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后厨又送上来几道菜。
那位做菜的师傅更是直接站在这里盯着瞧。
这几道都是他的拿手好菜,他倒想看看这回他又能说出什么!
他在后厨听说有人指出他的菜可以加一些菌子,特地过来瞧瞧是何方神圣。
这些菜的做法,很多可都是他的祖上传下来的方子。
究竟是鸡蛋里挑骨头,还是真有过人的本事,他也想知道知道。
一上来就挑衅人家的祖方,也难怪这位师傅急眼了。
虽然面前许多人围观,可南宫月的心性也非常人所能匹敌。
这么些年在寺庙内诵经念佛,到底还是养出了这不染纤尘的性子。
他此刻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几道菜。
濮琼枝特地交代了师傅,须得准备一些素食以及和脾胃的。
面前一道麦门冬粥,能够缓解反胃,配了小菜蒜梅,清爽开胃,一旁还有些通神饼,暖胃最合适。
南宫月也不嫌弃这清粥小菜寡淡寒酸,依旧是嗅闻味道,再逐个品尝。
“好吃!”他淅沥呼噜尽数吃了个干净,还忍不住打了个嗝。
瞧着他肉眼可见鼓起来的肚子,濮琼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再来一碗的冲动。
“四叔,饭食再美味,也不可急于一日用尽的。”濮琼枝劝了一句。
南宫月乖乖点了点头,“嫂嫂说的有理。这样好的饭食,也不是日日都能用的。”
听他这般夸赞,一旁的师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头了。
这么几道小菜,根本显示不出他的真实水平,没想到这小哥竟然一点错儿都没挑出来。
看来,他是有些真本事的,回头他便试试往刚才的汤中添上菌子试试。
……
家中四弟回来是件热闹事。
南宫华这阵子却无暇顾及这些。
前世,他替九皇子行走时,无意中发现了裴翰采这老东西……在京郊宅子里养了外室。
此时极为隐秘,他当时还是追踪一些事情,无意中撞见了那处。
他当时只觉得讥讽,没想到这老头儿一把年纪还惦记着要儿子。
如今想起来,他那儿子应该也有三岁了。
要对付裴晚晴,自然是要在她最得意的地方打击。
前世,裴晚晴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爹另有后继。自然也就不会将荣辱压在她一人身上了。
南宫华收集好证据,一边在外头散布谣言。
夫人宣扬她是天命之女的事情,他则是顺带提起了这位还是京都第一才女。
大家为了赞许裴晚晴此番救国救民的义举,将她的事一一誊抄传诵。
南宫华看着这事儿,忍不住暗自高兴。
只要裴晚晴这名声传出去,登高自然就会跌重……有她叫苦不迭的时候。
……
最近还有一人,因裴晚晴获封骄阳县主而不悦。
“九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好日子将近!到时候可一定请咱们喝喜酒啊!”
“能娶得如此贤妻,九殿下只怕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裴相的女婿,必然是人中龙凤。九殿下真是洪福齐天,来日也定是前途无量啊!”
“……”
这样的话,公孙怀礼最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所有人都认定他必然会娶裴晚晴,可他凭什么?!
此番,便是裴晚晴大力鼓动,让她去临安收服这间船行。
她说是收服船行大有妙用,可妙用在哪里呢?
他跑这一趟不仅平白中了歹人的算计,还深陷瘟疫的漩涡中心,差点就命丧江南了!
若非是他这些年在京中经营的根基,他恐怕还回不来京都呢!
只是,将自己的牌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窝囊!
光是这件事已经叫他恼火至极,可没想到他前脚离开临安,后头裴晚晴就递上了治疗瘟疫的方子。
若说这件事情,裴晚晴没有事先得到什么消息,他到死都不能相信!
可裴晚晴既然有消息,竟还如此坑害他,还说什么痴心与他……
简直可笑!他从她眼中看到的,从来都是算计!
现在外头都在传,他堂堂九皇子贪生怕死,偏偏有巾帼佳人倾心的命!
这不就是踩着他的名头,给她自己作筏子去了?
就这样,还想让他娶她为妻?
呵,她配吗?
贤内助说不上,不算计他都算不错了!
果然不愧是流着裴家人的血,一样的歹毒狡诈!
骄阳县主,这封号给她真是白瞎了!
同样对比,琼枝就比她真性情多了。
在危难时刻,即便写了遗书,仍然肯赴死去救手下……
这样纯粹而美好的女子,怎么偏偏就不是他的呢。
想到最近外头的传言,公孙怀礼更是觉得可笑。
什么天命之女,不过是裴家编撰,想抬高裴晚晴的地位,哄人的假话罢了。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如此锋芒毕露,可不是等着别人算计?
若是自己娶了她,那可真是走进了兄弟们的视野,成了众矢之的了!
如今他手中握着的本钱还是太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一想到这里,公孙怀礼脸色阴沉下去。
原本,他还想着给裴晚晴留个侍妾之位,也算不辜负她如此倒贴。
现在看来,这天命之女,他公孙怀礼可娶不得!
也只能敬而远之了……
打定主意后,公孙怀礼就知道自己得出手了。
毕竟,他虽然不想娶,可耐不住裴晚晴非要嫁。
到时候裴相难保不会强求他,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
濮琼枝听闻了街头巷尾关于裴晚晴的诗。
“正巧了,咱们的娃娃也做出来了。”濮琼枝笑。
晏儿有些兴奋,“夫人,您是说……咱们又要挣银子了么?”
“没错。去发帖子,我要办一场诗会!”濮琼枝笑得一脸深意。
南宫华从外头走进来,见她如此好雅兴地在写拜帖。
“夫君来了?若是夫君无事,便帮妾身一起写一写吧。”濮琼枝顺势道。
南宫华自然是答应下来,一瞧帖子的内容,才问,“夫人想办……诗会?”
他特地在这两个字上顿了顿,濮琼枝抬头与他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日子定在这个时候,选秀前夕,大家正紧张不已,刚巧需要聚一聚,放松放松。”南宫华多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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