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我这里有上好的眼药水,只要滴上一滴,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注意到朱棣通红的眼睛,朱寿好心好意地提议。
“不需要!”
朱棣气哼哼地扭过头。
别说他没毛病,就算有,也坚决不接受这个便宜侄子的好处!
“四叔啊,我爹刚才说你主要在顺天府做生意,那你和燕王府上能不能搭上关系?”
“哦,不熟!”
“燕王风评如何,你总该知道吧?”
“燕王爱民如子,风评很好,在外面,你莫要诽谤他的名声。”
“这怎么能叫诽谤呢?对了,燕王手下有个叫道衍的和尚,听说是燕王最倚重的谋士,四叔你能不能想办法结交此人?”
“没办法。”
“四叔,我们商量的事情,事关大家的前途,你认真一点啊!”
“呵呵!”
就在朱寿和朱棣尬聊的时候,老朱又将汤和招入宫中。
“汤卿,这是宁波府官员递上来的折子,你看一下。”
汤和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快速扫过。
“大胆倭寇,欺人太甚!”
看完奏折,汤和脸色大变,极为愤怒。
奏折上,说的是近来倭寇又屡屡犯边的事情。
大明立国之初,老朱就下令大明实行海禁。
片板不得下海,就是那个时候老朱定下的祖训。
但老朱也不是不近人情的皇帝。
他知道沿海很多百姓,都依靠海贸生意生活。
于是,单独列出一个明州府为对外港口。
洪武十四年,为了避讳国号,又将明州改作宁波。
宁波府的存在,其实也间接让大明周边的小国,享受到了与大明的通商之便。
然而,有些国家就是贪得无厌的贱皮子。
在他们看来,正经做生意,哪里有直接抢来得爽快?
在这种事情上,倭国人格外热情。
这些年来,大明沿海,屡屡遭到倭寇劫掠。
倭寇来去如风,抢了就跑,驾船随便往海里一钻,大明军队对其毫无办法。
说实话,这种劫掠,类似于流寇,对于大明而言,也就是疥癣之疾。
至少在这个时候,还不足以引起皇帝的注意。
但老朱将汤和叫过来,专门提了这件事情。
其中的用意,自然就值得汤和揣测了。
作为开国之臣之中,硕果仅存的武将之一,汤和早就等这一天了。
当了皇帝之后,老朱就对他们这些功勋老将痛下杀手。
砍的砍,贬的贬。
魏国公徐达、曹国公李文忠相继去世之后,还留在老朱身边的,也只有汤和一人了。
这种情况,换谁谁不慌啊?
其实,汤和一直在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机会。
现在老朱把这个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当然得抓住。
君臣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极有默契。
“陛下,臣年事已高,不能再指挥军队驰骋战场了,但收拾区区倭寇,还不在话下。臣愿往宁波,再为陛下奔走一次。此次以后,臣希望能返回故乡,为将来死去找一片容身之处便心满意足”
汤和心知,这话说出口,自己手中的兵权,就彻底会被老朱收回。
但是,他却不后悔。
他知道老朱是什么样的人!
多疑,残暴,这才是老朱这个皇帝在群臣面前的本来面目。
能够享受老朱温情一面的人,满天下,也就能数出三个。
一个是马皇后,一个是太子朱标,另外一个就是朱寿了。
老朱果然颔首而笑。
“如此,便劳烦汤卿走一遭吧。方鸣谦熟知海事,建议咱在沿海设卫所59座,以御倭寇。咱觉得他的建议很好,你到地方后,可以如此行事。”
汤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设立如此多卫所,征调壮丁数量极大,其中所耗钱粮甚巨……”
汤和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确了。
他担心朝廷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建造卫所的人手还好说,可以用征调劳役的名义去召集。
但是耗费的钱粮,那就很难搞了。
在汤和的印象中,大明的国库还没有如此宽裕,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这些年,大明连年打仗,而且各地的天灾不断。
大明的国库收入来源,无非就是税收。
其中,手中掌握大量土地的文人、官员还可以免役、免税。
在老朱重农抑商的政策下,商税收入也不多。
国库收入的大头,来自于土地。
但是,大明刚刚立国,哪来的那么多土地?
现在全国到处都在垦荒,还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
钱实在是不够花啊!
国库从来就没有充盈过,户部那些人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你尽管放手施为,钱粮的问题,咱自有办法。”
老朱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汤和离开以后,老朱又召见了盐铁转运司的官员,随后就换上便装,匆匆出宫。
很快,老朱就来到观音山脚的那处院落。
还未进门,就闻到里面传来浓郁的香味。
进去一看,朱寿等人已经围在桌子旁边,吃得满头大汗。
“吃着呢?”
老朱笑呵呵的自己取了副碗筷,挨着马皇后坐下。
“父……爹?”
朱棣看到老朱,直接站了起来。
老朱摆了摆手,道:“今日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不要太拘谨。”
朱棣赶紧坐下来,只是明显还有些紧张,和桌上谈笑风生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顿饭,又是朱寿亲自下厨。
为了照顾马皇后,口味以清淡为主。
不过,朱寿在里面加了很多系统奖励的许多佐料。
只是普通的家常小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让山珍海味吃惯了的老朱都赞不绝口。
吃饱喝足,马皇后回去休息,另外四人坐在饭桌边闲聊。
“寿儿,爷爷今日专程跑了一趟盐铁转运司,搞来了你要的东西。”
接过老朱手中的盐引,朱寿开心道:“爷爷,看不出来,你这关系还是挺硬的嘛!”
老朱笑了笑,说道:“咱把制盐的生意做起来,两个月内赚十万两白银,应该不难吧?”
“十万两?爷爷,不是我说你,你是真没做生意的天赋。有这东西,一个月,我就能赚到三十万两!”
朱寿一脸鄙夷地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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