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鹤心里沉了沉。
小女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句话……
“小鱼,你怎么问这种问题?”盛一鹤看着她,温和道,“盛世集团,也有你的一份。”
说着,盛一鹤从茶几下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盛非鱼。
“你打开看看,这是爸爸送给你的18岁生日礼物。”
盛非鱼看了他一眼,接过文件。
是一份股份赠予合同。
赠与方是盛一鹤,受赠方是盛非鱼。
盛非鱼心下滑过一抹冷笑:倒是为了拉拢她,连盛世集团的股份都舍得了。
明明过去的那两年里,盛简生当着他的面就警告过她,说盛世集团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不可以用盛世集团的名义在外面作威作福,满足她的虚荣心。
而他只是斥责盛简生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并没有否认盛世集团和她无关这一点。
其实,在盛一鹤心里,她和盛宁娴都一样。
是要嫁出去的女儿。
所以哪怕盛一鹤很疼爱盛宁娴,盛一鹤也不会给盛宁娴任何盛世集团的股份。
而且这份疼爱,还是因为盛宁娴从小长在盛一鹤身边,会撒娇会卖萌,又出落得漂亮还才华横溢,给盛一鹤挣了不少脸面的关系。
可最近,盛宁娴频频闹出不好的事情,给盛家丢了脸,盛一鹤的疼爱就明显打折扣了。
她知道,她也一样。
现在盛一鹤对她比对盛宁娴还要好,都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他想挽回她妈妈,就必须从她身上着手。
盛非鱼掩下心中的不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盛世集团没了呢?您给我这些股份,又还有什么用?”
盛一鹤神色一厉:“怎么?有人要对付盛世集团?”
是……严曜?
盛非鱼将股份赠与合同放回茶几上,抬眸看向盛一鹤:“您如果没有离婚,好好地和许凤凝在一起,那么盛世集团或许可以避免这一场浩劫。但您和许凤凝离婚了,而您下一步——肯定会去警局,说您的发妻其实并没有死。”
盛一鹤眸色微闪。
他的确准备这么做。
这样一来,他和林菀还是合法夫妻。
他只是被严曜给骗了而已!
严曜那属于偷走了别人的合法妻子!
“所以您觉得,他怎么会让您有这样的空闲时间呢?”盛非鱼淡淡一笑,“这几天,他已经在开始处理t国那边的资产,准备转战国内。而他一旦在国内创立严氏集团,严氏集团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盛世集团。”
顿了顿,盛非鱼又说:“他很清楚,只有让您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分身,您才没有功夫和他争妈妈。”
盛一鹤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严曜在t国的财力,谁都清楚。
一年前他就听说过了,严曜带夫人来京市治病,连上头都派了专员接待、保护。
避免严家人在京市出什么问题。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严曜,竟然早就跟他发妻林菀认识,还伪造了林菀的死亡证明,把林菀偷到t国去了。
简直卑鄙无耻!
盛一鹤一想到自己被骗了十几年,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子竟然被偷走,还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给千刀万剐了!
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
“您知道严谨今天为什么会跟我一起来盛家吗?”盛非鱼这时候,又开口问道。
她已经察觉盛一鹤对严曜的那种忌惮了。
哪怕他恨严曜恨得要命。
可他拿严曜没办法。
现实足以压垮一个男人的脊梁。
“为什么?”盛一鹤尽量维持冷静,他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态。
那会让他这个父亲,变得尤其难堪。
“因为霍家为我举办生日宴的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严先生一手安排的。包括和霍家退婚、以及韩方洲傅亦歌欺骗所有人说是我师兄,当众揭露盛简生他们欺负我的行径——这些,都是严先生的计划。”
盛非鱼的话,让盛一鹤猛地坐直了身体:“他已经开始对付盛家了?”
“其实……”盛非鱼轻轻叹了口气,“您还不知道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
盛一鹤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妈妈她,根本不记得您了。”盛非鱼轻轻地,说出这个对于盛一鹤来说,无比残忍的真相。
“什么?”盛一鹤终于控制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他双拳紧握,浑身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为什么小鱼会说,她妈妈,根本不记得他?
“当年妈妈虽然是假死,但确实是命悬一线,严先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聘请世界顶级医疗团队将妈妈救活。可是……妈妈受刺激太大,不但脸毁了,整了容,而且还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盛非鱼看着盛一鹤,眼眶渐渐泛红,“她不但不记得您,也不记得她给您生了3个儿子。她只记得她弄丢了一个女儿,所以经常发病找女儿。”
“霍少的女朋友,被盛大少爷差点毁了的那个ada医生——就是妈妈的主治医生。”盛非鱼深吸一口气,“在ada医生被盛大少爷对付的时候,严先生就已经非常愤怒了,所以他才策划了这一切,他命令我,必须从盛家脱离出来,不许我和盛家沾上关系。”
“他凭什么!!”
!。
盛一鹤怒吼出声,近乎野兽般咆哮。
菀菀是他的妻子。
小鱼是他的女儿。
严曜凭什么抢走他的妻子和女儿?
凭什么?
“您要冷静。”盛非鱼也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盛一鹤,缓缓道:“我告诉您这些,不过是想让您知道——您跟严先生硬碰硬,没有半点好处。今天严谨陪我来盛家,就是要看我能不能让您签下声明书。”
盛一鹤胸脯急速起伏。
处于浓烈的愤怒和不甘,却又无处发泄的状态中。
“如果您最终没签,那么严先生就再也不会让我见妈妈了。”盛非鱼缓缓说道。
“他敢!”盛一鹤咬牙切齿,“你是你妈妈的亲生女儿,他敢不让你见?”
“您别忘了,他给妈妈整了容,改了名,妈妈现在叫严晚,身份证明是t国华裔,他还和妈妈领了证,是合法夫妻,就算您把这事儿捅到t国总统面前——您也没有半点证据证明,严晚就是林菀。”
盛非鱼的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盛一鹤。
他失神地坐回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恍惚之中。
严曜!
严曜!
你可真够阴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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