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的目光顿时变得肃然起来,“这个山洞经常有人来吗?”
“不,这里十分偏僻,平时没人过来。”
秦妙惜颔首,若有所思。
“秦仵作,有什么问题吗?”
衙役的询问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站起身摇头道:“没有,我们继续走吧!”
溶洞内,一眼望去尽是怪石嶙峋,形态各异的石笋、石柱林立,如利剑直插穹顶,又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它们与洞顶的钟乳石遥相呼应。再往前走是一条暗河,河水清澈见底,在火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随着“滴答”一声轻响,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回荡。
很快四周的墙壁已经插上数只火把将这片区域照亮,几根石笋耸立,惹人注目,这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只见其中一名年轻的女死者插在石笋上,贯穿全身,身体呈跪拜姿势,嘴被丝线缝了起来,裸露的皮肤有多处棍棒抽打的痕迹。头顶有血窟窿,头皮周围有白色石子碎末,死者生前曾被人用钟乳石暴力对待,包括殴打和敲打头部。
而在她的斜对面有一具年长的女性尸体,其腰肢被折断,被挂在粗壮的钟乳石上,血液顺着七窍和下体流出,将附近的地面染成了暗红色。
最后是洞顶垂挂下来的钟乳石,那上面也挂了一具四肢大开的中年男性尸体,他赤身裸体,四肢被捆绑固定,虽然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但要害被切除,死相极为难看。
三具尸体死状惨烈,秦妙惜第一反应就是仇杀,当她要上前做进一步检查,忽然上方传来大理寺梁宏恺爽朗的笑声。
“小秦啊!你来晚了,本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只听他信誓旦旦地说着,那张苍老的脸上硬是挤成菊花。
【凶手就是宣平侯——陆卿尘。】
秦妙惜:“?”
顿时,她脑子嗡嗡作响,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统子,他刚刚说谁?】
【宣平侯,陆卿尘。五年前的三元及第,可惜在殿前失仪,被皇上革去功名,自此之后堕落为纨绔子弟,现为京兆纨绔之首。】
秦妙惜无语望天,【我是问,陆卿尘是凶手吗?】
【小惜惜,这人家怎么知道,要你自己去调查哦!你现在仅剩一年的生命,我看好你哟!】
秦妙惜:“……”
听我说,谢谢你。
烟雨蒙蒙,画舫悠悠,数盏灯点亮了长河。
一艘精致的画舫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身影迷了在座男人们的眼。
一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斜倚在软榻之上,嘴角挂着不羁的笑。
只见他轻轻摇晃着杯中酒,浓郁的酒香随之四溢,身边尽是阿谀奉承,言语放荡的年少公子。
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凑到一年轻人耳边,轻声询问着:“小侯爷,这次的货色如何?”
而那年轻男子正是宣平侯,京兆有名的纨绔子弟,陆卿尘。
琴声停,领舞的舞姬与他们眉目传情,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陆卿尘嘴角微扬,轻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赞一声:“好。”
就在这时,画舫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震得船上几人东倒西歪,案几上水果、美酒也散落一地。
陆卿尘不悦地质问:“怎么回事?”
声音刚落,一个纤细的女子闯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裙摆如云朵般轻盈飘动。
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宛如仙子,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飞舞。
此刻她微微咬着下唇,紧张地扫视着四周,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惊慌与好奇。
女人的目光最终落在陆卿尘身上,她莲步轻移,裙摆如柳随风摇曳,定定地站在陆卿尘面前。
“请问公子可是宣平侯?”
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黄鹂,令陆卿尘陷入恍惚。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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