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早有准备。

    “没事,我这里有。”

    “喔?”

    福伯惊喜!

    眸光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他知道大家应该多多少少都藏了点东西,可偏偏他没想过,清高自傲的大小姐也会藏?

    “拿去吧。”

    “挑好的置办!”

    陈楠从袖子里拿出十几颗金豆子,摊开掌心送到他面前。

    林桦眼神闪了闪,她也有样学样,拿了七八颗出来。

    这是她俩当时逃婚时,从闺房里收的。

    像这样不起眼的金豆子,她俩空间里还有满满几大盒子,全是足金的,随时都能拿出来变现!

    福伯双手接过,乐道:

    “太好了,有了这些钱,至少能给侯爷制一副上好的好棺材了。”

    “我马上就去办……”

    他转身就跑。

    陈楠却突然叫住他:“等等!”

    福伯疑惑回身。

    “苏家刚被抄,此时拿出银子只怕会惹人非议。”

    “是是是,大小姐考虑的对。”

    福伯拍了一下脑袋,躬身点头。

    然后,他想了想再抢先道:

    “此事大小姐放心,老奴定能办好。”

    “先前侯爷交代后,若有事不方便处理,可去找几位他的同袍,都是重情义值得信任的人。”

    “好,那就快去准备棺材,还有白布。”

    “是。”

    等福伯走了,陈楠带着林桦往堂屋走。

    她又挥手叫来了苏府里的几位老嬷嬷,命她们去跟农户借换点粮回来,先让大家垫垫肚子。

    人多口杂,钱是不方便给的。

    庄子里还有不少无法搬走的老物件,她命人把它们拆下来去换粮。这些东西,农户拿去当铺里也能换不少钱。

    至于空间里面的东西,那都是要留有大用的,等她空下来,要先跟林桦一起盘盘再说。

    “大小姐,我们走了一天,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动了。您能不能让庄子上的护卫帮把手?”

    “你们先去办,其他人,我自有安排。”

    “这……”

    老嬷嬷磨磨蹭蹭。

    林桦娇眉一横,“长姐的话,你都敢不听?是不要命了吗?!”

    对方颤抖一声,迫于无奈,只能去办。

    等人走了。

    林桦才道:“楠姐,咱们接下来咋办?”

    陈楠坐在主位上,右手在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她思索片刻,在心中把所有事情都排了序号。

    然后她侧身凑过去,与林桦小声耳语。

    而林桦听完,她双眼一亮,当即就激动起来……

    ……

    京城,宁王府内。

    一道黑影从屋檐冲下,迅速闪进屋内。

    片刻后,

    一位剑眉星目,宽肩窄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公子气息的风流公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世子,今日可顺利?”

    “哼!”

    男人接过侍从端过来的药碗,仰头喝光,然后将碗重重地搁在桌上。

    “宫里可有动静?”

    “半个时辰前,有太监出宫,往城外去了。”

    “苏家庄子,现在是谁在守着?”

    “三级暗卫,吴明。”

    男人点点头,然后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在软榻上半躺着,清隽的面庞上渐渐透出病色。

    咚咚咚——

    “风儿,睡了吗?”

    “为娘亲手给你炖了药膳。”

    陆朝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朝侍从使了个眼色,对方就退进了内室,接着便在宁远王妃开门的一瞬间,就推窗飞走了。

    “母亲大人,还没睡?”

    “我若不来看看你,这心啊,总是放不心不下的。”

    “我身子就这样了,反正也死不了。母亲不必忧心。”

    陆朝风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他随手把书放在桌上,撑着身子坐起来。

    “风儿,来,你快趁热把汤喝了。”

    “这汤是为娘特地去问太医求来的方子,他说连喝三十天定能有所好转。”

    陆朝风轻哼一声:“这又是哪位庸医说的话,要是光喝汤就能好,我会在王府躺三年?”

    王妃凝眉:“休得胡说,这是太医院院使亲自写的方子,太后可是说过他是圣医妙手!华佗转世的。”

    陆朝风不想再听,端起碗就喝,结果喝的太急,他一不小心呛到,动作间,又失手打翻了碗。

    “啊!”

    热汤被泼到王妃的衣裙上,浸透到皮肤上,烫的她跳起来。

    “娘亲,可还好?”

    “无……无碍!”

    王妃忍住怒意,看着那只空荡荡的瓷碗,深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转身。

    “罢了!为娘明日再来。”

    “母亲慢走,孩儿睡了。”

    陆朝风露出一丝笑容,她做了几年的第二任宁远王妃,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他亲娘了?笑话!

    王妃沉着脸不说话,她径直出了房门,带着丫鬟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朝风看着她的背影,阴沉着脸起身,随手挥出一掌,房门就被“啪嗒”一声合上了。

    “来人!”

    “是,少主。”

    一道黑衣身影从窗外飞身进来,单膝跪地。

    “你去查一下现任太医院院使的背景。”

    “另外,再查查前院使王志清去哪儿了?”

    “是,少主!”他起身。

    “退下吧,以后在府里记得叫我世子!”

    “好的,属下知道了。”

    ……

    福伯说能搞定,还真就带着棺材回来了。

    一口金丝楠木的上等棺材,光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

    “大小姐,事情办妥了。”

    “辛苦福伯。”

    陈楠将众人唤到一处,几道命令接连发出,所有人很快就动起来。

    灵堂就设在堂屋里,今晚由她守灵。

    明天再停一天,晚上由林桦来守。

    第三天早上就出殡下葬。

    若是按苏维民本人的意思是,这些虚礼都不用讲,赶紧弄完这些事情,尽快启程出发,远离京城!

    但陈楠考虑到韩氏在暗戳戳的跟她下绊子,加上她要收服全家的民心,所以就算一切从简,也至少要三天时间才行。

    晚上,大家就喝着粥,吃了点馒头和馍馍,随便垫了垫肚子后,陈楠就让人去休息了。

    福伯不肯走,“大小姐,老奴先在这里守着,您身体不好,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陈楠跪坐在地上,摇摇头,“这是我能为爹最后尽的孝道,我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林桦过来,扶了福伯一把,“福伯,您今天推车太累了,你先去睡吧,明早来替长姐就好。”

    “对,咱们就按说好的轮班,福伯去休息吧。”

    “那……那好吧,小姐有什么事就立马叫我。下人们我都安排好了,门外随时都有人的。”

    “好的,去吧……”

    等福伯一走,陈楠和林桦两个人就瘫坐在地上,头挨着头靠着,相互捶腿捏肩。

    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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