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见曦瑶走远,却不显得急切,只见他从容绕过身前斗金,而后不疾不徐地追向了曦瑶。
斗金自然不给他借路,双手起势,忽向白衣公子背心抓了上去。
白衣公子见斗金来擒,内力豁然运出,周身劲风乍起,将他双手生生排走,斗金只觉双手一麻,已是退出两步开外。
斗金惊疑不置,他初次与习武之人放对,显然不知对方会有如此大的神通。
白衣公子径直前进,不有丝毫停滞,斗金见状,猱身而上,朝他后背便是扑了上去。
白衣公子避身向左,斗金一击扑空,直向着地面坠了下去,白衣公子右手遽起,又顺势拍在斗金后背,大力贯彻而下,斗金啊地一声惨叫,脸面狠狠砸在了地面。
斗金欲起身再拦,奈何双眼昏花,肺腑生疼,实有力不从心之处。
白衣公子左脚方始迈出,右脚蓦地一沉,却不知被何物牢牢缚住,低头去看,竟见那尖嘴猴腮之人正缠夹自己不放。
斗金不知死心道:“俺不能放你去追哑妹!”
白衣公子双眼一嗔,大有不耐其烦之味,右脚猛地抬起,竟将斗金挑出一米有高,再顺势下踩,连带斗金狠狠掷落在地!
斗金顿觉血脉贲张,极不受用,喉头一甜,鲜血已是吐露在地,双手乏力之下,被那白衣公子轻松开脱。
斗金心有不甘,欲起身再追,却如何也没了力气,只得匍匐在地,目送白衣公子远去,心中暗暗祷祝哑妹尽快到达龙门!
曦瑶这处,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怠忽,仿佛身后在追的乃是一头犷悍灵兽。
曦瑶何其费解,为何龙门村这等膏腴繁华之地,竟比山中还要生得凶险!
曦瑶边想边逃,顷刻间,已是香汗淋漓,如此再奔百米,终是来至太湖岸边,曦瑶躬身一旁呼呼娇喘,只贪恋片刻,又循堤岸奔去了龙门方向。
曦瑶来至山前石桥,穿过九道龙门,一路奔至南山脚下石门楼这处,曦瑶抬头见门楼森严,心中肃然起敬。
曦瑶正欲跨步近前,门楼左右忽听有人呵道:“来者何人!”
曦瑶精神大振,待抹去脖颈细汗之际,左右已各走来一持戟男子,曦瑶怀抱小白,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二人见曦瑶一脸茫然,开门见山道:“龙门素来有规矩,无龙门令者,一律不得入内,姑娘若没令牌,免干未便,还是及早离去的好!”
曦瑶听后更五里雾中,龙门令她当真闻而未闻,可若不上山寻助荣云,她当真别无出路!
曦瑶放下小白,央求道:“我上山只为寻一名叫做荣云的男子,二位大哥行个方便,就让我过去吧!(哑语)”
二人不懂哑语,自也看得不着头脑,曦瑶见状更有急切,近前几步,不住指向山顶,只盼二人能明了自己意图。
那二人见曦瑶来至左近,铁戟当地砸击在地,森然道:“姑娘莫要继续纠缠,否则别怪我二人不客气了!”
曦瑶见他二人神情肃穆,心中不由生怯,只得向后退了出去,一旁小白寸步不离,也随她一道退了出去。
曦瑶复又抱起小白,抬望山顶,心境不胜凄楚,寻思:我跋山涉水而来,只为寻求荣云,眼下明明近在咫尺,却如何也不得进入,我于这里又人生地疏,可该如何是好啊!
曦瑶越想越是无助,再忆街衢之上所受屈辱,情不自禁地悲泣起来,小白见状探出脑袋,在她怀中抚蹭不停。
却在这时,身后忽有一人惊噫道:“这不是曦瑶姑娘吗,怎会突然现身此处?”
曦瑶听这声音颇为耳熟,回头去看,却见走来的乃是两位衣服丽都的公子,一人青衣,一人紫衫,紫衫者面相生疏,青衣者正是山中遇合的薛溢才公子!
曦瑶喜出望外,几步走来薛溢才跟前,道:“薛公子,我是来龙门寻找荣云的,你能带我去见他吗?(哑语)”
薛溢才与曦瑶仅是一面之交,自也看不懂她哑语,曦瑶见状面色顿时委顿下来,心中暗暗自责起了自己不能言语之疾。
今日一早,薛溢才相邀三弟薛溢贵协同下山,置办三日后父亲寿诞事宜,谁知归来途中,恰是遇见了曦瑶。
眼下,虽他不懂曦瑶表述,可她既现身此处,多半为寻荣云而来,薛溢才道:“曦瑶姑娘前来,必然是为了荣云公子吧。”
曦瑶明眸灿亮,激动得连连点头,薛溢才再瞧守门二人,恍然道:“曦瑶姑娘不必着急,我带你去山上寻找荣云公子便是。”
曦瑶欣喜若狂,直比受不虞之誉还要兴奋,余光瞥过,却是停在了一旁紫衫公子那处,见那人神驰目眩,正一瞬不瞬凝望自己,面色一红,当即垂下了头去。
薛溢贵见曦瑶桃腮带泪,杏面含笑,娇若红浥,羞若露莲,直比玉女仙姝更美,又岂是庸脂俗粉可及,书空咄咄道:“好个俏丽的美人儿!”
曦瑶听闻这话,既有惊讶又有不信,薛溢才听闻这话,面色蓦然一沉,狠狠瞪了三弟一眼,圆说道:“我三弟只是赞誉曦瑶姑娘生得貌美,唐突之处,还请姑娘勿怪!”
薛溢贵这才知言语有失,道:“没错,美人儿生得貌美,是以薛溢贵忍不住心有感叹!”
薛溢贵时常出入烟花柳巷,早已沾染市井淫秽之气,这一口一个美人儿,岂是常人吐属,他本为弥补方才过失,却是求全有毁,越描越黑。
薛溢才见状,面色由沉转嗔,伸手推在他背心,责骂道:“若是姑娘容貌惊艳得你语无伦次,缄默不言最为稳妥!”
薛溢贵神色一振,这才意识到刚才砌词亦有不妥,讪然笑道:“是姑娘生得貌美!是姑娘生得貌美!”
薛溢才回头见曦瑶面有错愕,话锋一转,道:“曦瑶姑娘,我还没向你引见,此人乃是愚弟薛溢贵。”
又转向薛溢贵这处,淡然道:“这是荣曦瑶姑娘,她与荣云公子乃是青梅之交!”
薛溢才刻意将荣曦瑶三字压得沉重,似在警醒薛溢贵,休要开口闭口便是美人儿,这姑娘有自己名讳!
听闻薛溢才引见,曦瑶向薛溢贵万福作礼,薛溢贵则仍是痴眼朝向,不知收敛,曦瑶见状连忙侧向了一旁。
薛溢才道:“姑娘随我来吧!”
言毕已向门楼那处行了进去,薛溢才略施眼色,守门二人躬身退下,曦瑶紧随其后,也进入了石门楼,薛溢贵落后曦瑶两步,双眼仍紧盯她背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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