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一下。
只听唰地一声。
虎魄军骑手中的马槊放了下来,马含衔、人禁声,他们犹如一尊尊即将收割性命的死神,悄然立在那里。
凌冽的杀机,即便是隔着时空,依旧让阿波罗两人脚底发寒。
“等…等下,哈当部愿为大商陛下效命!”一道不甘地声音最先打破了沉默。
看到阿波罗开口求饶,阿邦顿两眼之中不敢置信。
他一把将阿波罗扯到跟前怒吼道:“你疯了吗,哈当部背叛大汗,天狼国内的族人是什么下场,你可想清楚了!”
“我当然想清楚了,但我们死在这里,那些族人就会被大汗优待了么?
她们还不是沦为其他部落的附庸。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们才能回到草原,找回失散的族人,哈当部才能不彻底断绝。”
面对阿邦顿的指责,阿波罗没有退缩,反倒用咆哮掩盖内心的害怕。
“你~~~你真是疯了。你背叛大汗的消息一出,那些族人只会被屠杀殆尽,你还配称作草原上的勇士么,所有你昔日的荣光,将彻底成为耻辱。”
“那又怎样,活着才是一切!”阿波罗冷笑起来。
阆壮转头看向阿邦顿,眼中凶光闪动:“你呢,他们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阿邦顿看向自己的族人,他们都是部落中年轻的男丁,是部落延续的希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在阆壮耐心耗尽之前,阿邦顿攥紧的拳头松开了。
他右手按在心脏处,冲阆壮使了个草原上的最尊贵的臣服礼,随后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阆壮见此,脸上挂起了笑意。
“相信我,你们很快便会发现这是明智的选择。不过现在,本将需要你们的投名状。”
“投名状?”阿波罗、阿邦顿不解其意。
很快他们便知道阆壮指的是什么了。
只见演武场中又被放进来数百天狼降军。
阆壮站在看台上冲底下大声喊道:“哈当部、哈喇部已经投效大商,现在你们便是我们大商的朋友,杀了其他部落的人,我给你们自由回到草原!”
这个消息让场中的哈当部、哈喇部族人不敢置信看向看台,见到低头不语的阿波罗跟阿邦顿,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哈当部中一部分人当即大喊:“阿波罗、阿邦顿,你们是叛徒,我死也不会为大商效命,族人们,咱们跟大商这些人拼命,拼死冲出去。”
“阿波罗,你真是天狼军的耻辱,我要宰了你!”
这些天狼人当即集结起来,开始加速向虎魄军冲锋。
“不!别去!!”
“快停下,你们别——”
阿波罗、阿邦顿话音未落,便见到虎魄军胯下的战马猛地动了起来,带着整齐划一的马槊直挺挺攻向飞奔而来的天狼骑兵。
胜负就在一瞬间,这些挑衅虎魄军的天狼人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马槊毫无阻碍贯入天狼人身体之中,将其从马上直接捅了下来,而后被前进的战马踩得血肉模糊。
一击必杀!
虎魄军勒马缓缓转身,马槊冲天,上面鲜红的血渍让人心悸,演武场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地面上没有哀嚎声,只剩下残躯断臂。
令行禁止,
如今的虎魄军已经蜕变成为了一支百战雄兵!
阆壮却似乎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大声冲演武场内说道:“记住这份羞辱、怨恨,它们是你们曾经带给大商百姓的,如今,大商悉数奉还!!
再敢挑衅虎魄军将士,全部斩杀!
你们是不是觉得突宛大汗对你们不薄?
会想办法救你们回去,哈哈,都醒醒吧!
奉安城外一败,天狼前军全军覆没,天狼国内的哈当部、哈喇部被突宛直接下令攻灭,女的悉数分给其他部落为奴。
所以,别做梦了!
你们的突宛大汗才是你们的仇敌,为了他跟大商死斗下去,值得么?!”
这话一出,阿波罗、阿邦顿直接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阆壮这时将怀中一份军报丢给他们。
两人一目十行看完,大吐一口血,而后披头散发仰天大叫:“突宛,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阆壮指了指角落中的天狼人:“诺,他们便来自吞并你们两部的英格部、奥失部,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阿波罗、阿邦顿眼中瞬间通红一片,当即翻下了看台,捡起地上的战刀大吼道:“为族人报仇,宰了他们!”
说完便率先斩下了一颗人头。
得知部落被突宛大汗所灭,哈当、哈喇两部的族人疯狂了,他们挥舞着手中屠刀冲进英格部中,不顾一切地收割人命。
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唯有虎魄军屹立在一侧冷眼旁观,心中只有无边的畅快。
这一幕,他们已经等了百年!
大商边关被无休止的侵扰,被屠杀俘走的百姓何止十万,那一座座屹立在边关的京观,无数的冤魂不入轮回。
他们在等待着。
等着这些刽子手进入地狱,
忏悔犯下的滔天罪孽!
——
江都行宫内。
商阙从床榻上爬起,看着床上三位宫装贵妇躺在那里任他摆布,心中无比畅快。
“父皇能玩,孤为什么不能玩,贱人!”
“来人啊,看好三位娘娘,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后殿之中!”
此时的商阙视自己父皇钟爱的三位娘娘如禁脔。
出了后殿,便见自己的母妃林青儿早已等在那里,对他这荒唐之举不以为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商阙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母妃甚至有些兴奋。
“玩够了?不杀了还留着干什么?”
林青儿乃是商靳的贤妃,此时说出的话却跟贤字半点不沾边。
那语气中的冷漠甚至狠毒,即便是商阙这个亲儿子也有些胆寒。
后宫这些女人,果然没一个是心软的主。
往日争宠便也罢了,一朝得势,昔日所有的恩怨便悉数搬了出来,不将人往死里整,那都算是心肠好。
如今眼见自己孩子对三位娘娘霸王硬上弓,她不仅没有阻拦,反倒是在外头听了仔仔细细。
“女人嘛,玩够了再丢也不迟,三位娘娘这风华正茂,孩儿实在有些贪恋她们的美色。”商阙不以为然,见林青儿眼中不善当即转移话题,“母后,朝中有些大臣不是很听孤的话,舅舅那边。。”
听到商阙提到自家大哥林峰,林青儿眼中泛起一股柔情。
“无妨,你舅舅会帮你搞定的,如今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商储君,只要那个老不死的咽气,谁敢对你指手画脚。”
见林青儿似乎要对商靳下死手,商阙当即拦道:“母后,商靳已经时日无多,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林青儿不悦:“怎么,终究是血脉相连让你心软了,商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母后教你的你都忘记了么,莫不是屋里那几个贱人让你动了恻隐之心。”
“母后想哪里去了,如今商睢被废,为一个必死之人背负一个弑君的骂名,这不值当!再说了,孤还要用商靳来设一个局,不能坐视京都的商夜继续势大,否则将是心腹大患!”
对于中风瘫痪在床的商靳,商阙言语中再无半点敬意。
“哦?什么局。”
“请君入瓮!”
商阙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林青儿,一股心悸仿佛从深渊中钻出,进入后者的心里。
林青儿嫣然一笑:“既然你有数,那便算了,不过母后今日要带走惠妃,我给她准备了一个好罐子,以报答她昔日独宠陛下的恩德。至于其他两位娘娘,你就慢慢玩吧。”
“母后,胡眉儿呢?”
“她?在井里泡着呢,怎么了,心疼了?”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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