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秀想到刚才的事就一阵后怕。
虽说野猪能卖银子,但如果可以,这笔银子她宁可不要。
赵泽被林秀秀搀着,最清楚地察觉到她的恐惧与不安。
赵泽握住林秀秀还在发颤的手,看向她发红的眼眶,就算一颗再冰冷的心也会逐渐融化。
林碎巷知道他们小夫妻俩这是被吓到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声。
“行,秀丫头大方,这肉我们也不白拿,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叫我们。”
林秀秀就窝在赵泽旁边,还被他擦着眼泪,听到这话,啊了一声。
看这些叔叔伯伯都在应声说是,她也不客气,声音还哽咽堵塞。
“那,那我们家也没什么事,要不,帮我们那一亩田翻一翻?”
“本来赵泽打算今天去翻的,但是现在我看他不知道哪里伤着,想回去仔细瞧瞧。”
“就一亩田啊,我一个人都帮你翻好了,哈哈哈哈。”
林狗子的二哥,林秀望是个性子开朗的,当场这么说。
他爹也给他面子,“那行啊,你一个人去翻了。”
“啊,别啊,开玩笑呢。”
林秀望吃瘪的样子惹得一堆人发笑,不过大家伙心底都高兴。
这头野猪回头分了,大家都能沾点荤腥。
在他们还没回村的时候,有人担忧,有人开心。
在得知林秀秀和她家傻相公去摘野菜,结果运气不好,遇上了野猪。
赵丹红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昏死过去,还好被旁边的林碎山扶住,她当场哭得心肝俱裂。
当然有人难受,也有人在偷着乐,林秀珠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一直憋到了房间里,她才放下帕子,露出帕子底下藏着笑的神情。
林秀秀死了,林秀秀和她的相公都死了!
不过高兴之余,林秀珠又有些可惜,怎么林秀秀就这么死了呢。
如果林秀秀还活着,但赵泽死了,这才是最好的。
那样她一个女人就要独自带着一个孩子长大,成为一个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再推波助澜一下,林秀秀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林秀珠越想越开心,觉得赵泽死了最好,如果林秀秀也死了,那也是命。
就是不知道他们家还有多少银子,估计也没多少。
不过昨天他们买的那些粮食,布匹,都能拿回来了!
想到这些事,林秀珠憋闷了好几天的坏心情都通畅了,好好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果然在坏事情过后就是好事情,而且出了这档子事,村里对她的事说的也就少了。
林秀秀还真是她的好妹妹,林秀珠心口的那股恶气突然就出了。
反倒是一向看林秀秀碍眼的林碎芳,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脑子一下子木住了,一片空白。
分明是个作恶多端的女儿,可在得知她真的没了的那一刻,林碎芳才想起来,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隐约想起了林秀秀还小的时候,也还算可爱。
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她也是个会撒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个牙尖嘴利的模样。
林秀珠整理好心情后,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林碎芳木楞地坐在凳子上,她心咯噔一声。
“娘……”林秀珠瞬间挤出几滴眼泪,哭着上前。
林碎芳在看到林秀珠的那一刻,眼睛也跟着湿润,“怎么会这样呢,你妹妹怎么好端端说没就没了?”
“娘,小妹虽然不孝了些,但我知道你始终是念着她的,只是我怕,小妹留下来的东西,都会给别人占去。”
林秀珠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哭得难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碎芳转过头心疼地看着她,眼泪霎时间就止不住,她抱着林秀珠哭。
“宝珠啊,娘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林秀珠偷偷松下一口气,也跟着擦了擦眼泪,“娘,你照顾好自己身体,我会一直孝顺你的,我会给你养老送终。”
“宝珠……秀秀怎么,她这个不孝女,怎么敢走在我前面。”
林碎芳难受得捶着自己的胸腔,可心底那股悲痛就是消散不去。
“娘,妹妹虽然没了,但是她的孩子还在啊,你若是想她了,我们就把她的孩子接回来养,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想计较了。”
林秀珠说的体贴大方,但心底想的却是,现在自名声因为郑大河的事受损,急需弥补。
刚好把林秀秀家那个贱种接回来养,等她自己怀上儿子,在把这个小子奴役着给他们一家子干活。
就像当初对待林秀秀那样,对待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给自己的儿子当奴隶。
林秀珠只要一想到这事,心情好得没边。
如果不是她掐住自己的大腿,她都担心自己会不小心笑出声。
林碎芳在听到林秀珠的话后,瞬间清醒,也顾不上哭了。
“对,你说的对,我得把我们老林家的孙子接回来!”
“还有昨天林秀秀买的那些粮食,那些布匹,也得全部拿回来,绝对不能便宜了外人!”
林碎芳说干就干,直接冲去了赵丹红家,听说林秀秀他们进山之前,还把孩子送到了她家。
你说这像什么话,不知道是还以为赵丹红才是林秀秀家孩子的祖母了!这个拎不清的不孝女!
林碎芳对林秀秀的那一点怜惜愧疚,此刻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娘,你等等我。”
林秀珠也没在家等着,她还想看看林秀秀夫妻俩的惨状,还想欣赏一下赵丹红他们悲痛欲绝的模样。
只要一想,她就止不住的高兴。
林碎芳还没进门,刚到赵丹红他们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凄厉的哭声。
而林碎芳半点面子不给,开口就骂,“你个不要脸的荡妇,专门克人的短命鬼,怂恿我家闺女分家安的是什么居心!现在还把人克死!”
“赵丹红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赶紧把我孙子还给我,我们老林家的孩子,还用不着你来养!”
屋里的哭声突然一滞,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惊呼慌乱。
等过了一会儿,林碎芳就看到林碎山阴沉着一张脸,盛怒着走出来。
他愤怒到极致,朝着林碎芳挥动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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