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坦白从宽
市场部，总监办公室。
李成脸色苍白，努力压抑着，还是止不住的小声咳嗽。
他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办公室外的员工们，发现没人察觉到自己正在咳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目光瞥到电脑屏幕上，那两个属于公司两朵高岭之花，本该喋喋不休的安排工作，此刻却沉默下来的账号。
李成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知道这是短信轰炸已经开始，庞蔷薇和叶凌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干扰，根本没法正常工作。
“别怪我……”
“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李成口中喃喃自语，本来神采飞扬的双眼，此时格外空洞。
唯独在眼底深处，燃烧着一抹熊熊烈火，那是生命求生的火焰。
李成颤抖的手指点开股票账户，鲜红的数字刺激着他的神经，像是在嘲笑他的卑微和绝望。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正是他买的股票忽然上涨，现在他只需要手指轻轻一点，自然会有人高价收买他的股票。
如此一来，前后的差价就成为一笔不菲的营收，这是幕后黑手给他的酬金，用这种不太容易被察觉的方式。
为了这笔钱，他出卖了叶明轩，出卖了龙腾，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曾经千里马遇伯乐，被许松涛亲手招揽进公司，拼搏热血工作的生活，好似都成了个玩笑。
可即便如此，面对着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这笔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顶多是缓和渐冻症的发作。
渐冻症是毋庸置疑的绝症，目前的所有治疗方案，无论昂贵还是廉价，都只能拖延病症的发展，无法做到根治。
李成手指轻轻点下了出售按键，看着自己现金账户上的数字上涨，呵呵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认命。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李总监，叶总请您过去一趟。”
总监助理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色彩。
李成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事情败露了不成？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啊。
知道庞蔷薇和叶凌烟电话号码的人，不多不少，起码得有个百来人，怎么可能锁定到他的头上。
至于做内应，帮助外界黑客向服务器发起猛攻，这件事他同样做得很隐晦，全程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这种情况下，它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别说这么快就被人抓到了！
是的，自己肯定没有暴露！
“或许是叶总找我聊工作？应该是！最近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整天都在忙着想办法治病，工作效率确实大幅下滑。”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请辞回家，不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辞职，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
“以叶总的智慧，应该能看出来，公司内部有内鬼，我在这个时候辞职，几乎等同于在自己脸上写内鬼二字！”
“不能辞职，必须得干下去，反正无论如何，现在都要去见叶总，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李成喃喃自语，强装镇定，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故作轻松地答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起身，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像是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办公室外，员工们窃窃私语，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带着探究和疑惑。
或许是心里有鬼，李成莫名觉得每个人都像是在看自己，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叶明轩的办公室位于顶楼，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一览无余。
李成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敲门。
“进来。”叶明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成推门而入，看到叶明轩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冷峻。
叶凌烟和庞蔷薇分立两侧，眼神冰冷，像两把锋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脏。
“李总监，坐。”叶明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依旧平静。
李成僵硬地坐下，感觉自己像坐在审判席上。
“这份文件，你看看。”叶明轩将文件推到李成面前。
李成颤抖着手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惨白！
那是他与幕后黑手的聊天记录，以及他收受贿赂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上面。
“我……”李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明轩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李成的一切伪装。
“李总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成绝望地闭上眼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他是个聪明人，很清楚这些证据一旦被叶明轩得知，自己就彻底完了。
等待自己的不仅仅是辞退，更不只是在业内直接被拉黑，像这种吃里扒外的恶劣行径，甚至会让他面临牢狱之灾！
等到坐牢出来，他的渐冻症又会成为夺命的死神，让他无法找到任何工作……
他的生活将就此陷入死循环，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降临，之前的整个人生，都将是地狱！
“渐冻症，很可怕吧？”叶明轩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一些，却让李成更加毛骨悚然。
李成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俊朗的年轻男子，就像是在等待判官审判的恶鬼。
叶明轩站起身，走到李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却更多的是冰冷。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不是你出卖公司的理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冷酷，“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但你太小看我了。”
“从你工作效率下降的那一刻起，你就露出了破绽。”
叶明轩拍了拍李成的肩膀，语气冰冷，“李总监，你让我很失望。”
“看在过去你工作很卖力的份上，看着你是为了求生而背叛的情况上，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把你知道的一切，通通交代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不去法院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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