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坚持坚持！”
“加油！”林婳手握拳，和周笙笙碰了碰。
宅子已经差不多了，林婳和周笙笙终于出了一趟门。
“我听说寒山郡不太好。”周笙笙小心翼翼开口道。
其实这三年，万秦大部分地方已经好起来了，可是寒山郡与北晋边境，北晋强，那寒山郡自然不会太好过。
不过等到了街上，林婳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差。
街上萧条，没什么人走动，进去一家布料店，里面也都是素色的陈年旧布。
“没有好一点的布匹吗？”周笙笙转了一圈后问道。
店家走到她面前，“女娘子，这寒山郡有几个人买得起好点的布料啊，我们店已经是整个郡样式最多的地方了。”
林婳皱眉，按理一个郡即使人均不富裕，但是总有那么些有钱的，这怎么？“店家，可是寒山郡发生了什么事啊？”
店家看了眼外面，确保没人看进来才道：“这里从两年前开始就有人失踪，失踪一周后能在山后找到他们的尸体，身上没有一块好的，死的还都是家里的劳动力。”
“这事郡里知道吗？”林婳道。
“知道，也查过，可是查不到啊，后来，晚上蹲守在那的人说，看到一个半山高的东西扔那些尸首，我们这时才知道，是山神做的。所以有法子的都离开寒山郡去外面讨生活了。”
“郡里也按山神处理了？”林婳有点不可置信。
“原先也不是，寒山郡的郡尉这两年就换了三个，前两个都是被山神处死了，所以郡里也不敢再追究此事，新郡尉刚上任不久，我们还不清楚他的行事作风呢。”
“那监察御史呢？”万秦设立了多个监察御史，巡视各州郡，林婳记得负责北边这一块的应该到过寒州才对。
“来了两天，没人敢开口啊，每次官府一查，等他们结束后死的人会更多。我也是看你们是女子才敢跟你们说说，你们也别逛了，买完东西赶紧回去吧。”
“多谢提醒。”
林婳一路上若有所思，不仅她，周笙笙也是如此。
“我觉得很奇怪。”回了府周笙笙开口道。
“怎么说？”
“寒山郡与北晋交界，交界的地方选的官员都是能指挥打战的，可是他们居然也没能查清此事，你说会不会真有山神？”
周笙笙也不愿意这样想，可是这是太罕见了，而且店家也说了，不止一人亲眼所见。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事我看是有人故弄玄虚。”只是，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我们查吗？”周笙笙眼里带着点兴奋，近一年她都不被允许出去，已经好久没有同林婳一起查过案子了。
“查，不过，不能靠我们两个人查。”
“你已经知道了？”赵政听完林婳的请求说道。
林婳见赵政是这个反应，反问道：“陛下难道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陛下查到什么了？”
南风收到赵政的示意，把东西交到林婳手里，赵政在一旁解释道：“第三任郡尉上任后，知道前两任的死有异，所以对外不显，私下收集好情况，上报给了朝廷。”
不想让凶手知道情况，所以监察御史前来时才只是随意看了两天。
林婳的心情好了些，原来不是他们不作为，只是更加谨慎了些。
事情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林婳粗粗一看，还挺有规律，基本上每次失踪三人，这三人一周后会在寒山郡的山里被发现，尸首似乎受过重创，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不过偶尔会有人数突增的情况，大概就是店家说的，官府调查此事后被抓的人会增多。
前两任郡尉派仵作验过，都是生前受的伤，有防御的伤口，也有进攻的伤口。
“陛下亲眼看过尸体吗？”
赵政摇摇头，“我们来的这几天，山里没发现尸体。”
那按照凶手的规律，应该这两天就会抛尸了。
“陛下，我需要郡尉帮我准备一张地图。”
“什么图？”
“寒山郡的布局以及寒山的地形图，死去的人住在那些地方和每次抛尸的位置都标注在上面。”
林婳想通过地理位置，找到一些规律，进而锁定凶手。
“好，我会吩咐下去。”赵政说完又看了看林婳，“你若要进山，需得带足够的人手。”
赵政知道林婳的性子，若是她真想做什么，底下的人拦不住她，可是他不希望她冒险。
“我知道，我暂时不去。”店家说过，若是发现有人查此事，死的人会更多。
而且还不清楚凶手的底细，贸然行动，她不想害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每个人的生命都同样宝贵。
赵政继续说道：“州里和郡里的人要守在边境我不能派给你，不过我带来的人随你差遣。”
“好。”
“我还有其他事，关于这个案子，郡尉会协助你。”
等到郡尉出现在林婳面前，林婳眨眨眼，没看错，还真是他。
“高大人，你怎么调任了？”
林婳和周笙笙都没想到，寒山郡的郡尉是自己的老熟人——高思言。
周笙笙想了想，原来他在舢州，现在到了寒州的寒山郡，“你怎么官位越做越低？”
周笙笙这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好在高思言没介意，“舢州与寒州临近，前一任郡尉是我在禁军营认识的兄弟，他死前一周告诉了我这里的情况，所以我才跟陛下申请调来这里。”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好人，不对，好官！”周笙笙抱拳，用了武官之间的礼节致敬。
“那我们开始吧。”
“好！”周笙笙气势十足的回了林婳，不过没一会儿又弱弱道，“怎么开始？”
林婳没有直接回答周笙笙，而是问高思言，“高大人以为呢？”
高思言知道此事比林婳略久一点，他道：“凶手犯案十分有规律，所以我想从特殊的地方查起。”
林婳点头，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凶手几乎是按周作案，可是这两年下来，有几次例外，她的想法也是从这些例外里去摸清原因。
先前南风给她看的是呈报上去的情况，只是案件陈情，现在他们要看的，是每个卷宗。
高思言的人一堆堆卷宗往上搬，饶是有心理准备的两人还是觉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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