
……
“可是有什么事?”两人刚坐下,谢沐晚便问道。
这么明显吗?
“我们昨日才见过,你们今日一早又来,肯定是有事找我。”
周笙笙竖起一个大拇指,“沐晚这么会猜,不去廷尉署都可惜了。”
说到廷尉署,谢沐晚猜到了几分她们前来的目的,“你们是为了失踪案来的?”
周笙笙和林婳对视一眼,朝谢沐晚点点头,“我们就是好奇,所以想来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沐晚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抬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开口道:“你们知道失踪者都是何人吗?”
林婳摇头,她昨日刚回雄州还没了解。
周笙笙也摇头,若不是林婳好奇,她都不在意这些。
“死者都少了小拇指。”
谢沐晚话音刚落,林婳就接上,“是赌徒?”
这下轮到谢沐晚惊讶了,她只说这点,林婳居然就知道?
其实主要是因为现代听的多了,赌徒基本都是剁手以示戒毒的决心,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是赌徒。”谢沐晚道。
周笙笙疑惑,“万秦可是禁赌的,谁有这般大的胆子,不仅私设赌场还明目张胆杀人。”
林婳想起先前宫里被下药时遇到的赌徒,“是赵成!”
“你知道?”谢沐晚因为昨日赵成的人找自家兄长才知道这事的,林婳是从何而知?
“我猜的。”林婳把那日宫中所发之事告诉她俩。
其实林婳原本也不确定赌坊幕后之人是谁,当初那赌徒也以为只是他们随便找来的人,现在想想,一切都有关联,这才串联到一起。
“原来如此,我就是为何那日下午你闷闷不乐。”周笙笙那天的疑惑终于在今日解开了。
“原来那日是太子救了你。”谢沐晚道。
原来他们并非口头婚约绑在一起的,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经历过很少事。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林婳对这事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问题是,现在要如何处理?”
谢沐晚摇头,她并不知道兄长怎么收尾。
三个人都陷入沉思,幕后之人是天子的儿子,这事比想象中复杂,赵成都未必觉得是件大事,不过是死几个人,不过是犯了禁。谁敢用这事惩罚他呢?
“若就这么草草了事,我不服气。”若是不知道林婳差点被害一事,她觉得毕竟是二公子,不能惩处太狠也没办法,但是涉及林婳,轻易放过也太便宜他了。
说完她又想起,毕竟赵成算谢沐晚表哥,她朝谢沐晚望去。
谢沐晚懂她的意思,“我也不赞成轻易放过,那些都是明面上死的人,背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丧命,而且赌博会害多少家庭,那些被连累的家人是无辜的,若是姑息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沐晚。”
“嗯?”
“你是我见过的最适合做女官的人。”林婳真诚道。
她刻苦学习,敢对抗父母,作为一个纯古人敢做大部分女子想做不敢做的事情——考女官,而且心里念着百姓,她真是个顶顶好的人。
“在我眼里,你才是那个最适合做女官的人。”谢沐晚是真心的,林婳做了很多大家做不到的事,她是她要学习的榜样。
“在我看来,你俩都是。”周笙笙插了一嘴,林婳与谢沐晚相视一笑。
“女娘,大公子回来了。”谢沐晚侍女进来说道。
“快去请他到院子。”谢沐晚说完与林婳她们一同走出屋子到了院子。
有女客,谢景承过来就不适合在屋子里了。
“见过太子妃——”谢景承随意的行了个礼。
他说怎么往日谢沐晚找他都是自己过去,今日突然请他过来,原来是还有这两个人。
“谢大人不必多礼。”
谢景承也没客气,坐下后抿了口茶,“太子妃找在下有事?”
既然谢景承都直接问了,林婳也不拐弯抹角,“就是想知道赌坊这事,谢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你们觉得呢?”
“当然是查抄赌坊,按万秦律法治二公子的罪!”周笙笙开口道。
谢景承笑而不语。
“难道不对吗?”周笙笙见面前三人都突然安静了。
“太子妃觉得呢?”谢景承没有回答周笙笙而是反问林婳。
林婳原来也是同周笙笙一般想,查抄赌坊,避免更多家庭受害最重要,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赵成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设赌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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