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回女儿之后,严夫人就没再发过病了。
前几天雷电雨夜,盛非鱼还和严谨担心地守在门外没敢睡。
结果,严夫人睡得香香的。
这会儿,盛非鱼是把严夫人当妈妈来问问题的,而不是医生和病人的身份。
“小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严夫人微微笑了一下。
“因为我希望妈妈幸福。”盛非鱼拉住严夫人的手,“妈妈之前说,是为了我们姐弟才和爸爸勉强在一起的。但现在我和弟弟其实都长大了,妈妈不需要再为了我们姐弟牺牲了。所以……”
她顿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如果妈妈想离开爸爸,跟爸爸离婚,我们姐弟都是支持的。”
旁边在严家伺候了夫人十来年的女佣,眼珠子都听直了!
本来在打着手机游戏的严谨美少年也抬起了头,呆若木鸡。
呃?
姐姐劝妈妈……跟爸爸离婚?
不是吧?
严夫人笑容僵了一下,眸色微闪,“别乱说话,我没想过跟你爸爸离婚。”
“是担心财产分配吗?我刚刚问过爸了,他说财产一定会平分的,毕竟他和妈妈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
“他说要跟我离婚?”严夫人一下子怒了,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
“不是的,爸的意思是说如果妈妈非要跟他离婚的话。”盛非鱼赶紧解释。
严夫人这才脸色稍霁。
她重新坐了下来,淡淡道:“都一把年纪了,还闹什么?我不会跟你爸离婚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可是妈妈又不爱爸……”
“谁说我不爱他?”严夫人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严夫人脸色骤然一阵不自在。
“噢……”盛非鱼笑了,然后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爸,妈妈说她爱您呢!”
“我没说过!”严夫人一看严曜竟然听到了,情绪瞬间激动。
严曜在听到母女两个谈论‘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浑身血液冰凉了。
他甚至有些无法迈出下楼梯的步子。
所以就站在了原地。
结果……
严曜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看出妻子情绪激动,顿时深吸一口气,快步下了楼梯,走到她面前。
严谨游戏都不玩了,手机一丢跑过去看戏。
还冲他爸吹了一声口哨。
不过严谨这口哨一吹响,盛非鱼就弹了他额头一记。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放开……小鱼和阿谨都在这儿……”严夫人皱眉,想把手从严曜手里缩回来,但他前所未有地强硬,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
几乎把她手给握疼了。
“晚晚,我没背叛过你。”严曜不但不松手,还用另一只手将她搂住了,他对上她嘲讽不信任的眼神,一字一顿:“背叛你的人,不是我严曜,是盛一鹤。”
轰!
严夫人脑子一阵刺疼,耳边全是轰鸣声。
“你、你说什么?”
她丈夫叫严曜。
这她当然知道。
十几年的夫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盛一鹤……
盛一鹤这个名字……
“她不叫严小鱼,她叫——盛、非、鱼。”严曜搂住妻子颤抖的身躯,看向盛非鱼,“她是你和盛一鹤生的女儿,她1岁时跟你出门逛街,被人贩子拐走,从此下落不明。直到她16岁也就是两年前,被霍老爷子找了回来。她还有三个哥哥,都是……你和盛一鹤生的。”
严夫人浑身都在颤抖,血液几乎凝固。
她、她和别的男人,生了4个孩子?
小鱼是姐姐……阿谨是弟弟……
所以,她跟别的男人生了4个孩子之后,才跟她的丈夫严曜生下阿谨?
可是,可是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头好痛……好痛……”严夫人忽然头痛欲裂,一下子倒在了严曜怀里。
“小鱼!”严曜急忙抱起她,看向盛非鱼。
盛非鱼已经上前来了,飞快地扣住她妈妈的手腕,把了一下脉后摇头:“没事,爸,只是有点情绪激动,妈妈身体比较弱。”
当年毕竟是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能养回到这种状态,已经是幸运了。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么多?”严曜松了口气后,又十分自责。
盛非鱼摇头:“不是,爸说的刚刚好。只要让妈妈知道,爸没有对不起她,她会开心很多的。”
爱,能治愈一切。
她看了晕过去的严夫人一眼,微微一笑:“而且妈妈的心病一直是弄丢了我,现在我回到妈妈身边了,妈妈一定不会再发病的。”
严曜深深地看了盛非鱼一眼,点头:“爸爸相信小鱼。”
说完,他就抱着严夫人上楼去了。
盛非鱼目送严曜抱着她妈妈上楼,很久都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
“姐,你在想什么?”严谨突然凑到盛非鱼眼前。
漂亮的眼睛如同琉璃,映着盛非鱼那张同样精致的脸。
盛非鱼眸子闪了闪,疼惜地伸出双手,捧住这个美少年弟弟的脸颊,轻轻抚摸。
严谨傻住了。
随后内心狂哭。
呜哇——他好幸福啊!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就很讨厌不正常的妈妈,甚至一度不想要她呢?”盛非鱼温柔地回答严谨刚刚的问题。
严谨立马认真起来:“姐,我从来没讨厌过妈妈,我一直很爱她哦!”
说着,又悻悻然道:“我讨厌的是我爸!”
不管他,还对他那么严格。
只有妈妈不发病的时候,很温柔地叫他阿谨,他才有爸爸妈妈陪伴。
要是妈妈发病了,哼,他爸立马就带着他妈躲起来了。
他有一次甚至长达一年没见过他爸妈!
他没长残,那都多亏他妈基因好。
他像他妈!
“我们都像妈妈。”盛非鱼放开严谨的脸蛋,微微勾唇,“而盛家那三个,像他们的父亲。”
正好,也该带着律师团去盛家解除关系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盛家人的电话,也快打爆了。
估计是找她有事。
“我去一趟盛家,你去不去?”盛非鱼问严谨道。
严谨立马点头:“去!”
他姐去月球他都跟着!
“那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个妆。”盛非鱼揉揉严谨的脑袋,转身上楼去了。
严谨眨眨漂亮的眼睛:咦?姐姐不是说那个狗霍少不让她跟其他男人亲近吗?
严谨哪里知道,那是盛非鱼还不知道他是亲弟弟的时候。
如今,自然不同了。
盛非鱼很快恢复成乡下丫头的打扮,重新下楼来。
严谨撇唇:“姐,你就该恢复本来的样子,亮瞎盛家人的……眼!”
‘狗眼’二字差点出口了。
想想盛家人虽然讨厌,但他姐也确实是盛家血脉,所以他赶紧就收回去了。
他可不想把他姐也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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