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卿思索片刻,无奈道:“这其中疑点颇多,我一时也并无头绪。”
剑门门主望了眼孟玉卿,继续问道:“何处存疑,孟师弟不如说来听听。”
孟玉卿见诸位师兄弟均也好奇地观望着自己,便道:“在我得知齐师弟遇害第一时间,便去了山门处询问守门小道,这几日可有见陌生人出入剑门,我剑门地处绝峰,三面断崖一面山门,若是生人进入,立刻便能察查。”
门主听后也觉孟玉卿言之在理,处置得当,道:“那守门弟子是如何说的?”
孟玉卿道:“他们却说,均未有见任何可疑之人出入。”
一旁徐君彦嗤之以鼻,道:“未见可疑之人出入,那齐师弟又是如何遇害的,难不成黑白二怪安插了翅膀,飞上的剑天峰!”
冯默然道:“是否有可能选拔新人之时一同混入的!”
众人听后均有几分信服,孟玉卿更是道:“师弟此话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却是一旁韩晓严转正身姿,面色略显不悦,选拔新人乃是他一手勾当,师兄们如此猜想,分明是暗喻他玩忽职守。
韩晓严言之凿凿地道:“师兄们这话我便不乐意听了,新入门一百零八人可非我韩晓严一人敲定,他们可都拿有门主及诸位师兄举荐信的!”
“且我曾三令五申守门弟子,这一百零八人每次出入剑门,都要一一核实身份,若说凶手是混入其中进的剑门,我韩晓严可是背了木梢!”
那处,徐君彦阴阳怪气道:“咱们只是就事论事,韩师弟何故急着对号入座呢。”
韩晓严面色一沉,道:“徐师兄这是什么话,我若说剑门赏罚不明,眸子眊焉,你岂会不来对号入座!”
徐君彦主持剑门刑罚,威势极重,韩晓严此话他自然十分动怒,愠道:“韩师弟好大的口气,剑门有何赏罚不明,眸子眊焉之处,我倒要向师弟请教请教了!”
二人僵持不下,大有剑拔弩张之势,孟玉卿见状急忙道:“徐师兄,韩师弟,你二位都消消气吧。”
一旁剑门门主也规劝道:“二位师弟莫要意气用事,今日,咱们只论事,不论人,若凶手真是从选拔新人混入,乃是我们失职,我与诸位师弟理应同罪,岂能为一人之过也!”
听闻这话,韩晓严怒气渐消,徐君彦也不再计较,孟玉卿又道:“徐师兄,韩师弟,你们还请息怒,听我把话说完。”
二人均不再言语,太清宫寂静无声,孟玉卿继续道:“我也曾向守门弟子哨探,新人入门之时,他们确实每每都有核实身份,凶手只怕也非经此混入的剑门,相较而言,却是更有一事令我百思不解。”
门主道:“师弟不解乃是何事?”
孟玉卿道:“我又询起那小道,昨晚可有见过齐师弟出入山门,那小道却说,齐师弟曾于昨晚子时,独自一人下了山去。”
门主惊疑道:“子时,那位吴师侄却说齐师弟是亥时遇害,为何子时还能下山?”
吴睿知道:“莫······莫······莫不是那······那······小子撒谎!”
冯默然听后面色又是一沉,道:“吴师兄这是何意,我那徒儿虽面相戆直,却没理由糊弄他这几位师叔伯吧!”
吴睿知略显尴尬,忙圆说道:“冯······冯师弟误解了,我······我······并非······并非······”
冯默然不待他说完,直接道:“好了,我不计较便是了!”
吴睿知听后心中顿时窝火,双脸也是憋得通红,冯默然明知他说话口吃,却不待他说完抢先答话,这对口吃者而言,乃是大大的不敬。
只是从头至尾,那左侧居未的得圣子陆九郎一言不发,好似哑巴一般,诸人说说他便听听,诸人不说,他便听也不听,好似这许多人议论之事和他没有半分干系。
韩晓严突然道:“莫不是什么借尸还魂之术?”
剑门门主道:“这些年,江湖但有大能大奇之辈,我们也均有耳闻,却是从未听说过有能借尸还魂之说的。”
韩晓严道:“那这咄咄怪事该如何解释?”
冯默然喟然一叹,道:“不会真如齐师弟所言,那女子变成厉鬼,前来找咱们索命了吧!”
门主厉声道:“一派胡言!”
韩晓严讪然笑道:“门主师兄自然没有那魔障,却是我八道心下着实不安呐!”
一旁徐君彦面色僵硬如恒,却是不知此刻作何感想,孟玉卿继续道:“此事,我却另有见解。”
门主听后眼前豁然一亮,道:“孟师弟究竟有何见解?”
孟玉卿缓缓地道:“任世间之人再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杀人也需先探清此人行止。”
“一月前,那黑白二怪是如何得知彭、齐、韩三位师弟行止的,昨晚又是如何自由出入剑门,且轻车熟路地潜入齐师弟府下杀人的,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深思。”
此话一出,其余五人便连门主均是大振,徐君彦率然道:“孟师弟是说,我剑门中有内鬼!”
吴睿知道:“那究······究······究······究竟是······是······是······是······谁要杀我······我······我······我们!”
或许是他心情太过激动,这一句话竟是比之前还要期艾,孟玉卿不置可否地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徐君彦灵光一闪,怒意横生,道:“是方才那小子!”
冯默然听后脑袋嗡地一声鸣响,吴正拙滞,虽是极不讨他喜欢,但毕竟已拜入他门下,徒弟见疑,当真如耳光打在了自己脸上。
冯默然遂起护犊之意,道:“徐师兄无凭无据,可莫要血口喷人呐,吴正武功平平无奇,便是背个御剑心诀都要耗费十二分精力,他如何能杀得了彭、齐二位师弟!”
徐君彦道:“谁知他是不是装傻充愣,又怎知来我剑门不是图谋不轨!”
冯默然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纵身而起,怫然道:“你······你······”
却是指着徐君彦嗫嚅半天,也没能说将下去,眼下他无可辩驳,犹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想来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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