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黛眉微蹙,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听闻那位侍女在长公主自杀之后便被遣送回国了,或许我们可以从她那里探知当时的详细情形。”
陆卿尘闻得此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连声音都微微发颤:“那还耽搁什么?咱们速速前去寻人!”
言罢,两人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大门奔去。
然而,刚出大门,单宇与一名羯族使臣便如鬼魅般现身,将他们的去路硬生生地截断。
“你们去哪?”
陆卿尘眉梢轻挑,转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单宇不甘示弱的出言警告:“你们陛下让我们和你一起查案,你不会是想私自行动吧!”
陆卿尘无奈地撇嘴,“你要是想跟着,那就跟着吧!”
单宇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高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跟在众人身后。
秦妙惜瞧着这一幕,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孩子实在是太过天真单纯,他们二人若是有心隐瞒,就凭单宇,又岂能轻易查到他们的踪迹?
一行人率先来到户部,查看是否有那位老宫女的记录。
户部经过一番查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一份宫女入宫时的资料,她是泉岭村的村民。
“小侯爷,地址在此。只是当年那位嬷嬷被遣送回村后,究竟是否还在村里,委实难测。想当年先皇特许她归家,现在也不知其是否尚在人世。 ”
陆卿尘接过那地址细看,泉岭村在京兆的东边,一个时辰就能到,无论人在不在,他们都要跑这一趟。
单宇再次拦下他们,“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是不是查我大哥遇害的案子吗?”
陆卿尘无奈的对上他单蠢的眼睛,“你知道查案的第一条是什么?”
“验尸。”
“你说对了一半,还要确定死亡的现场。”
“我大哥死在腊塔沟。”
陆卿尘:“……”
他无语望天,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本侯跟你说不清楚。”
见他转身想走,羯族使臣立即抽刀拦下他,“不说清楚,你们谁也别想走。”
“呵!你威胁本侯?”
陆卿尘怒极反笑,站在龙元国的地界上威胁他?这使臣的脑子跟他家皇子一样,有沟吗?
秦妙惜上前打断二人的紧张气氛,“发现尸体的地方不代表就是凶杀的地方,我曾说过尸体是被人移尸到腊塔沟的,你也证明京兆的天气并不能让尸体出现玉化的效果,所以凶杀现场就在你们羯族。”
单宇和使臣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就听她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去找当年羯族发生的事情。”
离开的途中,陆卿尘小声问道:“单稷皇太子真的是在他们自己的族里遇害的?”
秦妙惜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我不这么说,他们能消停下来吗?”
陆卿尘:……
话是没错,但她真不怕万一错了,两人事后找她麻烦啊!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泉岭村,只是这里早就荒芜一人,全村的人因为闹饥荒都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们准备无功而返时,一个老汉叫住他们。
“你们来这做什么?”
“老伯,你是泉岭村的人吗?”
“是。”
老汉眯着一双小眼睛打量着他们,透露着不怀好意。
“你知道村里有一个叫王大丫的老妇吗?”
“你说大丫啊!你们找她做什么?”
老汉的询问立即给了几人惊喜的希望,陆卿尘开始了他的谎言表演。
“她是我们大姨的救命恩人,特地来感谢她的。”
“放屁!”
老汉突然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你们手上什么都没拿,还说来找救命恩人的。老汉我眼睛亮着呢!休想骗我。”
陆卿尘嘴角微微抽搐,与秦妙惜对视一眼,大意了!
单宇虽然没听懂他们在说啥,但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金叶子,“你说这个吗?”
那些金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老汉顿时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你们真的是来找人的。大丫几年前回来后就去了三里外的道观了,你们去那里能找到她。”
秦妙惜一喜,对老汉表示感谢。
单宇见状将手里的金叶子都给了他,乐得老汉一个哆嗦,竟是乐晕过去。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人安置好,陆卿尘忍不住调侃道:“不愧是羯族的皇子,出手就是大方。”
只见单宇又掏出一把,毫不吝啬地塞到陆卿尘手中,“你想要就说啊!我又不是不给。”
“你慢点,都断了……”陆卿尘被他吓了一跳,然后被手中的金叶子惊住了,喃喃地重复着,“断……了?”
金子怎么会断了?不应该是弯吗?
秦妙惜拿起看了一眼,“这就是普通的叶子,不过经过特殊处理的,将叶子表面的颜色去除,只留下叶子中的枝茎。”
陆卿尘不敢置信,“你拿了一把叶子。”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金叶子。”
单宇据理力争,“金叶子不也是叶子。”
“金叶子不是叶子。”
“金叶子怎么就不是叶子了?”
“停!别吵了。”
秦妙惜紧急叫停,就在刚刚的刹那间,她脑中有灵光一现,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思绪便转瞬即逝,加上他们的争吵声,那点灵感再难捕捉。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秦妙惜没好气瞪着他们,“被你们吵没了。”
两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最终陆卿尘长叹了一口气,拍着单宇的肩膀感叹道:“正所谓天生你才必有用,咱能不用就不用,这不是耽误事嘛!”
单宇不甘示弱的反驳,“还不是你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秦妙惜受不了两人幼稚的对话,骑马飞快的朝着老汉所指的道观奔去。
两人一边吵,一边紧跟其后,愣是一路上没有一句重复的。
当看到眼前破败的道观,秦妙惜竟有种解脱之感。
道观前有一位道姑在清扫地上的落叶,秦妙惜问道:“大师,请问道观中可有一位叫王大丫的人吗?”
那道姑对她行了一礼,“没有,道观中只有修行,没有世俗。”
秦妙惜惊喜的看着她,“大师,您世俗的名字就是王大丫吧!”
道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不,你们找错人了。”
“大师,我们是为长公主而来。”
道姑猛地顿住脚步,旋即一个转身,双眸之中警惕之色骤浓,犹如一只受惊的夜鹭,警觉地审视着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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