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际,单宇邀秦妙惜于茶馆一聚。
他取出一块玉佩递向秦妙惜,轻声说道:“这个给你。”
秦妙惜目光落在那块莹润的羊脂玉上,旋即毫不犹豫地婉拒:“此玉太过贵重,我实难收下。”
单宇凝视着她,缓缓开口:“我就要回去了,这……就算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吧!对,是纪念。倘若日后你遭遇困境,就来羯族找我,要是我不在,就带着这玉佩去找羯族的任何一个皇族,他们定会助你。”
秦妙惜见他神色坚定,似已下定某种决心,便知晓他此次归族,羯族恐怕一时间平静不下来。
他似要再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还没开口就自嘲的一笑。
【也是,我连你的县主之位都求不来,又谈何能帮到你呢?】
秦妙惜心头一紧,在他伸手前接过那枚玉佩,感激道:“谢谢!我会记得你这个朋友。”
单宇挣扎的神情顿时变得明朗起来,满是惊喜的望着她喊道:“朋友,你愿意把我当做朋友?”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自言自语地说,“好,你就是我单宇第一个朋友。”
他深深地看了秦妙惜一眼,举起茶杯说道:“我的朋友,保重!”
二人的茶水一饮而尽,就此别过。
望着单宇离去的背影,秦妙惜忽然思绪纷杂,百感交集。
他来时必然是满怀寻亲之志,归时却形单影只。
【这孙子到底说什么了?竟然让小惜惜看了这么久,真狗。】
秦妙惜:“……”
她心中的各种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喊道:“出来吧!”
陆卿尘一脸傻笑地走了出来,挠挠头笑道:“这么巧!你也来此品茶。”
秦妙惜微微挑眉,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哟,你是来喝茶的呀?那我可就不打扰你了,你自个儿请便吧。”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陆卿尘见状,赶忙急切地喊住她,“别啊!都已经来了,咱俩一起喝一杯呗。”
秦妙惜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心想着,他这是把这儿当成酒馆了呀,还喝一杯呢,可真是够随意的。
不过,她还是缓缓坐到了陆卿尘的对面。
这时,只听陆卿尘一脸兴奋地说道:“我早就已经把咱们成亲的日子往上报上去了,可这都等了好些时候了,却迟迟没等来答复呢。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婚都已经赐了,难道还不同意这成亲的事儿呀?”
秦妙惜听闻,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那照这么看,月底是不是成不了亲了呀?”
陆卿尘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忙否认道:“那不能够啊!我都已经找了钦天监的人仔细算过了,他们算出来的日子就是那日子呢。不管皇上同不同意,到时候咱们就按那个时候成亲便是了。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你这县主之位到现在都还没下来,要不然啊,那可就是双喜临门了呢。”
秦妙惜眼底瞬间划过一丝戏谑的精光,随后故意板起脸,一脸肃然地说道:“怎么着?你这意思是觉得娶个县主才更有面子,像我这样的,就上不了台面了呗?”
陆卿尘一听,立马急了,赶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呀!我就是气那皇上,明明都已经答应好的事儿了,却一点儿都不信守承诺。你想想啊,当时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把你也拉进来一起调查那个案子呀。”
要知道,当时秦妙惜可是担着关乎两国是否会交战的重担呢,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引发两国大战的导火索呀,她就会成为龙元国的罪人了,她当时所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好在历经了千难万险,案子总算是破了,结果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陆卿尘一想到这儿,就替秦妙惜感到不甘心呢。
秦妙惜好笑地看着陆卿尘,目光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轻声说道:“放心吧,册封的圣旨呀,很快就会下来了。”
陆卿尘听了这话,顿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脸困惑,实在是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还纳闷着,她怎么就知道圣旨会很快下来呢?
这日,秦妙惜的纸扎铺迎来一位妇人。那妇人华服加身,却难掩满身的风尘气息。
“你要买些什么?”秦妙惜刚开口询问,就见妇人哼哼唧唧,捏着鼻子在院子里踱步,拿起这个瞅瞅,拿起那个瞧瞧,随后又满脸嫌弃地丢弃,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做这般晦气之事?”
秦妙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眼打量来人,心中判定此人定是来者不善。
瞧完纸扎铺的环境,妇人又将目光投向秦妙惜,眼神中满是挑剔,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就凭你这么个女子,还妄图嫁入我们侯府?瞧你那狐媚模样,哪像是好人家的闺女。”
秦妙惜冷冷回视,“你究竟是何人?本小姐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妇人一脸傲慢,仰起头道:“我是你婆婆,你说我管不管得了你?”
秦妙惜起初一愣,不过很快脑中灵光乍现,心想这莫不是陆卿尘父亲的那位妾室?
于是她立刻反唇相讥:“我夫家乃是宣平侯府,我只听闻宣平侯有位白身的父亲,且其母亲早已亡故,你这凭空冒出来的婆母,莫不是在这儿招摇撞骗?还不速速给我滚出去!”
“你这贱妇,竟敢顶撞婆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妇人怒目圆睁,一声暴喝,扬起手便朝着秦妙惜那粉嫩的脸颊狠狠扇去。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陡然闪过。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原本盛气凌人的妇人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骤然跌倒在地,那原本还算白皙的脸上,瞬间印上了一个刺目的血红五指印。
紫烟骤然出现在秦妙惜面前,她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犹如寒星,死死地盯着地上狼狈的妇人,朱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肆!就凭你也敢欺辱我家小姐。”
那妇人坐在地上,又惊又怒,指着紫烟尖叫道:“你这小贱婢,竟敢对我动手,你可知我是谁?”
紫烟却根本不屑于理会她,只是转头看向秦妙惜,轻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秦妙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妇人身上,沉声道:“你若是再敢在此撒野,休怪我不客气。我虽不想与你计较,但也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妇人见秦妙惜态度强硬,又有紫烟在旁护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造次。
她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秦妙惜一眼,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罢,便匆匆离去。
秦妙惜望着妇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这侯府里的麻烦恐怕是接踵而至了。
紫烟似乎看出了秦妙惜的担忧,轻声安慰道:“小姐,不必忧心,我会在你身边保护。”
秦妙惜微微点头,淡然一笑:“放心,几个蠢人罢了,还不值得我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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