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把你手机给我。”买好单,起身临走前,季行渊向苏晓晓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薄唇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向她讨要手机。
“嗯?”苏晓晓有些莫名,但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季行渊优雅地接过来,好似跟她是一家人一般,毫不介外地问:“密码?”
苏晓晓像个智能机器人一样乖乖地报了六个数字。
听到这六个数字,季行渊微微勾着唇,似乎毫不意外后面四位跟他手机密码是一样的。
按得特别顺手而自然,这不由让苏晓晓有些疑惑。
微笑着输完密码后,季行渊才抬眸看了她一眼,“我把我的私人手机号码存进去,以后有任何事,任何时候,苏医生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这意味着,跟他算是朋友了?苏晓晓在心里暗忖道。
“好了,手机给你。苏医生,认识你很愉快,我正式地跟你介绍一下,我叫季行渊,今年28岁,未婚,目前也没有女朋友。”
说到这里,季行渊特意顿了顿。
温润的眸子带着一丝调侃,“所以,苏医生以后若联系我,想请我吃饭,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哦,好。”
季行渊突然像是在跟人相亲似的,如此正式地介绍起自己来。
苏晓晓顿时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啊,今晚就这么跟他一起出来吃饭,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女朋友,女朋友会不会介意。
幸好他没有,不然,她肯定为自己一时忘了分寸而懊恼。
“好了,你上了一天班,应该也累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吧。记得,还欠我两个人情得还哦!”
“呵呵,好,我记得。”此刻,苏晓晓觉得还季行渊人情,貌似还是件挺开心的事,并无什么心理负担。
“嗯,那我们走吧。”
季行渊发了个消息给郑祥,郑祥马上麻溜地离开kfc,将车开到川菜馆门口。
先送苏晓晓回顾氏医院。
现在八点多,街上流光溢彩,车流如织。
对海城一些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景舟本不是个喜欢光顾夜场的人,不过,身为顾氏总裁,有时应酬难免需要出入这样的场所。
今晚,他并无应酬。
但傍晚在医院门口被苏晓晓拒绝,又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姓郑的小子威胁。
他心情很不佳。
苏晓晓和季行渊一起坐在车里悠悠吹着晚风时,他正和三个从小便相识的海城富二代在月色会所喝闷酒。
把他们叫过来陪酒的几个公主都喝斥走了。
见他今晚状态颇不寻常,坐在他左边,叫宋承佑的富二代调侃道:“景舟,这夏雪儿不是发朋友圈说快回来了吗?你这怎么还像失恋了似的,不应该啊!”
“你懂什么,正是因为夏雪儿快回来了,景舟肯定是头疼,还要不要和叶家大小姐联姻啊?景舟说我猜得对不对?”
坐在他右边,叫柯轩的富二代驳斥了宋承佑的话,卖弄着聪明。
“要我说,景舟干脆把她俩都收了不就得了,一个放在家里充门面,一个放在家外谈情说爱,坐享齐人之福,多好!”坐在最边上叫孙少凯的富二代嘻嘻哈哈地出着馊主意。
顾景舟听着他们三人不着调,让他越听越烦躁的话。
顿时“砰”地一声,将手中拿着的酒杯重重砸到了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沉着脸冷喝道:“你们说完了没有?说完了都滚!”
三个聒噪的富二代顿时都一愣。
宋承佑随后有些不满地先开口:“干嘛啊,景舟,朝我们发那么大脾气!我们兄弟几个这不是好心关心你吗?”
“你要是嫌我们说得不对,那你倒是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哪个妞惹到你了啊?你不说,我们当然只能瞎猜了!”
“景舟,莫不是夏雪儿在国外背着你谈了男朋友?但我看她朋友圈不像谈了男朋友,更像是在回来跟你复合的样子啊!”柯轩像福尔摩斯一样猜测分析着。
都什么老黄历的绯闻了,见他们一个个都还误以为他对夏雪儿余情未了。
顾景舟拧着眉。
不耐烦地表明态度:“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夏雪儿?我跟她早就翻篇了!她怎么样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
“啊,不会吧,你真的放下夏雪儿了?你们不是彼此的初恋白月光吗?”
“谁说我跟她是初恋?”顾景舟呛声反问道。
反问,即是否认。
以前,他听到他们或是其他人,包括夏雪儿也这样说,他从没反驳,只是保持沉默。
但现在,他却想澄清。
无论从年少,还是成年后的这些年,他从来不曾对夏雪儿动过心,从来不曾想念过后来出了国的她。
唯一让他动心的人,始终只有苏晓晓。
唯一让他品尝过想念滋味的人,也只有那七年在读大学住校的苏晓晓。
年少读书那几年,他假装和班里的班花夏雪儿在若即若离地交往。
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偷偷喜欢上了家里佣人的小侄女,这件对他来说难以启齿,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上不得台面的真相而已。
他比苏晓晓以为的,要早好多年便喜欢上了她。
从单纯青涩的喜欢,一直到有欲望的喜欢。
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拿她,拿他们这段地下恋情怎么办?
真的娶她,让她做顾家的少夫人吗?
家人那关,朋友那关,公司那关,商界与媒体界的声音那关。
关关对他来说都是拉不下脸面的难关。
不娶,继续与她保持地下恋情,就算他想,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苏晓晓不想了。
而且她已经在用行动向他表明了她的这个态度。
他从来没像这两日这般为感情之事如此苦恼过,而这,他不知道究竟是拜他从小便优越的家境所赐,还是拜苏晓晓突然变得倔强所赐?
他只感到,此事,比跟顾客谈成几十亿的生意都要让他觉得棘手。
傍晚在医院门口跟苏晓晓丢下那句话,说三日后,她必须无条件搬回顾家,其实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虚。
当时,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吓唬苏晓晓。
挽回下自己的面子而已。
其实一直到此刻,他心里仍然并无把握,只觉得为这个不再受控的女人烦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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