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前两日同我说，她想办公学。”赵政想起那日场景，林婳在殿内支起了一个木板，在木板上贴了她做的蓝图，上面细细的写了办公学的好处以及怎么收费和治学理念。
十张大纸，她整整讲了一个时辰，不过赵政也听得很明白，他开了个小差，心想：林婳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东西，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同他说事情。
“那陛下答应了？”顾辞出声打断了赵政的回忆。
“嗯。”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读书，确实是最要紧的事，而且，林婳的公学，制度很公平，她想的也很全面。
不仅学堂规矩那些都定好了，还考虑到了家境贫困的学生学费的问题，甚至还有测试，有奖学金和补助金，如此种种，绝对不是最近才心血来潮想的。
“哦，对了，”赵政补充道，“皇后近日应该会召见你一次？”
“我？”
“顾大人觉得御花园景色如何？”林婳亲自替顾辞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辞把茶一口饮尽，“娘娘找我何事，还是直接说吧。”这般殷勤，他怪害怕的。
“我听说顾大人在华州有些产业？”
这是打他钱的主意？
“是有些。”
“想来顾大人也知道我要去华州办学之事了吧。”
“知道。”昨日刚知道的。
“那就好办多了。”林婳让秋菊把桌上茶杯端走，把带来的图纸摊开，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招商汇报。”
“哈？”
“没事，你听我说就好。”
林婳想要办公学，但是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所以钱这一块，有点紧缺。
“我需要你捐钱，但不会全无好处，我们会冠名，在学堂班级取名的时候用上你的姓氏，比如顾堂，还会在学堂进门处立上碑，告知大家赞助者的名字。”
顾辞有些懂了，就是赚些名声。
“不仅这样，后续也还会有评比，测试选出学习好的孩子给予奖励，这奖励的名字，也会以你命名，比如顾家奖学金。
这短时间看不到好处，可是你想，万秦日后势必会发展，生意上不可能顾家一家独大，但是那时候，这些学生长大了，他们看到顾家的店铺就会想到曾经在顾家赞助的学堂念书，等于你现在培养了一批未来的客户。”
好吧，够深谋远虑的，只是——
“如果你的学堂想在万秦大肆兴办，光靠我不行。”顾辞有钱，办很多家都可以，但是若是想要长久且在整个万秦铺开，靠他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个好的开头，至于后面，我有办法。”说服别人，她有的是技巧。
顾辞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林婳。“好，我给你一块令牌，等到了华州，你凭令牌就可以去我名下的店铺取钱，至于冠名就不必了，这个就当我私下支持你的。”
“不，你要冠名，而且我还要在华州大肆宣传。”若只是要钱，林婳不必这么辛苦，她手里可也有赵政的产业，加上林家给她的，开玩笑，她是富婆好吧。
林婳解释道：“我要的是名人效应。”
做生意的没有人不知道顾家，顾家既然愿意冠名，那么其他的商人也势必也会对学堂多关注一眼，只要关注了，林婳就有把握说服他们。
顾辞也明白了，“好。”
事情谈完了，林婳把蓝图收好，“现在可以继续喝茶了。”
“我觉得娘娘其实有做生意的天赋。”
那是，现代电商大战的手段随便拿些出来因地制宜改下也够用了，只不过林婳志不在此。
“做生意有顾大人就可以了。”她还是继续为百姓发光发热吧！
“对了，顾大人，你的那些店铺可还缺人？”
“嗯？”
“此番有劳周大人护送我们了。”林婳对周向南道。
周笙笙重重的拍了一下周向南，然后对林婳道：“跟我大兄还客气什么，再说了他做什么监察御史本来也要分巡地方州郡，去华州也就是顺路的事。”
周向南揉了揉被妹妹拍过的地方，然后对林婳笑道，“笙笙说得对，我本来也就是顺路，娘娘不必客气。”
林婳此番要办公学的地方是华州的华都郡和常山郡，华都郡是高思思祖母所在的地方，常山郡则是之前受战争影响最大的地方。
“老夫人，贵人们来了——”高府高嬷嬷走到高老夫人屋子，对她说道。
老人有些年纪，脸上有历经岁月的痕迹但是眼神清明，步履矫健，整个人神采奕奕，“走，去迎她们。”
“老身见过皇后娘娘——”
林婳快一步扶住她，“莫要折煞我了。”高老夫人这般年纪，又是思思的祖母，她怎么受得起这个礼。
高老夫人拉着林婳的手，“想来这一路也辛苦了，快进去坐坐。”
然后又转头对周笙笙笑道：“瞧这精气神，瞧这身板，又拿着柄剑，你一定就是护国公家的女公子。”
“老夫人猜对了。”周笙笙也笑笑。
到了前厅，林婳解释了一下，“本来同行还有一位周大人，是陛下新封的监察御史，不过他先去官署了。”
“好，你们俩能来老身已经很高兴了。”高老夫人脸上笑意没有停过。
自思思去年回雄州后，一直与她有书信往来，期间多次提到了她新交的朋友，高老夫人对她们二人是真心喜爱的，若是思思没去昭临，此刻肯定会与她们一同前来吧。
“老夫人身子可好？”林婳关心问道。
“老夫人身子硬朗着呢，而且闲不住，院里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她浇水。”高嬷嬷笑着说。
高老夫人也笑笑，“不做点什么总觉得一天白过了。”
“不如我教老夫人练剑？”周笙笙突然开口道。
练剑多好啊，强身健体，她看行！
啊？老夫人脸上有些错愕，她这把年纪，练剑还是算了吧。
林婳忍住笑，“怕是后面想休息也没办法了，我们此番前来，就是有事想请老夫人帮忙的。”
哦对，周笙笙打消了教老夫人练剑的想法，还是正事要紧。
“不知是何事，只要老身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前些天的信只说贵人要来没说什么事。
“老夫人，我想在华都郡办公学。”林婳说明了来意。
公学，高老夫人思索一番，“公学是好事，只是不知道娘娘需要老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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