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欣姐怎么就知道夸小言,难道在你看来,我就不厉害了吗?”
一想到昨天晚上忍着害怕,依旧坚守在养殖场的情形,钟雨仙顿时有些愤愤不平了。
欣姐这人怎么还厚此薄彼呀!
瞧见她这样气鼓鼓的,赵欣然还当真摸着下巴,一看十分认真地评价道:“唔,我怎么记得好像某个人昨天晚上悄悄溜走了一会儿呢。”
突然被说中了心事,钟雨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上一红,她赶紧辩解道:这不是实在太过于疲惫,才跟着依姆悄悄的休息了一会儿,更何况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赶紧回来了呀!”
赵欣然这会儿实在累得很,可没心思再和任何人斗嘴,她摆了摆手,非常干脆地转头往回走。
这样一副潇洒的背影,陶斯言又想起了先前她那一副淡定自若地帮忙抢救小猪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是有些好手艺的。
就在两个人还愣在门口的时候,钟雨仙有些着急地催促起来:“小言,咱们快走吧,要不然沈哥和林哥他们肯定要等急了。”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斯言下意识地反问。
可能是忙碌了一晚上之后,整个人的脑袋都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还没想明白钟雨仙在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人这会儿不应该在家里休息吗?”
毕竟待会儿还得要去朱依伯家里报到,万一惹得他不愉快,今天肯定得有好果子吃了。
“欸,这个嘛。”
眼看着实在是瞒不过了,钟雨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不是他们两个人比较担心咱们的状况吗?再加上昨天晚上刚好停电,我也实在有些害怕,万一这边发生什么状况可就不太好了。”
“所以你就打电话通知了他们来?”
陶斯言忽然抱着胳膊,然后歪头看着钟雨仙,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气氛有些微妙,钟雨仙担心陶斯言在生自己的气。
她赶紧摇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不,不是我主动打电话的,是沈哥他说放心不下才想问个究竟……不过我昨天在他们到来之后也确实说了好一会儿,可他们都不听我的话,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钟雨仙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
陶斯言觉得格外的无奈,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催促着赶紧去和另外两人碰面。
没想到,刚一走出养殖场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街口的两个人。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了,两人在那儿闲聊着什么,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沈芝明一个人在那里说话,林此霄则是随机地附和一两句。
看到他们出来两人赶紧迎上前。
陶斯言颇为愧疚地说道:“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担心,我就应该主动跟你们说上一声的。”
沈芝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头说道:“没事,反正这附近的电路也不是太过于稳定,偶尔会停电之类的,现在找人帮忙彻底排查一下,反而更加安全呢。”
“是啊,再说现在外面空气也挺好的,出来呼吸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此霄也说自己只是出来散散步的,并没有像陶斯言所想的那样复杂。
眼看着两个人都如此贴心,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陶斯言表现得比较感动。
不过那也仅仅只持续了一秒钟罢了。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赶紧催促着众人。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等到天一亮咱们就得出发去忙活了。”
眼看着陶斯言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沈芝明和林此霄才稍微放松了一口气。
这时,沈芝明想起之前钟雨仙在电话里说的事儿,就刻意地打趣道:“你说你这堂堂的大小姐,什么事情不去做,为何偏偏要去帮小猪接生啊?这样的大场面就连我们平常都少见得很……”
林此霄悄悄的看了一下陶斯言的脸色,可能是忙碌的时间有些长,就显得有些苍白。
幸好,那眼眸还是显得十分的明亮,丝毫没有被刚才沈芝明所说的话给打击到。
“嘿嘿,就是因为不容易见到,所以我才会想去凑个热闹呀,更何况这次去我还得到了一些好消息……”
陶斯言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头的说道:“你们可不知道,我在附近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许多老人家里有着一些比较古老的物件,而其中的一些花样也是我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呢。”
一听这话,钟雨仙忽然停顿了下脚步,脸上多了几分诧异地说道:“小言,你该不会是指的依姆之前放在地上踩过无数遍的脚垫吧?”
陶斯言点了点头,一副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了?我们平时寻找这些古老的玩意儿,从什么地方挖掘出来的都有,别说这只是一幅地毯而已,只要将它清洗干净,就能够看到原先的光彩了。”
更重要的是,陶斯言只是想要看到上面的图样,然后再用自己的画笔绘制下来。
这只是一个记录的方式而已,至于先前究竟是在哪里发现的,似乎也没了那么重要。
见这人十分自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钟雨仙倒是少了一些想要与她争辩的念头。
毕竟自己只是担忧陶斯言,有些接受不了那养殖场有些臭烘烘的气味,可如今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并不在意这些。
“好啦,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边说边笑,总算是回到了望北街的院里。
不过之前的电线好像受到了一些影响,直到此时还没有恢复正常。
林此霄十分贴心的将一个手电筒找了出来,递给陶斯言,说道:“先将就着用着吧,等明天天亮了之后,我们会再去找供电局查看究竟。”
听到这话,陶斯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去到洗漱间重新清洗了一番,这才踏着步伐回到了屋里。
几个人也分别关上了房门。
屋子恢复了一些安静,可是过了没几分钟,外头再次刮起了狂风,这风比上一次更猛烈一些,甚至有将窗台上的小摆件都给吹倒了。
那哗啦啦的声响,简直就像是在耳边一般,吵得人实在有些睡得不安宁。
忙活了一整天都来不及休息,陶斯言觉得格外的疲累,两个眼皮就好像粘上了似的,有些分不开。
为了节约一些电,她只开了一会儿手电筒,此时把手电筒扔在了床头柜的位置。
外头的窗户关得还算严实,可是由于年份有些久了,边缘还是有些缝隙,时常有风刮进来。
外头的唰唰响声让她的眉头紧皱着,好像是陷入到了噩梦的状态里。
“呜呜呜——”
风不断地呼啸,是一个孩童在哭泣,又好似在抱怨。
外头的花盆不断地被打碎掉,惊醒了在梦境当中的人。
当陶斯言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而枕头也被打湿了一大半。
那一瞬间她并没有着急起来,而是就这样躺着,再次瞪眼看着那黑漆漆的天花板。
那里就好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可以将所有的忧愁全部都扔进去,只是那些忧愁并没有就此远离,反而好像无穷无尽的海水,正在将她淹没。
那短暂的时间里,陶斯言好像回忆起了曾经塞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不堪画面。
抑郁症发作时,她就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非常生硬地将食物塞进嘴里。
出生就很幸福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悲伤?
在短短的三个半月,她体重暴涨。
眼睁睁地看着白净的肌肤上出现一条条好似蚯蚓一般的裂痕,就好像是在望北街上看到的某棵树木,那便是她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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