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还没消化好苏文泓的骚操作,电话响了。
接通后,传来岑宁丧丧的声音:“我有罪。真的。”
苏唯看了唐岑一眼,后者自动自觉地站起身,到阳台去了。
她这才转向电话:“宁宁?”
“是我,我是个罪人。”岑宁道。
苏唯提高一个音调,字正腔圆地道:“我宽恕你,看在你是个美妞的份上。”
岑宁在电话那头“噗嗤”笑出来。
“说吧,怎么啦?”
岑宁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把你卖了。”
“啊?”苏唯眉头一皱,“卖了多少钱?低了我自己跑回来,给你再卖一次。”
岑宁笑了:“倒是不少。搭了点边角料,一起两千万。”
“那我是不是还挺值钱的?”
岑宁“唉”了一声,不开玩笑了,一五一十地向她坦白。
昨夜唐岑找上人在国外的岑宁,让她查一下她自己车的位置。她问他是哪一台,唐岑准确地报出了她借给苏唯那辆粉色的电动车车牌。
岑宁:“我借出去了。”
唐岑:“我知道。我就是要找她。”
“这个不方便吧?”
“26925万。”
“?”
“你想投但家里不准做的那间工作室,我出钱,你话事。”
“谢谢表哥!”岑宁激动得几乎跳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唐岑:“怎么?”
岑宁:“怎么有零有整的?其实两千万差不多够了。”
唐岑冷笑:“6925万是我付给狗仔队的封口费。假如你坚持不知情,我也可以把账单寄给舅舅。”
“一家人,好说。”
给颗金灿灿的大枣子又恶狠狠地抽一鞭子,还给不给人活路?原本岑宁以为自己的狗仔队养得隐秘,毕竟连亲爸都瞒过去了,没想被唐岑“钓鱼”式讹诈,反过来成了把柄。
电话那头,岑宁越解释越心虚,电话这头,苏唯想的却是——
唐岑到底联络了多少人?
苏唯看向阳台上的唐岑,他插兜刷着手机,轻靠着花园椅的椅背,晨早的阳光将他的白衬衫打得透亮。他感受到她的注视,视线从手机上抬起与她的相碰,然后收了手机,冷淡地望着她。
看上去疏离冷漠,却给她一种随时准备着,等她召唤的感觉。
“你别不理我,”岑宁幽幽道,“对不起,我被金钱击倒了。”
苏唯收回视线,注意力回到讲电话上:“所以,唐岑和你是表亲?”
“嗯,”岑宁的情绪很低,“抱歉,我瞒了你。”
“但你在以为我被欺负的时候,帮我出了气。”苏唯道。
“那是自然要出气的!”岑宁拍胸口拍得很响,苏唯甚至可以想象岑宁做这个动作时,胡乱使用那张娟秀的脸扮鬼脸的模样。
苏唯无声地笑了,这个闺蜜她可太爱了。
“唯唯?”听不到苏唯说话,岑宁有点慌地喊她。
“嗯?”
“你不会嫌弃我满身铜臭味儿吧?毕竟你爸爸说”岑宁担忧地问道。
苏家家训,商人重利轻义不值得结交,这是岑宁第一次去苏唯家玩时,苏文泓亲口说的。
苏唯道:“想什么呢,我爸说这个你也信?不过是他年轻时追我妈,差点输给一个家里做生意的叔叔,怀恨在心罢了。男的在这种事情上最为双标”
唐润之也是商人,就因为会打羽毛球,在苏文泓嘴里变成了好人老唐。
两个姑娘开开心心地聊了好一会儿,苏唯看唐岑在外面站很久了,道:“你那儿是不是跟我时差七小时?”
“现在是6小时。”
苏唯看了眼时间:“你那儿两点了,快睡觉去。”
“好,”岑宁恋恋不舍地答应,“我很快回来找你。”
“好。”
“别被我表哥下迷魂药骗走了。他狠的咧。”
“行。”
挂了电话,苏唯又一次看向阳台的唐岑,果然他很快注意到她,收起了手机,眼神冰冰凉,眼睛会说话。
说的是“你敢靠近我试试”。苏唯恶作剧般地想。
她下床穿鞋,忍着腰腿的酸痛慢慢走上阳台,与唐岑面对面站着。
唐岑:“岑宁怎么抹黑我了?”
苏唯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宁宁?”
唐岑指了指耳朵:“声音,说一句就能听出来。毕竟是亲戚。”
苏唯顿了顿:“你们是亲戚这件事,我是刚刚才知道的。”
“我明白,”唐岑也顿了顿,“打球那天,是我误解你。我向你道歉。”
他旁敲侧击一番,才发现唐润之那天说的“惊喜”,指的是千禧广场和它背后那一百个站的项目。
别说压10,就算对方亏50,这个标最后也是他的。
这种明明很努力,却发现自己被人养着玩儿的感觉,真是糟糕。
“对不起。”他情绪有些低落。
因为他误解了她,因为让她误以为他很强大。
“不要紧,”苏唯悠闲地靠上阳台扶手,“看电影的时候,你请我吃爆米花就可以了。”
唐岑望着她,浅浅勾了勾嘴角。
苏唯回望着他,心道他哪需要下迷魂药啊,笑一笑就足够吊人胃口了。
庭院静谧,一只养殖丹顶鹤优雅地经过,唐岑缓步来到她身边。
“谢谢你,”她仰起头说,“谢谢你找到了我。”
她的家人、朋友都被别有用心的谎言骗过,只有他坚持找到了她。
“不客气,”唐岑绅士地颔首,霸道地断言,“你不会有机会,再把自己搞丢了。”
/
回到公司,苏唯很焦虑。
当时傅志良就那么走了,仿佛只是误闯入了女生聚会,跟恰巧穿着泳衣的她吃了顿饭,没有实质上的接触,更没有直接撕破脸皮。换句话说,如果傅志良不承认那晚的事情,她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再加上唯一的“人证”yona已经离开,整件事情更加“死无对证”。
因此,她没有对越警官主动提起这一段。
但傅志良对她的企图却是赤裸裸的,不会因那日的离开而收敛。苏唯很担心,傅志良会利用职务之便,再找机会与她独处。
光想想就恶心。
她惴惴不安地上了三天班,一直没有见到傅志良,才小心翼翼地跟小文确认了一个事实。
小文说:“志良总病了,请了长假。”
“病了?”
她还好好儿的呢,傅志良病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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