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宁娴的怒火,严序文凉薄地勾唇一笑:“爸爸也是想帮娴儿……娴儿生什么气嘛?”
他语气淡淡,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一样。
“帮我?”许宁娴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她惨然笑出声:“你是帮我,还是害我?那些证据,如果不是你主动提供上去,谁能查到你头上?”
她不傻。
严序文的实力,是没有全部展露出来的。
他不仅仅是在海外有巨额财富而已。
否则,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他背后一定有很厉害的势力在保护他!
阿方索,只是其中一个。
所以,只要严序文不想,那些票房造假的证据根本不可能被公之于众!
“证据,当然是我交上去的。”严序文微微一笑,“可娴儿不是更出名了吗?现在,整个人娱乐圈,电影界,都认识‘许总’了。”
她要的,不就是大名鼎鼎?
他帮她实现了愿望啊。
甚至于,这才只是开始。
许凤凝马上要回国了。
那,才是许宁娴彻底出名的开始。
他是会有报应的。
但在他得到报应之前,他得先让许凤凝得到报应。
他的时间,不多了。
“谁要这种出名!”许宁娴愤怒地大吼。
此时此刻,许宁娴几乎都要忘了,她认贼作父是为了什么。
而严序文给她财富,表面上将她宠上天,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忘了自己其实是条狗,而不是个人。”严序文淡淡一笑,视线往旁边的手下掠过。
手下立刻上前,抬手揪住许宁娴的头发,狠狠抽了许宁娴两个耳光!
‘啪啪’!
然后将许宁娴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啊……”许宁娴的腰部撞上坚硬的茶几,顿时发出痛呼声。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和腰部传来的剧痛,令许宁娴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可她看着骤然朝她动手的男人,以及神色依旧温和有礼却像恶魔一样的严序文,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哪儿来的底气,跟严序文发怒呢?
呵呵。
呵呵呵……
她真的是,气昏了头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原本走的就是黑红路线。现在,我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而已。”严序文好整以暇地敲了敲书桌,微笑:“你生什么气呢?嗯?”
疼痛让许宁娴渐渐冷静下来。
严序文说什么黑红路线,纯属好听。
实际上,他只是要让她臭名远扬,成为互联网上被网暴的对象。
而她也知道,严序文让她臭名远扬是为了什么。
她是盛一鹤的女儿嘛!
呵……
严序文不就是打算利用她这么一个臭名远扬的女儿,去打击盛一鹤,去揭露当年盛一鹤所做的丑事?
只有她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只有她说什么,都不被外界所相信的时候,严序文才能对她的身世和经历‘自圆其说’,还被所有人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相。
而且……
严序文多半还加上了替林菀报仇的心思。
真是可笑啊。
林菀本来和盛一鹤儿女成群,婚后生活幸福美满,难道不是因为严序文设局,让盛一鹤出轨了她妈妈,才让林菀陷入被丈夫背叛的痛苦之中,和盛一鹤决裂吗?
那样娇灿明媚的林大小姐,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对自己不忠的男人?
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义妹?
至于说林菀后来患上抑郁症——呵呵,如果不是严序文滋长了她妈妈的野心和报复心,她妈妈又怎么会勾结人贩子,拐走盛非鱼,彻底激发林菀和盛一鹤之间的矛盾?
再说了,她妈妈也只是想帮心爱的男人而已。
只有林菀和盛一鹤彻底决裂,盛一鹤才会娶她妈妈,不是吗?
否则,以盛一鹤对林菀的在意,他根本不可能和林菀离婚,娶她妈妈!
就算她妈妈有了身孕,也是一样的!
可恨的是,严序文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她妈妈的自作主张上。
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妈妈推波助澜,林菀和盛一鹤怎么会决裂,盛非鱼又怎么会恨上盛家人,盛世集团现在又怎么会被盛非鱼亲手毁掉!
她妈妈为他付出真心,而他占尽了好处,到头来却还要为林菀向她妈妈报复……
简直……可笑至极!
可这些话,许宁娴只能死死地压在心底,不能咆哮怒吼出声。
她很清楚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除非……
她愿意抛下现在所有的一切,回到盛家去。
可盛家这么多年,给了她什么呢?
当初盛家说不要就不要她了,将她的卡全部冻结,一分钱都没留给她,让她一瞬间在京圈沦为笑话,活得连狗都不如。
在这个捧高踩低的京圈,他们不知道她过得有多坚信吗?
可他们就是故意要让她过得凄惨。
现在,知道她是盛家女儿了,又想让她回去?
呵,别以为她不知道,只要她妈妈一天是许凤凝,盛家除了盛一鹤会对她有那么稍微一点亲情之外,其他人都会把她当肮脏下贱的东西,各种欺负她!
那种日子,她不想过!
而盛一鹤,也护不住她。
更给不了她这么多的财富。
哪怕严序文只是要利用她,但严序文实打实地给了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不是吗?
她很清楚,严序文就是要她这个‘盛一鹤的女儿’堕落,肮脏,发霉,发臭,成为天底下最受人唾弃的垃圾。
以此达到报复盛一鹤的目的。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进了娱乐圈才知道,比她脏比她狗比她下贱的人,多了去了!
她这才哪儿跟哪儿?
至少,她只需要受严序文一个人的气。
而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许总。
他们就算把键盘敲烂一百个一千个,也住不上她住的豪宅,开不上她开的豪车!
许宁娴在心里百转千回后,终于抬手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堆起一丝乖巧纯美的笑容:“爸爸,我刚刚是有些气糊涂了,您别跟我计较。爸爸既然想让我当黑红,那我就听爸爸的,继续当黑红。”
严序文眸色淡淡地看着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嘴角泛出血丝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平静的女孩。
他微微勾唇,轻声一笑。
“真乖。”
只要她乖,他也不介意多养一条狗。
反正,他养的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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