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时间，养殖服务中心简直是人满为患。
而服务中心的那群兽医们也十分给力。
他们本来就是金陵城之中十分有名气的大夫。
治疗牲畜当然不比治人要难。
毕竟给猪治病，说直白一点也不用考虑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简直是有手就行。
那段时间，服务中心合作的兽医们好多都暂时关闭了，自己在城里的医馆，专门跑去给猪治病。
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收获了不少养猪户们的感激。
然而好景不长。
不知道为什么，城里突然流传起一股谣言，说是生猪大规模的染病就是养殖服务中心背地里，偷偷的给猪散播过病的东西。
无知的百姓总是愚昧的。
这种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谎话，居然立马就引起了很多人的认同。
紧接着，百姓们对服务中心的态度就发生了急剧的扭转。
就连很多得到服务中心的帮助，渡过危机的那些百姓，对服务中心的态度都从感恩戴德，变得愤恨不已。
短短半个月中，就发生了数起百姓自发的攻击服务中心的事情。
虽然应天府紧急调遣衙役过来维护治安。
但是依旧难消百姓的心头之恨。
攻击大门的事情是没有再发生过。
可是到现在，依旧隔三差五有人专门跑过来，朝着服务中心的大门，吐口水扔石头。
城市中心和服务中心的伙计们被这种状况搞得头大不已。
但是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段时间就连之前合作的极为愉快的那几位兽医也纷纷跟常氏兄弟请辞。
他们的主职毕竟是大夫。
在不影响自己名声的情况下捞点外快无可厚非，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依旧要跟服务中心绑在一起，那就是傻了。
这些大夫，哪怕是被常宝和常彪威胁了，宁愿赔钱，都要离开服务中心。
这个时候常彪怒目圆睁，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睛不动，嘴巴上却开始叫苦。
“三哥不行了，我眼睛有点酸。”
常宝斜着眼撇了自家弟弟一眼，忍不住骂道：“你傻啊，眼睛酸不知道眨眨眼吗？”
常彪怒道：“不行，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要是眨眼，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不就散了吗？是我傻还是你傻？”
听到常彪这话，旁边的一群伙计们都是哭笑不得。
旁边的常宝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咱大外甥到底是去哪里了？”
“这都消失了十天半个月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咱去他家里问大娘娘，大娘娘也是守口如瓶，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跟咱说。”
“咱心里真的是十分忧虑啊！”
常彪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要咱说，大外甥做这种事情，纯属是吃力不讨好。”
“这些无知的刁民过得好不好跟咱有屁的关系，大外甥那么有本事，随便做点什么赚不到钱？”
“何必做了好事还背负这种骂名。”
常宝冷哼一声说道：“咱大外甥还需要去赚钱？”
“你莫不是整日在这里算账，把自己的脑袋给算傻了。”
常彪怒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看大姥爷和大娘娘那个意思，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咱外甥透露他的身世。”
“难道你还敢跟他说，不用这么辛辛苦苦赚钱吗？”
听到这话，常宝不由得一愣。
随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再言语。
他们两个人是有一些天生痴傻，但是毕竟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
让他们去朝堂之上和那些人间尔虞我诈，兄弟两人肯定不是对手。
可是基本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他们也十分清楚，照这样发展下去，形式对朱寿肯定会越来越不利。
朱寿的名声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这可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常氏兄弟二人才更加的惊讶。
为什么对于这种越演越烈的谣言，老朱居然无动于衷？
而此时皇宫之中。
老朱看着眼前回来传信的锦衣卫，神色极为凝重。
他开口问道：“江心洲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那锦衣卫跪在老朱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万岁爷的话，最近这几日待戴思恭依照约定，每隔两个时辰便会燃放存在江心洲之上的狼烟。”
“狼烟的颜色一直都为白色，从未变化过。”
听到这话，老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是朱寿和戴思恭之前做好的约定。
白色的狼烟代表着岛上一切如常。
也就是说。
戴思恭带领那些犯人登岛之后，直到现在过去了十天，岛上的一百二十二人均没有感染天花。
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基本上就已经能够断定，戴思恭和朱寿研制出来的，那种名叫疫苗的东西，多半是有效的。
要知道天花这种瘟疫，感染力极为惊人。
在江心洲那种全部都是病菌的环境之中，坚持了式日，百余人居然都安然无恙。
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老朱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挥了挥手让锦衣卫退去，然后将朱标叫来。
很快朱标便步履匆匆来到殿内。
“爹，您找我有事？”
老珠将江心洲的情况跟朱彪说了一遍。
顿时朱彪脸上便流露出欢欣雀跃之意。
他连忙说道：“如此说来，寿儿口中的那个疫苗确实有效！”
老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十日没有生出错漏，那多半就是有用的。”
“让你筹备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闻言朱标浑身一震。
随后脸上就流露出极度惊喜的神情。
他大笑着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朱标兴冲冲的离开，老朱坐在龙椅之上。
他罕见的没有立刻投入到政务之中，而是坐在那里怔怔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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