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个褂子去了定位上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吧门口。
顾裴司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手里还拿着酒瓶。
隔着好远,林媛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怎么来了?陆棠呢?”顾裴司说话都变得迷迷糊糊。
林媛试图把他从台阶上拉起来,可她低估了顾裴司的力气。
他执意要在地上坐着。
“小棠不来接我,我不走。”
林媛一脸无奈:“顾总监,你再不回家就天亮了,明天还要去上班呢,万一迟到了,棠总会扣你工资的。”
陆棠的名字出口,顾裴司的眼神亮了些。
林媛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继续道:“棠总让我来接你的,快走吧。”
“真的?”顾裴司抬头看向她,眼神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果然,失恋的男人就像易碎的玻璃瓶。
“当然了,您再不回去,棠总会担心。”
话音落下,顾裴司已经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媛把他带上了车,打开后车门,把他放了进去。
进去的瞬间,一声“呕”的声音传来。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林媛差点叫出声来:“我的车!”
顾裴司吐了,吐在了林媛的车上。
正当她在思考要怎么办,一滴滴的小水滴落在了她的头上。
下雨了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小雨滴就变成了大雨滴,雨愈发愈大。
林媛一脸愁容,心里吐槽的话已经快憋不住了。
她只能打开门先上车,至于车,只能明天送去洗了。
照京城洗车的价格,一套下来都要四位数了。
“顾总监,你家在哪里啊?”林媛无奈,只能先把他送回家。
顾裴司回应她的不是话,是轻轻的喘息声。
他已经趴在后座上睡着了。
林媛头痛的看着车上的男人,满脸愁容。
大晚上的她能把他送去哪里?
酒店吗?开一间房要好几百,她一星期的饭钱都没了。
她脸皮薄,根本不好意思找顾裴司报销。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在了林媛租的房楼下。
她硬生生拖着一个醉酒大汉上了楼,卧室是不可能让他进的。
林媛把他的外套脱掉,一把把他甩在了沙发上:“去吧你!”
可能是醉酒的缘故,顾裴司睡的格外死,尽管腿狠狠地刻在了桌子上都没醒。
林媛回卧室前,还不忘施舍他一条毛毯。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而她七点就要起床去上班。
关掉手机,她安慰自己:“还有四个小时可以休息。”
可事实狠狠打了她的脸,她一想到洗车要这么多钱就心疼,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陆棠对她不薄,一个月基本工资都五位数,再加上各种奖金,她一个月拿到手的钱可以在公司排上数。
可她花的却很少。
林媛是从穷苦大山,封建家庭里走出来的女孩。
从小到大,每一步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这也是陆棠聘用她的一个原因,这个女儿坚韧,有毅力,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差。
“怎么不说话了?”陆棠一句话拉回了林媛的神志。
林媛接着又打了好几个哈切:“没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陆棠刚和季晟洲在一起,作为员工,她要积极维护老板的爱情,犹豫片刻还是没说出口。
“今天工作我来处理,给你放一天假,回家休息吧。”陆棠实在不忍看到她这幅样子。
林媛一句话没说应了下来:“谢谢棠总,那我走了。”
她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踏出办公室的门,林媛浑浑噩噩的,头直接撞上了一堵“墙”。
“唔”她摸头抬眸,和顾裴司撞了个正着。
今天早上她醒的时候,顾裴司还在沙发上睡。
看他还没醒酒,林媛没叫他,来公司后她去人事部帮他请了假。
谁知道两个小时前叫都叫不醒的人,现在竟然水灵灵的出现在了这里。
他身上的酒臭味也没了,衣服也换了新的。
“顾总监好,你来找棠总?”想起昨晚的画面,林媛尴尬地开口。
“不是,我找你。”
“给你。”顾裴司张开手,手掌里放着一个车钥匙。
看着他手里的钥匙,林媛有些愣:“嗯?”
“宝马四系,白色的,喜欢吗?不喜欢我带你去挑一辆。”见她这个反应,顾裴司继续道。
林媛困得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瞪大:“顾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裴司的语气很平静:“昨天晚上把你的车弄脏了,这是对你的赔偿。”
林媛震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三十万的车说赔就赔?
“不不不不其实你给我洗车的钱就可以了”林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小。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起。
“支付宝到账,两千元。”
顾裴司关掉手机,放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够吗?”
林媛拿着钥匙的手都是颤抖的:“够够够那顾总监,我先走了啊。”
“等等。”在她迈出一步时,顾裴司抓住了她的手腕,“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媛连忙应下:“顾总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走了。
至于顾裴司,她在陆棠办公室门前站了许久,没有进去。
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奇怪的是,今天季晟洲竟然没有主动给她打电话。
陆棠拿开手机才发现,他早在下午五点就给她发了信息。
【季晟洲:今晚我有应酬,王特助在你公司楼下,会送你回家。】
陆棠回复了一个“嗯”字。
王特助收到消息,上来把陆棠接了下去。
恢复了这么多天,陆棠已经可以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可以自己上车。
每天晚上回到家,季晟洲都有在给她按摩和练习。
坐在车上,陆棠看着窗外。
这座城市的夜景在她眼前放映,她回国已经几个月了,而现在她拥有的一切都好似在做梦。
在同一夜色下,站在城市另一端的男人不是这么想的。
季晟洲坐在车上,盯着陆棠给他发过来的这个字看了很久。
从小时候第一次相遇到现在,走的每一步他都记得。
被推开时有多痛苦,被质问时有多心痛。
倘若这一切真的是梦就好了。
“季总,时总让您进去。”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敲了敲车窗。
季晟洲回过神来,落下车窗。
这个人是时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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