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
他们站在大石头上，不断张望。
“大小姐，这里好像没有鱼啊。”
“是啊，这水边上都开始结冰了，这鱼儿都会往水深的地方去，只怕今天是捞不着了。”
“没错，附近流民这么多，要是有鱼早就被他们给捞上来吃了。哪里还轮到咱们。”
甲一和青山各带了三个人出来，他们分布在溪水边，拉出了长长的一条战线。
苏澄楠啧啧两声，心想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操作啊，只好把人支走，“那就看看能不能捉两只鸡，打几只鸟儿回去。”
“打鸟倒是有点可能。”
“行，那青山你带人去对面看看。”
“好，那你们别走远了，我们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有事的话，随时喊我。”
苏澄楠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瞅着那结了冰的河面。
不行，她得弄点温泉水出来，化了这冰块！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手背到身后，让温泉水通过掌心往外冒。水顺着大石头流到冰面上，那水雾就从她身后升了起来。
那场景真是……吓了其他人狠狠一跳，出尘的仙子也就这样了。
甲一怔了下，喃喃道：“小姐，你……”
苏澄楠见好就收，及时收了手，可她后背没有长眼睛，她哪里知道这些。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温泉水的温度有三四十度，当热水碰到冰面就会产生白色的雾气时，已经有流民发现了她。
“仙子！”
“是仙子啊！”
苏澄楠汗颜，这都什么啊。
她往后退了退，甲一赶紧挡在了她身前，“你们做什么。”
流民双手捂住嘴，疯狂摇头，“我不说，你们放心我绝对什么都不说。”
苏澄楠拍了拍甲一的胳膊，“算了，别吓着他。他看着好像眼睛不太好使。”
的确，这人的双眼肿的就像鱼泡眼，上面还带着淤青，显然是被人打的。
“你走远些，别过来。”甲一呵斥他。
“我……好好，我马上就走。”
那人连连点头，却脚下一空滑倒在地，顺着山坡就滑了下来。
甲一当场就走了过去。
苏澄楠趁此机会，蹲下来，把手放进水里疯狂放鱼，那手臂长的鱼扑腾乱窜，瞬间就把从这破了道口子的冰面游向了溪水中央。
咯吱咯吱……
几声响。
刚子揉了揉眼睛，惊呼道：“我没看错吧？那是不是鱼？天呐！”
苏澄楠站起来，掀开头上的帷帽，扯着脖子配合的几声：“哇，真的是鱼。”
嗯，挺做作。
不过这边的声音传了出去，引来了不少流民。青山也被叫了回来。
“快抓鱼！”
“那鱼个头好肥啊。”
“快，快捞！这么大的鱼，咱们终于能饱餐一顿了，鱼肉也是肉啊。”
苏澄楠跟着他们一起卷起了袖子，她的手在水里划来划去，趁机又偷偷放了一下鱼虾出来。
刚子都快笑到耳后了，“小姐，你别弄了，我们来吧。”
“没事。”
甲一不放心，直接将苏澄楠扶了起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先送你回去。”
苏澄楠皱了一下眉头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大约放掉了空间鱼池里面的一半存量，就算这里人多，也肯定能人手一条了，有就行，她再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什么含义了。
“走吧。”
“刚子，走了。”
“啊，我也走啊？”
“你是没吃饱吗？你跟他们抢什么！”
“噢，那好吧。”
刚子作为渔民后代的dna刚动了动，又被无情的摁了回去，他瘪着嘴撑开手掌，将手指插进五条鱼鳃里，另一只手就将它们托在怀里，一言不发的追了上去。
回到营地，刚子把鱼往厨子面前一扔。
厨子愣了。
“这季节，还有这么肥的鱼捞？”
“多着呢！你少熬点粥，估计今晚来换粥的人要少很多咯。”
“乖乖！这么肥，煮个鱼汤，那可不得鲜掉眉毛啊。”
“我说你听到我说的话没啊。”
“听到了，就是少熬点粥嘛，你放心我看粮食可比你们看得重，能少放咱绝不会多放，一点都不能浪费。”
苏澄楠喝了一口热水，看着地上的大肥鱼，笑刚子：“你想捞鱼？没捞够？”
刚子看了看甲一，然后抿着嘴没好气道：“头儿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得服从，个人想法不重要。”
甲一侧腿踢他屁股：“你小子还闹情绪？”
刚子扭过身子：“我不敢。”
苏澄楠第一次看这两人闹别扭，连忙打圆场：“你去吧，我这儿没事。”
“我不去了。”
“嘿，小姐说话不好使是吧？让你去你还不去了。来，你跟我好好掰扯掰扯。”甲一瞪了他一眼，卷起袖子就准备跟他比划两下。
刚子往边上挪了两步，红着眼睛道：“头儿，我想家了。”
苏澄楠一愣，茫然地看向甲一。他表情一变，也跟着沉默下来。
刚子蹲在地上，把头埋了进去，显然情绪有些崩，弄得厨子也很尴尬。
苏澄楠朝厨子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忙。然后弯腰扶起刚子，把他带到旁边，“你家在哪儿？”
“闵城过去，再走半个月的一个渔村。”
“那咱们绕路，回去看看。”
刚子缩了一下鼻子，“回不去了。”
苏澄楠拧眉，心头预感不好。
“家没了，我们村没了啊。”
“当年一把火，整个村子被烧的干干净净，小姐你敢想，一个渔村居然会因为走水而全死了？”
“可有查过。”
“侯爷查过，可查到京城时，线索全断了。”甲一声音低沉道。
苏澄楠的胸口闷闷地，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刚子，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有一天让我发现了线索，无论凶手是谁，我一定帮你手刃真凶！绝不姑息。”
“谢谢小姐。”刚子泪眼婆娑。
“好了，把眼泪擦擦，还去捞鱼吗？”
“去！”
“那赶紧去吧，不然去晚了可真就啥也没有了。”
“好，走了。”
刚子头也不回的离开，苏澄楠看着他的背影问甲一：“当真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苏澄楠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决定直接去空间问苏维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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