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司徒孜清,司徒荣清和司徒松清还有洪门的人前往火葬场为司徒盛云火化。

    七点十分,四叔安排的人去把司徒盛云的尸体从冷柜中抬了出来。

    王玄真抻着脖子看了几眼之后,在向缺的耳边说道:“以假乱真啊,这门手艺要是学成了以后犯个罪什么的,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找个替罪羊了”

    “也就能挺一天而已,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失效了”

    “等一下”远处,许横和王进背着手走了过来。

    司徒孜清淡淡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许叔,王叔,你们这是还想和我爸再道个别么?”

    许横佝偻着肩膀上前两步走到尸体旁边忽然弯下腰,几乎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到了司徒盛云的脸上。

    四叔担忧的看了眼向缺,向缺耸了耸肩膀丝毫不以为意。

    司徒荣清咬了咬牙,说道:“许叔······不太好吧”

    “二小姐,大少爷,云爷和我们并肩为洪门服务了一辈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走了我们自然得好好送一程才行”许横直起腰,伸手拉了拉司徒盛云的右手说道:“云爷的最后一程,我亲自送他吧”

    向缺挠了挠鼻子,在后面笑道:“要不一起烧了正好,这送的才更诚心”

    “唰”几道目光随即盯在向缺身上。

    “这话说的挺有深度,俗话怎么说来着?既然是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可以······”王玄真说道:“一起烧了是挺合适的”

    许横佝偻着腰淡淡的瞄了两人一眼,默不作声,身为洪门的大佬他还真犯不上和这两个年轻人逞口舌之快,对他来说这有点掉价。

    司徒盛云的尸体被一路护送到了炼人炉,洪门一代大佬即将化为一堆灰烬。

    “谢谢你”司徒孜清走到向缺身边,感激的跟他说道。

    “看起来你的日子要不太好过了,有人对你们不太怀着好意啊”

    “纷争从来就没有少过,我爸在的时候一样也有,他死了也不会消失,只不过区别是以前的纷争他能抗在肩上,现在得我们自己来抗了”

    “要是扛不住了怎么办”向缺歪着脑袋问道。

    “这个问题要想么?没意义”司徒孜清摇了摇头。

    “活着真累啊”向缺叹了口气,忽然说道:“你要真是扛不住了,会有人来帮你的”

    司徒孜清皱了皱眉,没有再接着往下问,她只当是向缺安慰了她一句。

    半个小时以后,司徒盛云的骨灰被推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紫檀木的骨灰盒中,由司徒荣清两手捧着上了车,然后直奔开平以西的司徒家祖坟而去。

    上山之后,就是下葬,墓地几天前就已经挖好了,按着辈分往下排,就在司徒盛云的父母亲下面一排。

    上午九点整,骨灰盒下葬埋入祖坟内,封土,立碑。

    墓地前站着的人依次鞠躬,礼拜。

    司徒盛云在洪门的时代,在这一刻宣告结束。

    “二小姐,大少爷,你们什么时候回美国”王进这时忽然开口问道。

    “五七之后吧”司徒荣清说道。

    “洪门不是小商小贩,买卖多,下面人也多,云爷在的时候洪门是一个能正常运转的机器,云爷死了洪门这个机器就相当于少了个发动机,我们总不能让它停下来吧?”王进抬着头,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我觉得呢,洪门肯定不是你们司徒一家的洪门对吧?云爷不在,洪门的人还得活着啊,二小姐,大少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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