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贺林一走,顾霜怜扬手就把水杯打翻。

    水溢出来,洒了一桌子。

    赵坚连忙过来,想要擦掉,却被顾霜怜制止。

    她眸光冷然,起身往外走,“不要碰,走了。”

    门打开,连同着一丝淡淡的幽香飘过来。

    不明显,但扰人心慌。

    顾霜怜微微皱眉,快步离开。

    水,果然有问题。

    甚至还是挥发性的,不需要入口,只用气味就可以使人中药。

    顾霜怜走得及时,但也不可控制地吸入了一些。

    身体泛起些许燥热,露在外面如雪的肌肤,染上浅浅粉色。

    呼吸渐渐急促,眼睛出现重影。

    顾霜怜身形踉跄,八厘米的高跟歪了歪。

    没想到,药性这么烈。

    顾霜怜闭上眼,尽量控制住呼吸,单手扶着墙慢慢走。

    “顾总,你怎么了?没事吧?展示马上要到我们了。”

    赵坚瞧见她不劲,赶紧过来扶住她。

    顾霜怜甩开他的手,稳住身形,语气平静,“没事,我们上台。”

    帷幕缓缓拉开,露出正中心的玻璃柜,上面是闪耀的珠宝。

    顾霜怜在那一刻,身体上的不适全部消息了,她扬起一个笑,与旁边的香秀女士对视一眼。

    尔后,开始讲解。

    “……”

    谢祁玉举着香槟,啧啧感叹,“顾妹妹真是大美人,那么艳的珠宝,也不会把她压下去,相得益彰,刚刚好。”

    他侧头看江泽佑,“我八卦一下,你到现在为止,送了我们顾妹妹什么礼物?”

    “江大少爷出手,不会寒酸吧?让我开开眼见呗。”

    江泽佑掀了掀眼皮,目光地从台上离开,吝啬地分了他一个眼神。

    “耳钉。”

    谢祁玉夸张地捂住嘴,痛心疾首,摇摇头,“没想到,江大少爷在追人方面这么小气,你这样是泡不到妹的,让哥哥来教你几把,保证你提升一个度。”

    江泽佑挑了下眉,“你教我?”

    “传授被历任女朋友甩的经验吗?”

    谢祁玉一下子被戳到痛处,放下香槟,跳脚道,“江大少爷,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我说了多少次,那不叫被甩。是我绅士,让女士优先罢了。你懂没懂?”

    江泽佑不置可否。

    台上的顾霜怜要下去了,他没心思理谢祁玉。

    大到夸张的玫瑰花束被送过来,每隔五朵,就缀着一颗快鸽子蛋的钻石。

    浪漫、奢靡到极点。

    谢祁玉惊掉下巴,豪门圈里夸张的礼物他不少见。

    但把花束做成这样的,也只有江泽佑一个人。

    花束太大,只能靠小推车来运,浩浩荡荡,惹人耳目。

    张扬高调,符合江泽佑的风格。

    “你是要……”

    谢祁玉试探性地问。

    要是告白,听说顾妹妹还没过离婚冷静期呢。

    这不就是宣告天下,他江泽佑,江家太子爷,要去当明目张胆的小三嘛。

    江泽佑抽出一朵花,别在胸口上,鲜红娇嫩的花瓣轻轻蹭过黑色西装布料,冷凌的眉骨晕上一丝温柔。

    “庆祝,仅此而已。”

    后台。

    顾霜怜下场,药性已经压不住了。

    她双腿发弱,细细的高跟鞋,几乎要支撑不住。

    呼出去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灼烧的热气。

    赵坚忙着去交际上来的合作商,不在身边,香秀女士一下场就离开了。

    万汇正式进入国际视野,她不能出现一点形象失误。

    中药的事情,只能她自己知道。

    连赵坚,她都无法信任。

    不过,她已经让安秋溪来接她了,车停在后台的小门外。

    再坚持一下,只要走到小门,就好了。

    高跟鞋一步一步,药性却越来越强。

    眼前突地一黑,软倒在前面男人的怀抱。

    时贺林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她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雪白的耳垂,上面的玫瑰红宝石耳钉格外刺眼。

    他眸色渐深,伸手,粗暴地扯下来。

    丝丝血迹渗出来,米粒大的血珠挂在上面。

    时贺林满意地笑了。

    他俯身含住她耳垂,仔细将血迹吮干。

    血的味道算不上太好,但却让他异常满足。

    “怜怜,”时贺林低低呢喃,把她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眸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好可怜……”

    顾霜怜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落下来,唇上的颜色红的妖冶,脸色却异常苍白。

    与刚才在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截然不同。

    脆弱,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时贺林余光瞥见被打翻的水杯,匀了勾唇角。

    单纯的怜怜,还以为他是曾经那个需要靠女人起家的,没有任何背景的男人么。

    他下的药,不在水里,也不在杯子上。

    而是在那个怜怜没打开的盒子上。

    这种药物,是黑市上的禁药。

    沾在香木制的物品上,能透过空气传播药性,而且只对女性。

    被人吸入后,只需要闻到一点,就可以起效,并且随着呼吸,药效会越来越强。

    而且,没有解药。

    时贺林垂下眸子,手指颤颤,慢慢摸向顾霜怜的裙子。

    “怜怜,老婆,今天我不动你。我就检查一下,最近你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接触坏男人……”

    “砰!”

    休息室的门被强行踹开。

    时贺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

    拳拳到肉,而且招招打脸。

    他狼狈地倒在地上,干咳个不行。

    他明明动用贺家的力量,掐掉了后台监控,又撤掉了保安,还命令贺家保镖看守。

    怎么,还有人闯进来?

    他废劲地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呵……江家太子爷。”

    回到贺家后,贺家的人给他讲解了燕城的权利结构。

    江泽佑,相当于站在燕城食物链的顶端。

    时贺林拼尽全力挣脱出一点空间,他捂着脖子,慢慢走到门口,上勾的弧度带着嘲讽。

    “堂堂太子爷,正经人不干,非跑过来当小三,有意思吗?”

    “费尽心思地讨好一个跟了我六年的女人,爽吗?”

    江泽佑青筋冒起,他冷脸上前,揪起时贺林的衣领,不要命地打。

    谢祁玉赶过来时,就看到的是这样荒唐的画面。

    暴怒的江泽佑、奄奄一息的时贺林,还有昏倒在一边的顾霜怜。

    全都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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