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查?”
“这事还不好查?那信上不是说又有人到了,我们只要看村里来了什么新人,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妙惜沉吟道:“我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咱们还是要在附近多打听。”
说话间,刑部尚书邵坤也来到了练武场,看到台上瘫倒的几人,他厉声喝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
瞬间,那些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家伙一个鲤鱼打滚的蹦了起来,面带羞愧之色地垂下头,不敢回答。
陆卿尘嘿嘿一笑,好心地帮他们解释:“邵大人,这不是刑部的兄弟看我们大理寺练得起劲儿,想着来比划,没承想两下子,人就趴下了。”
邵坤嘴角狠狠一抽,“小侯爷,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就是大理寺的,自然要与我的兄弟们同在。”
大理寺那帮衙役闻言连连点头,纷纷对陆卿尘投去赞赏的目光,果然小侯爷就是靠谱、讲义气。
邵坤没好气地训斥:“胡闹,这里是刑部,为什么你们大理寺的人会在我们刑部?”
秦妙惜挑眉笑道:“邵大人,这不是你同意的吗?”
邵坤的脸上崩溃中带着迷茫,“本官何时同意了?”
秦妙惜一脸天真地说道:“邵大人,您借用我给刑部办事案,自然是要给工钱的。这银子我们就不要了,只是这段时间借您刑部的练武场一用,让大理寺的兄弟们多操练。”
邵坤怒目圆睁,这件事他闻所未闻,大理寺的人都像那老家伙般胡诌乱扯吗?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阴谋。
“邵大人,您不会不同意吧?”
秦妙惜夸张地惊呼道:“这刑部跟大理寺如果有利益纠葛,怕是闹到皇上面前也不好解释。现在这般反而解了您和梁大人的难处,岂不是一举多得。”
邵坤不禁磨牙,一举他看出来了,多得在哪里?
难道是多得到刑部这帮没用的家伙全瘫在地上?他气得险些咬掉后槽牙,丢人现眼的家伙,连大理寺的人都比不过,日后他亲自操练。
“邵大人,您不说话,我可就当您默认了。”
邵坤悔不当初,他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阴谋,妥妥的全是阳谋啊!
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秦妙惜朝着大理寺的人招手道:“今日操练结束,大家回去休整片刻,咱们还要查案呢!”
查案?
邵坤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声阻拦道:“那个小秦啊!我们刑部的人手够了,让他们陪你去查案,就不用麻烦大理寺的人了。”
这才用了一个人就快把他的刑部搅得天翻地覆,真要用了大理寺的一帮人,刑部指不定变成什么鬼样,他必须从源头解决。
秦妙惜明知故问道:“可是刑部的兄弟们不是要去追查鬼面判官的下落嘛!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我们怎好用一个小案子来打扰他们。”
邵坤对上她那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轻重”的表情,邵坤被噎得无语了,他一个刑部尚书被个小儿教训了,还有没有天理?
秦妙惜一扬手,“兄弟们,走!”
大理寺的衙役雄赳赳气昂昂的从刑部众人面前走过,隐约中还能听到“软脚虾、你不行”的狂言,刑部那些人的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红变黑,恨不得杀了他们却又拿他们毫无办法。
陆卿尘凑到她身旁小声嘀咕道:“你不会是知道这帮人去调查鬼面判官,然后故意带着大伙儿来这儿砸场子吧?”
秦妙惜翻了个白眼儿,毫不客气的揭穿说:“你还不是一样,要是没有你在旁边挑唆,刑部那些人也不会上去比试,最后被打的怀疑人生。”
陆卿尘立即露出讨好的笑,“这不是为了咱们的表率争取时间嘛!”
秦妙惜露出欣慰满意的笑容,“孺子可教也。”
陆卿尘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刑部。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闻竹就找了过来。
“爷,查到了,沣水村这些时日根本没有外人入村。”
陆卿尘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信上写的不是有人来的意思?”
秦妙惜不由陷入沉思,“昨夜去见村长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都是村里的村民,早些年因为家里揭不开锅,只能在外做工,五六年前才回村。不过他们的作息很规律,每天外出种地后就回家吃饭睡觉,偶尔喝点小酒,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没发生不代表没做过,否则他们怎么会去质问村长。”
秦妙惜喃喃自语着,“后村那二十一个名字的墓碑,如果真的埋葬的是护城河的二十一具骸骨,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
陆卿尘赞同的点头,“肯定是那几个孙子在背后搞的,村长也掺了一脚。”
秦妙惜对此事不置可否,“追究根底,应该与五六年前发生了的事情有关。”
她看向闻竹,“还没查出来吗?”
闻竹摇头道:“这没有查到,只是后来外出的壮年渐渐回村种地,种出的粮食能勉强糊口。”
这话他们从第一天来沣水村就听村里的阿婆说过,但现在听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陆卿尘下意识的喊了句,“莫非他们真受了土地公的诅咒?”
秦妙惜嗤笑着:“这种事你也相信。”
陆卿尘鼓着腮帮子反驳,“你不相信,咱们就查查,看看那里到底是不是与土地公有关。”
秦妙惜嗤笑一声,这小侯爷的思想天马行空,让他有点事做,自己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些。
她回想整个案件,唯一能想到与这些案件有关的就是村民所说,那些年迈的老人莫名失踪。
“闻竹,那些失踪的人家你可曾问过?”
“我都打探了,那些老人生前多是有病在身,家里人认为他们是不想继续连累孩子,才自己离家出走的,不是莫名失踪,因此也没有报官调查。”
“那以偿命又是为何?”
“他们自己理解的是老人用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毕竟那时少一张嘴,孩子们就能多吃一口,谁都想活命。”
在贫困的年代,能活着已然是一种奢望。
“这些消失的人一共有多少?”
“全村只八个,跟护城河发现的骸骨和陷阱中的尸体,数量对不上。”
秦妙惜深邃的瞳孔中幽幽地泛着寒光,“不止失踪的人,还有在五年前离开村子的人。”
陆卿尘茫然的瞪着清澈的大眼,虚心追问道:“失踪的和离开村子不都是同一拨人?”
秦妙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而是拿出那份黄册,在上面勾下了那几个失踪人的名字。
她有预感,那些人也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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